“阿楚——”
當門外再次發出響聲,聽見這熟悉的聲音,李惟楚分辨出來,這次才是真正的許海晏進了新房,正想著要不要同他說方才燕綏來過的事情,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許海晏的身體帶著一身酒味就撲進李惟楚懷里,差點沒把人給嚇一跳。
“大人!你怎么喝這么多酒?”
雖然對許海晏的酒量沒有個大概的估量,但想來他作為丞相雖然不至于千杯不醉,但也應該有些酒量才是。
現在這副樣子,到底是喝了多少啊?
“鄭玄羿他們灌酒給我,嗝——我一下就,喝的有點多了——”許海晏朝她擺手,忽然反應過來她看不見,又回頭補充了一句,“不過沒關系,我娘已經給我喂過醒酒的藥了。”
“喂過醒酒的藥怎么還這么醉醺醺的?”
李惟楚一把掀開蓋頭,許海晏迷迷糊糊地往她懷里一扎,抬頭見她已經把蓋頭掀了,嘟囔著又趕緊讓她蓋上,“阿楚不行的,蓋頭得讓我來掀才行!”
“好好好,都依你。”
李惟楚恨自己這個時候居然什么都看不見。
她實在是太想看看醉酒后的許海晏究竟是什么樣子了。
許海晏伸手從旁邊將蓋頭重新給李惟楚蓋上,卻瞧見被遮擋在里邊的李惟楚似乎在偷偷笑著什么,許海晏歪著頭問她:“你在笑什么?”
“沒什么。”李惟楚搖頭,“就是沒想到大人喝醉以后居然是這個樣子的。”
“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不敢不敢。”
“你就是在嘲笑我!”
“都說了沒有……”
李惟楚原本還想同他再爭辯幾句,結果只感覺蓋在自己頭上紅喜帕一瞬間被掀開,一陣風吹到李惟楚臉上,還沒來得及把話給說完,許海晏就直接湊了上來封住了她的嘴唇。
等等等等!
“大……”
許海晏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欺身上來,雙手撐在床邊支撐著自己身體的重量。這些天他的腳似乎也逐漸恢復了些力氣,加上手算是能勉強支撐住自己的身體,可仍有大部分的重量壓在李惟楚身上。
被他的重量壓迫著,李惟楚漸漸倒下身子去,雙手撐在自己背后承受著許海晏的重量,感受著他的呼吸。
“無情師兄是誰?”
“啊?”
李惟楚原本身上已經有些燥熱,許海晏一句沒頭沒腦的問話讓她險些沒有反應過來,瞇著眼睛抬頭。
“曲靜姝跟我說的,她說你最喜歡無情師兄。”
停下繼續往下探的動作,許海晏說話時的呼吸縈繞在她的肩膀,“無情師兄是誰?”
被他這么一提醒,李惟楚才想起來自己之前曾經同曲靜姝聊天的時候說起過。
她的確喜歡無情師兄,不過她喜歡的紙片人又不止這一個。況且,這一時半會兒也跟他解釋不清這個無情師兄是什么人,支支吾吾半天,李惟楚才開口同他解釋:
“嗯……無情師兄是之前一位前輩書里的一個人……”
李惟楚雖然看不見現在許海晏看向自己的眼神,但依舊能感受到他眼神中的熾熱,旋即伸手環住許海晏的脖子,“怎么,你連個虛擬人物都要吃醋?”
“嗯,我要吃醋。”
聽見他一本正經的語調,李惟楚也跟著笑了,什么話都沒有說,直接仰著身子親在了他的鼻子上。
“阿楚,我的嘴在這兒。”
許海晏說完最后一句話,再次吻上李惟楚的嘴唇……
端木臻送完了賀禮參加完宴席,同瀛王他們告退,準備離開丞相府回宮里去。
今天的街道比起往常來似乎更加安靜,安靜到端木臻已經察覺到了自己身后的一絲不平常。
眉毛一挑,端木臻轉身走進身邊的一條小巷子,對著前面空蕩蕩的小巷子說道:“出來。”
“端木大人。”
突然從房頂上下來的那人,赫然就是今日出現在紫宸殿上,被皇帝派來跟蹤端木臻的刺客!
“可有按照我同你說的稟報皇帝?”
“是,謹遵大人吩咐。”
“那今天的事情,想來你也應該知道該怎么答復了?”
“嗯。”
端木臻聽見對方的回答,滿意地點頭,轉身準備離開,卻又突然被那個刺客給叫住:“端木大人,還有一事。按照陛下的意思,恐怕很快就會因為你出現在鄭大人家的事情來盤問你。還請大人你早些做好準備。”
“知道。”
“那個,大人……”
“還有何事?”
“眼下半月時間已過……這第二份解藥您什么時候能……”
原來是因為解藥的事。
端木臻向來言而有信,既然答應了對方,自然要做到。朝對方招了招手,端木臻從自己懷里掏出一瓶解藥來:“這是第二份,也是你體內的毒素的的第二個去除步驟。”
“多謝大人!”
“你不用謝我,這解藥是瀛王妃研制出來的,我只是借著這個機會利用了你罷了。”端木臻淡淡地看向他,“不過,皇帝用這種手段綁架你們在他身邊做事,想來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你們在他身邊這么久,應該比我清楚才是……”
“屬下明白大人的意思。”那人單膝朝端木臻跪下,“大人贈我解藥,那便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大人剩下的解藥還沒有給我,我也已經是大人的人了,定然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漂亮話不必多說,只要你自己心中有數就好。”
端木臻朝他揮手,那人忽然一下便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第二天。
“嘖嘖嘖,你看這剛成親的就是不一樣啊!”
李惟楚推著許海晏的輪椅往大廳的方向走,正巧碰上準備過來看看小兩口的夏如云,瞧見兩人心照不宣你儂我儂的氛圍,忍不住出聲調侃。
“娘。”
兩人異口同聲朝夏如云打了聲招呼。聽見兩個孩子這兩聲娘叫的,夏如云趕緊笑瞇瞇地過來挽著李惟楚的手臂,語氣見帶著些神神秘秘:“昨天晚上什么樣?”
“什么怎么樣?”
“當然是——”
夏如云在她耳邊悄悄說了兩個詞,李惟楚一下反應過來,臉通紅著:“娘,你就別鬧我了。”
“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夏如云見李惟楚紅著臉不出聲,知道她的確是個臉皮薄的人,索性直接走到許海晏面前問他:“娘昨天晚上給的醒酒藥怎么樣?”
“不怎么樣,怎么都醒不了,現在腦袋還有些迷迷糊糊的。”
“那當然。”夏如云在他耳邊說道,“我這里邊可還加了些別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