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慢著些,跑這么快做什么,萬一摔了怎么辦?”
“這不是著急過來見娘子你嘛。”許敬桓彎腰捏捏許平韓的臉,“韓韓今日可有好好吃飯?”
“有!”
許平韓朝父皇挺胸,一副驕傲的樣子,“我今天還跟著鄭先生學寫了好多字!鄭先生還夸獎了我呢!”
“這么厲害!”許敬桓蹲下身去拍拍他的腦袋,“那看來我們韓韓還真是厲害,鄭先生可從不輕易夸人的!”
“嘿嘿。”
許敬桓伸手捏捏他胖胖的臉,許平韓也一副享受的樣子,跟著嘟囔著嘴說道,“外公今日進宮見母妃,還說等我再大些,就教我武藝!”
“你外公的武藝那可了不得。”許敬桓伸手給他整理好身上的衣服,“這樣以來,父皇也不用給你另外找學武的師父了。”
“舟舟呢?舟舟今日做了些什么?”
“舟舟和郡主姐姐去撲蝴蝶了!”許平舟像變戲法似的突然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一枝梅花來,“父皇,這梅花送給你!”
“舟舟真乖。”
許敬桓笑瞇瞇接下舟舟手里這朵梅花,緩緩站起身來,抬眼看向面前的槐夏,伸手將這朵花別在了她鬢間,“娘子今日也這樣好看。”
“陛下可別再這般叫臣妾了。”槐夏伸手拉住他的手,“被別人聽見了笑話。”
“這兒就我們一家人,我這么叫又有什么關系?”
許敬桓拉著她的手走到位置上坐下,舟舟和韓韓也跟著自家爹娘在位置上坐著,“你這么匆匆來找我,是不是有阿楚他們的消息了?”
“前些天我讓我宮里的侍女出去給舟舟買些一口酥回來,結果那侍女聽街上的說書聽得入了迷,傍晚才回來。我問她聽了些什么,結果沒想到聽到了‘楊過’‘郭靖’的名字。”
“這不是阿楚之前寫的那些書里邊的名字嗎?”許敬桓問道,“我記得好像在之前她還沒有把這本書寫完?”
“對啊,所以我便派人出去調查了一番。那說書先生說,他們是從一個戴面具的男子那里買的話本。我猜想,那男子應該就是阿晏,寫這本書的人就是阿楚才對。”
“如此甚好,也算是終于有他們的消息了。”
許敬桓像是心里的石頭終于放下了一般松了口氣,“自從瀛王死后,他們就突然消失在我們面前,也不知道究竟去了哪兒。”
“陛下不準備去把他們找回來?”
“他們本就不想再過問這些俗世之事,我們又何必去打攪他們?”
許敬桓低頭,見許平韓悄悄拿起自己桌上的點心偷偷吃了幾塊,伸手拍拍他的腦袋,“韓韓,吃這么多甜食,小心你的牙全壞了。”
“壞了不打緊,反正還會換的!”
既然已經被發現,許平韓索性不再遮遮掩掩,直接把盤子端到自己手上吃起來。眼瞅著舟舟一直眼巴巴地看著,許平韓把手里的所有點心又給拱手讓了出去:“舟舟,你吃!”
“你說的也對。”槐夏卻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的樣子,“但我想到阿楚身上還有未解的毒……”
“那都是他們自己選擇的路,我們能做的也只有默默支持他們罷了。”許敬桓將手覆在她手背上,“娘子放心,或許我們這么擔心他們,他們反倒過得逍遙自在的呢!”
“也是。”
“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完成阿晏交到我手上的重擔,讓北辰百姓過上幸福的日子。你說呢?”
“嗯。”
槐夏點頭,被這般勸說一番,也總算是已經釋然。低頭看著兩兄妹嘻嘻哈哈的樣子,也跟著不自覺會心一笑。
“對了,端木臻和秦定安兩人到底什么時候才能辦婚事啊?”許敬桓突然想起這件事,開口詢問槐夏,“我都已經等不及了,秦定安怎么還沒有動靜。要不我直接下旨給他們兩個賜婚算了?”
“你可別做這種事。”
槐夏趕緊勸說許敬桓,“要是被秦將軍知道,那還不得覺得自己面子都丟完了?追了這么久端木大人都沒追到,還要靠陛下賜婚——”
“那按照他那溫溫吞吞的性子,得磨蹭到什么時候嘛。”
許敬桓想著槐夏的話似乎也有些道理,“不過你說得也對。我還是找個機會給端木臻旁敲側擊一下。”
“都當了皇帝的人了,還這么沒正形。”
“每天都要這樣端著,在娘子面前,自然是放松一些。”
許敬桓索性人也靠在槐夏肩膀上,閉上眼睛小憩起來。
“沈廷!你東西收好沒有啊!我都等不及了!”
“小清,你可別這般匆匆忙忙的,把什么重要的東西都給拉下了。”沈廷在里頭回應許菏清的話。
“我之前不是已經把東西都收好了嘛——”
“你帶的東西都是些用不上的!”沈廷無奈嘆氣一聲,“包袱不準備好,到時候要用的東西都沒有怎么辦?”
“這個東西帶夠不就行了?”
許菏清拍拍自己腰間的荷包,里邊全是鼓鼓囊囊的金葉子,“陛下先前賞賜給我的,別說走遍整個北辰,去東麗,西青那幾個地方全都游遍都不一定能花的完我這些金葉子呢!”
“你呀——”
沈廷見她把錢財放在這么招搖的地方,趕緊走上前來讓她把錢袋給重新放好,“錢財不外露,萬一被偷了,你用什么吃飯?”
“我……”
“這些金葉子帶上一些就好,以備不時之需。”沈廷說道,“至于其他的錢,屆時我們直接去沈家的錢莊取錢就行了,用不著那么麻煩。”
“對哦,我都忘記還有錢莊這回事兒了。”
許菏清突然憨笑一聲,過來挽住沈廷的手臂,“包袱你背!”
“自然是我背。”沈廷知道她又想躲懶,“只是交到你身上的錢,你可得保護好了。”
“放心吧!”
許菏清拍拍胸脯,“沈家的事情你都交待好沒有啊?”
“都交待好了,再不濟,還有陛下端木大人他們幫我們看著呢。”沈廷回答,“走吧,哥哥嫂嫂他們要等久了。”
“他們有什么久等的?反正就一直窩在那個小木屋里,我們晚些到也沒什么的。”許菏清突然想起什么,“對了,我得先去買些桃花餅帶著。等出了浪州,可就沒有這么好吃的桃花餅了!”
“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