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公公舔了舔有些發干的嘴唇:“廣陵郡的王府不久前被人放了一把火,半個王府都燒沒了……”
蕭姵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是哪位英雄路見不平,實在是太解氣了!”
別說廣陵王,就連陛下都有些信了……”
蕭姵的笑聲戛然而止:“怎么著?你居然以為這把火是本郡主放的?!”
小年公公苦著臉道:“奴才自然是不信的,可廣陵王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而且您那個時候時不是正好不在京里么?
“告狀?”蕭姵指著自己的鼻子:“告我?”
小年公公道:“廣陵王的腿還不能下地,是被人抬進宮的。
他哭喊著要讓陛下替他做主,激動得都險些摔了。
蕭姵是個記仇的人,但她一般只記那種值得記的仇。
小姑姑都已經重新開始生活了,她又何必總揪著魏綽的那些破事不放?
可聽小年話里話外的意思,今日姐夫急召她進宮,竟與魏綽那混蛋有關?
爺都懶得理他了,他倒還來反咬一口,真是活膩歪了!”
小年公公道:“陛下已經派人去請桓二公子了,有他的證詞,廣陵王定然不能誣陷于您。”
“我管他呢!”蕭姵雙拳緊握,恨不能立刻趕到皇宮,一拳把魏綽打去見他爹。
馬車跑得很快,不多時就來到了皇宮。
跳下馬車后蕭姵幾乎是一路飛奔,小年公公在后面追得都快斷氣了。
候在御書房外的宮人不敢攔阻,立刻前去稟報。
蕭姵壓了壓火氣,邁著沉穩的步子與小年公公一起走進了御書房。
行禮問安后,蕭姵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刺向了一旁的廣陵王。
魏綽進京已經幾個月了,卻一直都沒有見過蕭姵。
在他印象中,蕭思怡的小侄女還是個沒有長大的小女娃。
雖然這些年沒少聽說弋陽郡主的各種“光輝事跡”,但他也沒有太當真。
一個尚未及笄的小姑娘,若非仗著家世和陛下的寵愛,哪個鬼會把她當回事兒?
直到此時此刻,被蕭姵如利刃般的眼神盯著,他才開始有些害怕了。
天慶帝其實并不在意這把火是誰放的。
甚至于他還覺得只要不被人拿住把柄,這把火是蕭姵放的更好。
魏綽這廝糾纏了他幾個月,斷胳膊斷腿了都舍不得放開,真是煩透了!
他沉聲問道:“小九,廣陵王說你放火燒了他的王府,你可有什么話要說?”
蕭姵收回目光,冷笑道:“他說火是誰放的就是誰放的?那我還說火是他自己放的,用苦肉計來誣陷我呢!真是可笑!”
魏綽被氣壞了,罵道:“放屁!本王人在京城又受了重傷,如何誣陷你?”
天慶帝面色有些難看。
魏綽真是越來越不像樣子了,竟敢御前口出穢語。
正待發作,就聽蕭姵也指著魏綽罵了起來。
“就許你往爺的頭上扣屎盆子,不準爺為自己辯駁幾句?
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這些年究竟做了多少惡事。
分明是老天爺見你造孽太多,所以才給你一個警告。
爺奉勸你一句,今后多做些行善積德的好事,否則下一次你的運氣恐怕就沒有這么好了!”
“陛下……”魏綽慘兮兮地看著天慶帝。
天慶帝只覺頭都快炸了。
“你們兩個像什么樣子?一位郡王和一位郡主,竟敢在朕的御書房中公然對罵!
若是傳將出去,大魏皇室的臉面何在?”
蕭姵輕哼了一聲:“是他先罵我的!我離京的這一個多月,究竟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事,陛下全都知曉。
我不求陛下論功行賞,只求您替我做主還我清白!”
魏綽道:“陛下,弋陽郡主在御前不用敬語,這是對您和大魏皇室的大不敬,定要重罰!”
天慶帝恨不能拾起書案上的玉石鎮紙沖他的腦袋砸過去。
這廝簡直像只瘋狗一樣逮誰咬誰。
“廣陵王,朕行事向來公允。你的王府被燒一事若真是小九做的,朕一定重重責罰,并讓定國公府賠償你的一切損失。
可你若是拿不出證據,只一味胡亂指責瘋狂謾罵,朕首先要治的便是你的失儀之罪。”
“微臣……”魏綽哪里肯服氣。
他承認,自己方才的確是罵了一個臟字,可比起蕭小九,他那個字算得了什么?
陛下這是公然偏袒蕭小九,偏袒蕭家,簡直可惡!
天慶帝懶得理他,抬眼看向蕭姵:“小九,你剛才所言可否屬實?你離開雁門郡之后直接去的弋陽郡,其間并沒有去過廣陵郡?”
蕭姵坦然道:“我的確是沒有去過廣陵郡,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將桓二公子召進宮來一問便知。”
魏綽急眼了:“桓二公子與你關系匪淺,他的話如何能作數?”
“廣陵王慎言!”天慶帝冷聲道:“小九尚且待字閨中,她的名聲不容踐踏。”
魏綽不甘地看了蕭姵一眼:“是,微臣知錯。”
天慶帝給小年公公使了個眼色:“去瞧瞧桓二公子到了沒有。”
你大爺的!
報仇泄憤果然是不能等的,一旦誤了時機肯定會出問題!
“您別擔心,一切都有陛下做主,廣陵王絕不敢對您無禮。”小年勸道。
蕭姵只覺一陣天雷滾滾。
那一日晴照開玩笑說幸虧她不在京中,否則魏綽斷腿一事很有可能會被算到她的頭上。
又說弋陽郡與廣陵郡相毗鄰,魏綽若是爬回廣陵郡,正好撞到她的手中。
“爺擔心個屁啊!”蕭姵破口大罵道:“離京后爺一直與桓二哥在一起,連廣陵郡的土地都沒有踏上半步。
廣陵王府之所以遭人放火,是因為他魏綽作孽太多,與爺有什么相干?
當時她并沒有沒把這些話當回事,聽過之后也就放下了。
沒想到這事兒竟還有后續?
“郡主……”小年公公試探道:“這事兒真不是您做的?”
陛下對他這一套無賴的行徑煩得不行,若非礙于他的身份,直接就讓人把他扔出去了。
可廣陵王今日還真不是進宮耍無賴,而是去告狀的。”
很顯然,魏綽就屬于那種不值得她惦記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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