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春風

第一百七十九章 這一回終于得手(下)

煞風景的話還沒有說完,蕭姵就把帳簾掀開了。

“說了半天,你還是不愿意?”

桓郁趕緊把她擁進懷里:“這一刻對我來說是求之不得,又怎會不愿意。

只是我就要啟程前往錦國,若是與你圓房,我怕自己會舍不得離開。”

他說的是實話。

雖然他這個人是白紙一張,卻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

有些事情一旦經歷過了,就會如同上癮一般,想戒都戒不掉。

但桓郁此時想同蕭姵說的卻并非這句實話。

他真正擔心的是她會有孩子。

此去錦國,最樂觀地說也需要一年。

小九年紀還小,貝媽媽又回了東郡,萬一有了身孕他卻不能陪伴左右,或者生產時趕不回來,那都將是他這輩子都無法彌補的遺憾。

蕭姵擰了他一把:“我知道了,你是怕圓房之后自制力下降,對吧?”

“舍不得離開”和“自制力下降”,都是五個字,意思也差不多,聽在桓郁耳中卻完全是兩個意思。

前者是離不開小九,后者卻是離不開女人,其中的差別大了去了!

可他是那樣的人么?!

桓郁沉聲道:“原來咱家蕭九爺也會有這樣的擔心?”

“切——”蕭姵從他懷里掙脫出來,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我才不擔心呢!正所謂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

如此俊美的男子既然落到了我的手里,肯定要先下手啊。

如果你管不住自己,陷入錦國的溫柔鄉中無法自拔,那最好就別回來了。

反正我已經嘗過鮮了,也不算吃虧!”

一席話把桓郁的火徹底拱了起來。

他將蕭姵攔腰抱起,直接往床上一扔。

蕭姵哪里甘心如此,在空中順勢一個翻滾,一把扯住了桓郁的胳膊。

兩人對了幾十招,衣袍衣裙散落一地,帳簾也扯得亂七八糟。

田莊中雖然住著幾百號人,夜里卻和起云峰山腳下的鄔家一樣安靜。

晴照和映水的住處離正房不算太近,還是隱隱約約聽見了些動靜。

兩人也是十六七歲的年紀,蕭姵出嫁之前也都被齊嬤嬤認真調教過,該懂的基本都懂了。

聽著正房那邊傳來的聲音,晴照紅著臉道:“映水,我聽著郡主和姑爺不像是那啥,倒像是動手打架了……”

映水翻了個身:“瞎想什么呢,主子們的事情咱們該管的一定要管,不該管的千萬別瞎操心。

郡主和姑爺感情那么好,就算是動手打架也是鬧著玩。

把燈滅了趕緊睡吧,縣主明早要認親,郡主和姑爺不能去得太晚。”

有些話她真是不好說得太過直白。

鬧著鬧著不就鬧到床上了么?

晴照抿抿嘴,噗地一聲將燭火吹滅。

然而,燭火滅了她卻更睡不著了。

聽著映水那邊傳來的均勻呼吸聲,晴照覺得自己快抓狂了。

誰都說她大大咧咧沒心沒肺,映水則是心細如發做事沉穩。

可在這種情況下她能安然入睡,自己卻是個怎么也睡不著,簡直氣死個人!

沒過多久,正房那邊突然安靜下來。

“映水……”晴照實在是忍不住,伸手推了映水一把。

“又怎么了?”映水被她吵醒,不耐煩地問道。

“郡主和姑爺怎的一點動靜都沒有了?該不會是……”

“我就說你是瞎操心!你要有那膽子,不如自個兒去瞧瞧?”

“你這死妮子!”晴照狠狠撓了映水一把。

映水攏了攏被子:“別鬧了,貝媽媽都沒有你啰嗦!”

“你……”晴照想了想,最終還是笑出了聲。

是啊,她今晚一定是瘋了。

她要做的是伺候好郡主和姑爺,其他的事兒瞎操什么心?

有了上一次在鄔家的經歷,蕭姵和桓郁盡量保持克制,愣是沒敢鬧出太大的動靜。

云收雨歇后,蕭姵只覺渾身不舒服,一腳將桓郁踹開:“熱死了,離我遠些!”

桓郁真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軍中那些將軍士兵們閑暇時什么話題都聊,他就是想裝聾都裝不成。

據說其他的女子承歡之后,要么就是真的累得不行,要么就是裝作累得不行,總之都要黏著男子撒嬌。

怎的到了他頭上,用完了就被一腳踹開?

“小九,要不咱倆再去洗洗?”

“洗什么洗!爺困得都快死了,明早再說!”蕭姵扯過被子往頭上一蒙,很快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桓郁郁悶極了。

他早就說過,洞房這等大事絕不能草率。

就算不去找什么仙境,至少也得在自己的地盤上。

像田莊這等破地方,一丁點動靜就能無限放大,做什么事情都放不開。

這也就罷了,反正大家都是第一次,克制一些也是應該的。

可小九這表現……

果真是名字沒取好,就是一輩子郁悶的命!

第二日一早,映水將睡得正香的晴照搖醒,兩人收拾整齊后趕緊去了西廂房。

廚房那邊是昨晚就吩咐好的,熱水早已經準備妥當。

映水忍著羞澀敲響了正房的門:“郡主、姑爺,該起床了,今日還得進城去呢。”

蕭姵睡得正香,一點被吵醒的意思都沒有。

桓郁探過身子看了她一眼,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下,這才去尋了一身衣袍穿戴妥當。

剛想去開門,又覺得滿屋狼藉實在不妥。

他三兩下將地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衣裳拾起扔在角落,又把我帳簾放下,這才走過去把門打開。

映水見他衣著十分整齊,之前的羞澀減少了七八分。

她福了福身:“姑爺,熱水和早飯都已經備好,請您和郡主先去洗漱。”

桓郁道:“小九累了,讓她再睡半個時辰。”

映水的羞澀比之前更盛。

天啊,姑爺這話說得可真夠直白的。

郡主是一般的女子么?

自小習武就沒有說過半個苦字,騎馬趕路半個月都不喊一聲累。

十幾年睡懶覺的次數一個巴掌都能數得回來。

昨晚究竟是被折騰成啥樣了?

瞧姑爺的模樣也不像是勞累過度,怎的自家郡主就受不了了?

這也太可怕了……

映水一路胡思亂想,不知不覺走進了廚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