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江燕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感覺一頭霧水:“周贏!我再給你說一遍!你現在立馬從我家出去,不然我就真的報警了!要不是看在你爸媽的面子上,我才懶得跟你廢這么多話!”
周贏看著江燕,十分不屑:“你們放心好了,從今往后我絕對不可能再讓你們家幫一點忙。你們最好祈求我不要成功,只要我有出人頭地的那一天,你們一家都比較好過!”
江燕哈哈大笑起來,眼神中的鄙夷根本不加掩飾:“既然你這么有骨氣,那就讓你爸媽趕緊從那邊房子里搬出去吧。你自己剛才說的不接受我們家任何幫忙,你要是能說服你爸媽從那個房子搬出去,那我就什么話都不說。”
現在周贏已經沒有工作了,本身壓力就大,如果再去承擔房租的話,他們家很有可能揭不開鍋。
不過江燕現在是真的氣急了:“你要是下不定這個決心也沒關系,我現在就給小玲的爸爸打電話,你們是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
“不用你來威脅我,我已經跟我爸媽說好了,從今往后絕對不再吃你們家一口救濟糧!”
江燕翻了個白眼:“什么叫我們家的救濟糧?那是施舍給你們的!而且還是你爸媽舔著臉來求,你真當咱們家是做善事的?”
在這一句話里面,江燕用了幾個周贏根本就接受不了的詞,所以他非常生氣。
周贏拿著刀的手都在抖,那是氣的發抖。
劉素玲真怕他失去理智,抬著花瓶站在前面,把江燕保護在后面。
只要周贏敢上來,這個花瓶就會穩當當的砸在他頭上,就算因此中招也不要緊。
“砰砰砰!”
外面有人敲門,很快傳來了秦白的聲音:“姐,你們在不在家里?開一下門。”
秦白應該是知道周贏來了,怕出什么事情,所以在外面敲門也顯得有些急切。
周贏還是有些慌亂的,大概是一口氣憋在心里面,無法舒緩,特別不甘心。
“還不趕緊滾?”
江燕現在是底氣十足,就算現在周贏有這個勇氣對他們動手,一個人對兩個人吃力不說,得手了他也肯定跑不掉。
周贏把小刀子收了起來,捏在手里:“狗急了也會跳墻,我跟你是血海深仇,給我等著!”
他開門要走,秦白卻一把拽住了他,二話不說動手打。
這兩人在外面打起來,聲音驚動了左右鄰居,這棟樓的人都來看熱鬧。
因為是教職工樓,大家都是互相認識的,也有上來幫忙的。
周贏沒有走掉,最后被秦白捆了起來,一腳踹到劉素玲家里面,趴在地上。
劉素玲都被嚇了一跳,周贏完全是被摁在地上的,全程沒有一點反擊的余地。
江燕也沒有攔著,她知道自己是站著理的這一邊,只要沒把他打死,就算是不過分。
虧得他們家這么幫助周家,換回來的還是人家拿著匕首對他們大吼大叫。
這種忘恩負義的人,不收拾都不行。
就在秦白凍手的那一刻,江燕就沒打算善了,給劉振國單位那邊打了電話。
周贏的父母住在那邊單位的職工樓里,隨便找兩個熟人,就可以給他們傳個消息過去。
沒有過多久,周辰陽和趙艷芳就風風火火的趕來了。
門就這么開著,看熱鬧的人雖然有所減少,卻也還是有。
周辰陽兩口子一進來,看見自己的寶貝兒子被揍在地上,手腳還是捆起來的,趕緊就過去把人扶起來。
江燕全程冷著臉,冷冷的看著這兩口子。
趙艷芳心疼自己的兒子,一個勁的在那里說:“兒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啊?誰給你打成這樣?”
她這個時候看到了旁邊的秦白,大概猜到是秦白打的,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說:“我兒子是招你惹你了?你居然敢打我兒子?信不信我跟你拼命!”
反正在劉素玲的記憶里,趙艷芳也是毫無理由的護犢子,從來就不管誰對誰錯。
“你不用說秦白的好歹,如果你要怪秦白的話,那你就先跟我吵。是我讓秦白動手的,你有什么意見嗎?”
江燕直接就站出來說了,這個架勢就是不鬧出個所以然來不罷休。
周辰陽不像趙艷芳這么不分青紅皂白,還是好聲好氣的問:“嫂子,我們家周贏到底是怎么招惹你了?你只需要跟我說,還是這個孩子的錯,我絕對不會包庇。”
江燕一聲冷笑,指著周贏:“今天我從你這寶貝兒子身上見識到了什么叫農夫與蛇,虧得我們家這么掏心掏肺的對你們,振國幫了你們多少忙你們心里沒數嗎?現在你兒子拿著刀來我家鬧事,我把他打了捆起來,你們還說我的不是?”
別說是周辰陽了,就連趙艷芳都沒想到。
她驚得目瞪口呆的:“這不可能吧?這孩子再怎么胡來,也不至于拿著刀來你們家鬧事。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你是不是親眼看見的?”
趙艷芳這話說的,江燕特別不爽:“你現在就搜搜他的包,看看里頭是不是有把小刀子。我要不是親眼看見,我都不敢相信你們家周贏會是這種人。”
“你給我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周辰陽顯得有些生氣。
“我沒有!”到了這個時候,周贏都還耍起賴皮來了。
周辰陽不說話,直接上手去搜他的包,果然從他包里搜出了一把刀。
這要不是江燕親眼看見的,怎么知道他包里有什么東西?
即便是心里不想相信,周辰陽也不得不相信。
“你這孩子是不是想氣死我?你都忘了我怎么教育你的了?教你的東西,你都全都喂了狗,還把不把我當親爹!”
周辰陽把那把刀子狠狠的摔在地上,恨鐵不成鋼的踹了周贏兩腳。
趙艷芳趕緊攔著:“孩子還小,年輕的時候總有犯錯的。你年輕那會兒不也做了一些錯事嗎?總不能一次機會都不給兒子吧?”
這個女人真是一點道理都不講,恐怕就算是他兒子真的殺了人,趙艷芳想的還是怎么把兒子給救出來。
周辰陽罵了趙艷芳兩句:“就是因為有你這種媽,才會養出這么嬌慣的兒子!你說他最近犯的錯誤還少嗎?是不是要我一一列出來給你聽?”
趙艷芳皺著眉頭,說話也沒有那么有底氣了:“那就再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他年少輕狂一些,有那么一點沉不住氣。”
“媽,你不用再幫著我勸了。我今天就是要來警告他們的,這幾次咱們家出的事情,全都是因為劉素玲。要不是因為她,咱們家不至于出這么多事。”
“你還敢在這狡辯!”周辰陽又踹了一腳過去。
他居然就這么承認了,也是讓劉素玲有些驚訝。
“你給我在這里說什么鬼話?人家一個小姑娘還能陷害你?說話從來都不經過大腦的嗎?”
“她才不是什么小姑娘,他就是個幾十歲的老太婆,心腸狠毒!”
劉素玲聽到想講這句話的時候,真為自己的上輩子感到不公。
辛辛苦苦的伺候了他一輩子,什么事情都替他著想,不知道替他擦了多少次屁股。
可就是這么勤勤懇懇,任勞任怨,他竟然張口閉口就是老太婆。還說她心腸很毒,也不想想自己那些年都做了什么事情,但凡是一個正常人都會被他逼瘋的。
劉素玲只恨自己當初沒有早做決定,以至于多吃了好幾年的苦,不然非得讓他嘗到點痛苦不可。
“周贏,你是得了神經病吧?我打從跟你認識到現在,都沒跟你說過幾句話,你怕是自己受了挫折找不到地方撒氣,跑到我們家來撒氣了。”
周贏拿不出任何證據,劉素玲就絕對不可能承認。
“你少給我在這裝蒜,要不是你做的,怎么我會那么不順?在這里就你跟我有仇,除了你還能有誰?”
劉素玲翻了個白眼:“你這話說的就挺搞笑的,你跑了的媳婦兒是你自己對人家不好,三天兩頭的打人家,跑了很奇怪嗎?再說說你這兩天的事,如果不是因為你不潔身自好,人家會鬧到你們家去?到最后還不是我爸來收的攤子,難道我這么沒腦子還給自己家找事兒?”
“你少跟我在這里巧言令色,裝什么裝啊?在我面前你還用得著裝嗎?”
周辰陽一巴掌打在了他臉上,他才停了下來。
“爸,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她……”
周辰陽沒有再訓斥他,而是直接跪在了江燕面前:“嫂子,我不管今天周贏到底是為了什么來你們家鬧事,他只要做了這個事情,就是他的錯。我現在誠懇的跟你道歉,你和劉哥幫了我不少忙,這些我都記在心里,請你原諒我這一次。”
江燕都被嚇了一跳,根本沒想到周辰陽會來這么一出。
不過她你還在氣頭上的,冷哼一聲:“這個事情我還沒有跟劉振國說,我如果跟他說了的話,只怕更沒辦法這么隨隨便便的了結。我也知道你這個當父親的為難,但今天周贏在我這里必須要受到懲罰。如果說他今天沒有受到任何教訓,那以后我就要為自己的安全擔憂了,是不是隨時隨地都會被你們家周贏傷害。”
“他以后都不會了,我可以向你保證的。”
“保證?口頭保證有任何用嗎?我現在就跟你把話說清楚了。從今天開始,你們家就跟我們劃清界限,我不會再管劉振國說什么。你們就在這三天之內趕緊從那邊搬走,從今往后我也不想再見到你們,見了面也不要打招呼。”
趙艷芳還站出來說:“我們家這些時候對你們還不好嗎?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惦記著你們,三天兩頭的請你們吃飯,還要咱們怎么做呀?就因為周贏犯了點事,你就要把我們趕走?”
她是一個根本就說不清楚道理的人,江燕也懶得跟她講什么道理。
江燕只跟周辰陽說話:“我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不想再說第2遍。你也別盼著我改變主意,我沒有什么可以改變的。”
周辰陽點了點頭:“好,除了這個事情,我們也不好意思再留著。只要嫂子能消氣,我們搬走就是了。”
“你也不用把你們說的多么可憐,至少你們現在的生活境域比你們當初剛來的時候好太多了。你們當初來這里的時候,連口飯都吃不上,至少現在你們還可以穿的體體面面的在我面前晃蕩。做人要知恩圖報,你們不知道報恩我也不計較,那就從我的視線里滾出去。”
周辰陽知道自己沒有理,只是連連點頭,趙艷芳想說什么他也攔著。
“既然你們答應了,就趕緊滾吧,三天之后我會去那邊房子看。我也勸你們不要搞什么破壞,那是要負責賠償的,自己心里有點數。”
“放心吧嫂子,當時我們搬進去是什么樣子,現在搬走也還是什么樣子。”
江燕嗯了一聲,都懶得再看他們了。
至少現在讓周贏明白一個道理,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呼風喚雨的周贏,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現在還沒有張狂的能力。
他現在也應該是明白到了這個道理,沒有在說話,爭吵起不到任何作用。
周辰陽帶著周贏離開,江燕摸著自己的額頭,緩了好一會兒神。
“小玲,你跟媽說一句實話,到底事實是不是像他說的那樣?是不是你去管他們家閑事?”
當著自己親生母親的面,劉素玲沒有選擇隱瞞:“我是插手了沒有錯,但我覺得自己并沒有做錯什么。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不檢點,那些事情也不可能被抖落出來。”
“那你告訴我,你跟周贏到底有什么過不去的坎?為什么你們這么劍拔弩張的?”
劉素玲就拿之前的那兩次事情說事:“之前我不想跟他在一起,說出去爬山是他的主意,那次是我說了謊。他本來就因為這個事情不滿意我,后來好像他媳婦兒跑的事情,他也知道是我干的了,所以就這么討厭我。”
江燕也沒有懷疑,就是扶著腦袋許久沒有說話。
妙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