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之前有什么樣的恩怨,人家那么客氣,又的招待你,換做誰都不可能垮下臉來。
二舅媽也一樣的,看著秦白一臉笑意,她也回人家一個笑。
“一段時間沒見你了,瞧這倒是風滿面的,要結婚的人就是不一樣。”大舅媽調侃了一句,也是想拉近他們的關系。
以后就都是一家人了,總不能還因為之前的事過不去。
大家聊著聊著,好像也沒什么隔閡了一樣,都顯得比較開心。
二舅媽也是,并沒有之前跟秦白都那些不高興的樣子。
等到第二天早上,秦白就不能再跟他們一塊兒了,得去幫著張羅。他們那邊也有要叫去的人,而且也得好好招待人家。
但是事都定下來之后,那天早上,卻傳來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這消息還不是當事人過來說的,是學校里的老師過來講的,江燕的一個同事。
“你們還不知道呢吧?今天梁家也辦喜事了。”
“啥?”
江燕一臉震驚:“辦什么喜事?他們婚期不是還沒定下來嗎?”
這個來通風報信的老師,一副很無奈的樣子:“事決定也聽突然的,我是昨天收到的消息。聽別的老師說,他們有的是前天,有的還早兩天。我特地來跟你說一下,順便告訴你,今晚我可能去不了。”
都是在梁校長手底下干事的,梁家辦事和他們家辦事,大家都得掂量著來。
江燕眉頭緊皺,卻也不能難為人家:“那好吧,我知道了,這事不怪你,你也不用覺得過意不去。”
“你能理解就最好了,我就是怕你不高興,所以特地來跑一趟。順便也跟你說一下,我估計今天很多人都去不成,你最好還是做好心理準備,不要到時候喜事辦的不高興。這邊要是結束得早,我就肯定過來瞧瞧。”
“沒事,我們又不是光請學校里的這些人,不是還有我丈夫那邊同事朋友,還也一些其他的。”
那老師聽江燕這么說,才放心的回去。
人一走,江燕就坐下來了。
二舅媽他們還在樓下,這個事他們還不知道,知道了肯定又是吵吵鬧鬧的。
外婆聽見了,自己推著輪椅的轱轆出來:“燕子,就不要生這個氣。人家說的也對,都是沒辦法的事。他們要跟你們過不去,你還能把他們怎么辦?別為了這種小人,惹自己難受。”
“媽,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我跟孩子他爸就想著要鬧一些,訂婚宴搞得大的。要是這么多人不來,安排好的桌子就空出來了。一旦空出來,大家看著都不好看?”
外婆無奈嘆息一聲:“這不是還早嗎?去跟他們說,讓人把多出來的桌子都挪開,把場地重新擺一下,現在還來得及。”
江燕點點頭,無奈的嘆息一聲:“眼下也只能這樣了,要是不這么辦,肯定會讓人笑話。”
劉素玲眉頭緊皺,這梁家是什么意思?
不是對秦樹柯恭恭敬敬的嗎?怎么現在就迫不及待的撕破臉皮了?
“這事還得跟秦白那邊說一下,場地都是他們找的,也是他們安排的。得趕緊跟他們說,該規劃的重新弄一下。”
江燕連連點頭,趕緊就要去。
劉素玲就留在家里,等著他們的消息。
外婆看著他們出去,嘆息一聲:“你媽媽這件事辦的不好,原本一定訂婚宴沒有這么多講究的,她非要這么弄,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但劉素玲卻不會去怪江燕,那是她的親媽,做這些也不過是為了劉素玲好。
老人家說了嫁出去的女兒一定要金貴,不光是在自己家要金貴,給外人看著也要金貴。
特別是以后的婆家,看你越受家里人喜,就越是不敢苛待你。
要是婆家看你在自己娘家都受罪,以后給你氣受,也不怕你婆家來找麻煩。
江燕是不想讓自己的女兒被別人看輕了,劉素玲感激她。
“外婆,媽也是為了我好,事也還沒到辦砸了的那一步,沒事的。”
外婆點點頭:“確實是還有挽回的機會,你也不必有什么負擔,這種事你們兩個年輕人不覺得有什么就沒問題。”
劉素玲嗯了一聲,也就沒說什么了。
沒多久舅舅和舅媽他們都上來了,還一臉歡喜都說是要跟著一起去張羅事,結果看見外婆和劉素玲一臉嚴肅,就知道出事了。
“這是咋了?”二舅媽連忙詢問劉素玲。
劉素玲就把早上發生的事跟二舅媽說了:“現在我爸媽已經去那邊說事去了,回來之后在說其他的。”
“豈有此理!”二舅媽一臉氣憤:“校長怎么了?校長就能這么欺負人?我就不信,他們還能把咱們怎么著!”
她說著要出去,大舅媽趕緊拉著她:“你這是做啥啊?”
“找他們說理去!不是之前就已經商量好的事嗎?秦白不是他養大的嗎?怎么能這么干?”
大舅媽知道的好像要比二舅媽多一些,所以就跟二舅媽說:“人家好處沒撈著,當然心里憋著氣。你不知道原本人家是想讓秦白跟他家閨女結婚的嗎?后來是他們家閨女自己不爭氣,去外面搞大了肚子,這才不得不放手了。”
“還有這種事?”二舅媽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大舅媽點了點頭:“這還是小妹跟我說的,她怕你心里還是不喜歡秦白,就沒在你跟前提。”
二舅媽更加氣悶了:“這種事怎么能不告訴我呢?我是那么難說話的人嗎?”
“行了,你別去逞這個能,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這是人家的地盤,強龍還怕地頭蛇呢,你還想再這里掀起風浪。”外婆說了她兩句,然后吩咐大舅媽:“都心平氣和的,你跟老大也去那邊幫忙,臉上給我掛著笑!今天也是咱們家的喜事,都不準哭喪著臉。”
“那二弟妹呢?”大舅媽試探的問了一句。
外婆看了二舅媽一眼:“她這個暴脾氣,還是讓她先靜一靜,就留在我邊。等著那邊消息過來再說,你就別管了。”
大舅媽也看了看二舅媽,見二舅媽沒有反對,這才放心的跟著大舅舅走了。
在外婆面前,二舅媽就很聽話,也不撒氣了。
外婆也讓二舅舅過去,留下二舅媽繼續跟著她們。
“媽,我都這么大的人了,哪有您說的這么不懂事,要是真的過去幫忙了,我肯定不會跟人家是顏色。”
外婆冷哼一聲:“少給我扯這些,你要是真的能給我省點心,我還不想心呢。你的格我又不是不知道,不拉著你一點,早都殺到別人家里去了。”
反正劉素玲是聽江燕說過的,二舅媽的脾氣火爆也不是一兩天了。
據說當初剛嫁過來的時候,因為二舅舅原本就不同意這門婚事,所以說鬧得不可開交。
而且二舅舅還很大男子主義,天天嚷嚷著要立夫綱,還動手打了二舅媽。
誰知道二舅媽根本就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抄起家伙就往他頭上那么一下。
二舅舅腦袋上立馬流血了,也不敢跟二舅媽打了,跑出去嚷嚷說要殺人了,怕得要死。
反正就那次以后,二舅舅就不敢在二舅媽面前造次,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聽他們吹牛的時候,二舅媽說起過。
說是從那之后,二舅舅出門下象棋,有人說他耳根子軟,被媳婦管得死死的。
他還一堆長篇大論,說什么女人就得鎮得住。但要是鎮不住的話,那也沒轍。
當時劉素玲聽著也覺得好笑,沒想到平時一板一眼的長輩,其實也有很多好玩的事。
沒過太久,家門被人給敲響。
劉素玲趕緊去開門,看到是江燕和劉振國回來了。
兩個人應該是急急忙忙跑著過去的,所以說回來也是滿頭大汗:“已經處理好了,我們把學校里那些老師的名單都理了一下,就留兩桌以防萬一,其他的都給撤了。”
“那親家怎么說?”外婆問的是秦白他們。
江燕笑了笑:“親家什么都沒說,反正就是我們怎么安排,他找人怎么辦。”
外婆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你這親家也沒說起那邊問問?”
“沒,不過他跟我道歉,說是不用管他們怎么做,今天晚上也一定會辦的紅紅火火的。”
外婆就更滿意了:“那才好,別到時候他講究什么兄弟義氣,反倒是把你們給委屈了。”
“不會,親家那個人還是不錯的。我之前還沒怎么跟他接觸,現在算是看明白了。”
二舅媽此時也算是能心平氣和了:“對了,你們學校這個校長,這么跟你對著干,會不會以后給你穿小鞋?”
江燕苦笑了一下:“就算他真想給我穿小鞋,我又能拿他怎么辦呢?反正就先這樣吧,等這些事過去了再說。我又不是一直被他打壓的,當初我剛到學校的時候,他也不過只是個科目老師。”
劉振國給江燕打氣:“怕什么?要是他敢給你穿小鞋,我肯定饒不了他。”
江燕也沒當真,笑著說:“你又當的不是這邊的領導,手伸得也太長了。”
氣氛一下就沒那么沉重,大家繼續準備晚上的事。
開席前兩個小時,他們就準備好了一起去酒店。
本來覺得這事已經算是結束了,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梁校長做得還有更過分的。
不光是跟他們趕在同一天,還在同一個地方。
也可能是這個地方本就小,大酒店就那么一兩個,所以湊到了一塊兒。可是他們就安排在二樓,踩在他們腳底下。
劉素玲還就記起來了,商量酒店的時候,本來他們也說是要二樓的大廳。可是那邊的人說當天已經被定下來了,還說就在前面一天訂的。
現在看來,自從那天晚上兩家父母說好訂婚時間,簡單的商量了一下酒店之后,梁校長一家子就已經按耐不住開始干壞事了。
真夠可以的。
本來還都已經整理好緒的大家,這個時候就更加不高興了。
“這幫人欺負人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是不是太過分了?”
“算了,別跟他們去計較。兩家都是辦喜事的,誰先去開這個頭,誰就落下個斤斤計較的名聲。我們不要去跟他們扯這些,反正我們也只是個訂婚宴。以后小玲結婚,一定辦的比這個還大!”
江燕勸二舅媽,然后拉著大家一起進了場地。
已經來了很多人了,大家都說說笑笑的,然后菜就陸陸續續的上桌。
訂婚也就是跟這些親戚朋友打個照面,大家把婚事給說下來,就基本上沒什么了。
劉素玲穿上了新買的衣服,做到第一個席位上,很快就看到秦白他們也都來了。
秦樹柯今天不像從前一樣穿得比較休閑隨意,還把西裝也給穿上,看起來特別精神。
秦白就更不用說,他的高和材穿什么都好看,就是個衣服架子。
看到劉素玲的時候,他沖她笑了笑,然后大家都去招呼其他的賓客。
基本上都來了,就開始要劉素玲和秦白端著酒杯一一的去招呼,劉振國他們也一樣的,跟著他們一起。
剛起來敬了兩桌的酒,秦樹柯邊那個跟蟲司機就過來了,然后湊到秦樹柯耳朵邊上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只看見秦樹柯眉頭一皺:“讓他等著,我這邊該辦的事還沒辦完,沒那個閑工夫去招呼他。”
“咋了親家?”江燕問了一句。
秦樹柯居然也沒瞞著,就說:“上頭的讓我過去幫忙捧場,我沒答應。咱們忙咱們自己的,先不管他們。”
上頭的,說的不就是梁校長家的嗎?
江燕臉上的笑也繃不住了:“那親家這是打算去呢,還是不打算去呢?”
“待會兒再說,你們也不必想那么多,一會兒我有辦法。”
江燕心里怎么可能不擔心,笑都看著不那么自然了:“要是親家心里很惦記的話,那還是去吧。反正我們都還在這里,你去打個照面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