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阿姨玩了一天回去，江燕就喜滋滋的來跟劉素玲說：“我看這事兒多半是有底了，肯定能辦成，你放心。”
劉素玲很無奈：“我放什么心啊？主要是你，萬一要是他們家知道你在背后使壞，到時候還不是兜兜轉轉又兜回來了？”
“那能一樣嗎？泄密的又不是我，你張阿姨管得住他，學校里面那么多董事都聽張阿姨的。”
“誰告訴你都聽他她的，全都是學校里的董事，憑什么就聽他她一個人的？要我說你就是太想當然了，根本就沒把這當回事兒。”
江燕現在是想趁熱打鐵：“兩個校長他們一家子還在對付那個泄密的人，哪有功夫來對付我？梁文文聽說要生了，那天來我們家鬧了之后胎不穩，現在直接住到醫院去了。他們家的事情堆到一塊兒，有他們好受的！”
江燕越說越高興：“就該給他們點兒顏色，不然就都當咱們是好欺負的！”
劉素玲既然拿她沒辦法，也干脆不去管那么多了：“那咱們到底是直接搬到省里去，還是你打算繼續留在這邊？”
江燕就這個問題仔細想了想：“我覺得留在這邊也挺好的，畢竟我在這干了那么多年了。如果說梁校長被拉下來，那我肯定不能走。但他如果說僥幸活下來了，那我就必須得走。”
她對這個事情的認知還是比較正確，劉素玲也就不說再多的話，翻了個身就睡覺：“那隨便你吧，反正這個事兒還得你自己想清楚，別人也做不了你的主。”
劉素玲沒有在跟江燕說話，江燕說了兩句見沒有人回應，也就睡了。
張阿姨那邊好像真有了點兒動靜，每沒兩天曹校長他們那邊就來人了。
來的那天曹校長還來劉素玲她們家坐了一會兒，雖然沒有坐多久，還是留下來說了兩句話。
當時秦白和江燕都在，劉素玲在房間里面寫東西，這幾天正在研究下學期的課程。
聽說是曹校長來了就沒去湊熱鬧，不過在房間里面還是能聽見他們在外面說話，雖然很小聲，但是偶爾那么兩句還是能聽得清楚。
“老梁的做事一向都是這個樣子，讓人著急得很。上一次老秦回來他就是這個鬼樣子，這一次還是一點沒改變，照我說就該收拾一下他。”
江燕也是個聰明人，不管曹校長怎么說，他跟梁校長的關系畢竟更好一些。
所以江燕就反著說：“其實也不能這么講，這件事情不是小事，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我們這學校校長風評不好，說不定也會影響到招生的人數。”
“你說的這個也是問題，不過先看看事情發展的怎么樣吧。反正我是不太看好他，到最后再說吧。”
后來又聊了些別的東西，江燕讓秦白送人家下樓，秦白去了好一陣。
江燕知道曹校長肯定是有什么話要跟秦白說，所以一直就等著秦白回來，可是一直都沒有等到。
秦白是下午吃過飯了才又來了一趟，劉素玲正在廚房里面洗碗，他就跑過來幫忙：“我幫你吧…”
劉素玲默認了。
兩個人一塊動手，很快就把東西給收拾好，整理餐盤的時候，秦白才開口說別的：“曹校長把我叫過去說了點事情，你想不想聽？”
“不想…”劉素玲直接回了一句。
秦白對劉素玲地回應也不意外：“你要是不想聽我就不講了，反正是關于你媽媽的。”
她就知道是這樣。
“那你都猜到我對這個感興趣，還不如直接跟我說，這么藏著掖著吊胃口，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秦白笑了起來：“逗你玩兒的，他沒跟我說什么，就只是問問我在這邊怎么樣。梁校長那邊他插不上手了，你那個張阿姨還真有幾把刷子。”
一山更有一山高，你出力的肯定比不過人家出錢的，總不至于鐵了頭跟人家對著干，白出力什么都沒撈著吧？
再說了梁校長這是自作孽，孩子都已經生出來了，想抵賴都不行。
既然沒辦法抵賴，那就別說什么息事寧人，被抓著就肯定要給個交代。
學校里那些董事平時也不管事，只要一旦插手，那就得管到底。
張阿姨帶著扇風點火的，他們能承受得住才有鬼。
“她也就是熱心而已，真的看不慣這種吃著碗里的還想著鍋里的行為。我也是沒弄明白，兩個人都那么大的人了，嫁出去之后他們家能省多少事兒？到時候他跟自己的媳婦兒一起養老，輕輕松松的過日子不好嗎？非要去招惹其他的女人，老都老了還把聲譽給搭進去。”
“你倒是替人家操心，才不擔心什么名聲不名聲的，只管自己兒子能夠保得住就行。”
說到底還是重男輕女的思想，劉素玲也很煩這個：“那就讓他自己去吧，反正這么做它就是死路一條，留著兒子和情人也養不起，以后又是家庭大亂。”
劉素玲把最后一個碗放到碗柜里：“出去了，在這廚房里面逗留太久，我媽肯定要說我的。”
秦白剛回來就到廚房里來了，還沒去跟江燕打個招呼。
江燕一直惦記著秦白回來告訴她消息，肯定是比羅素玲更想見秦白。
“你回去跟梁校長這個事情說的嚴重點，或者把梁校長說得慘一點。我媽現在對他們家是氣頭上，壓根都不聽解釋的。”
秦白嗯了一聲：“這個我知道了，你媽媽的脾氣我也清楚，要是梁校長這一次不痛不癢，她估計有把你們家都掀翻天。”
“你知道就好。”
兩人就沒說了，秦白去找江燕，跟她說這個事。
劉素玲到樓下去扔東西，拎著大包小包的，看見幾個大媽坐在院子里面聊天。
這幾個大媽手里都織著毛線，一人一個小板凳，背對著劉素玲這一邊，幾個人說的特別起勁。
“他們家不是活該嗎？我早就看他們不爽了！特別是他的媳婦兒，咱們幾個跟她打招呼從來都不搭理，一副天下第一的樣子，誰欠她的？”
“你這還算是好的，頂多就是在臉上跟你過不去。上次學校年終的時候發東西，我們家少拿了一盒，我還沒上門去要。”
“他們那是故意的吧？”
“鬼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我就是記著她了。我丈夫在學校里面教了幾十年的書，那也是老面孔了，連一盒禮都要貪，氣度小的很。”
另外一個立馬又說：“既然大家都那么多委屈，不如咱們就替自己申冤，跟那幫校董的反映一下情況？”
幾個女人聊的還挺勁爆的，從這些人說出來的這些話可以判斷，梁校長這些年可真沒有少干壞事。
如果這幫人真去告狀了，那個就真是墻倒眾人推，梁校長肯定保不住的。
劉素玲想想都覺得高興，真擔心這些人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她也就沒再逗留，把垃圾扔了就走了。
回去秦白跟江燕也已經談好，秦白要出門去，劉素玲剛回來坐下還沒幾分鐘呢。
“你今天回不回來吃晚飯？”劉素玲關切的問了一句。
“你這不是說的廢話？他除了在咱們家吃東西，還能跑到哪里去？”
秦白卻說：“晚上應該不回來吃飯了，跟他們吃過飯之后再回來。”
江燕一聽就覺得不對勁：“怎么說？”
“曹校長他們都還沒走，我打算跟他們去總校一趟，那邊要開會。”
“那你今天還要回來嗎？”江燕連忙詢問。
秦白搖了搖頭：“應該是不會回來了，車也沒那么晚的，回來還挺麻煩。”
聽到他這么說，江燕趕緊就把劉素玲給拉起來：“那里帶著小玲一起去，你們兩個人也有個伴，在那邊的話互相有個照應。”
劉素玲對自己的媽媽很了解，表面上說的是去照應，實際上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她多半是想讓劉素玲去了解情況，因為這個事情江燕好跟劉素玲說，卻不好跟秦白說。
江燕說完之后還看了看劉素玲：“備課不用那么著急，離開學還早得很呢。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問我，我給你講解講解也行。”
她平時可沒那么好的閑心，表現的也太明顯了。
“知道了，我這就收拾了跟著一起去。”
劉素玲回房間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就跟著去了。
秦白幫劉素玲拿著東西，到了樓下就笑起來：“你媽媽還找一個傳消息的，真是用心良苦，”
劉素玲也很無奈：“你知道我媽那個人的性格，她對這個事情特別上心，如果我不去的話，她估計還要跟我生氣呢。”
倆人都很清楚江燕現在想什么，心照不宣的，反正回來之后她想知道什么就跟他說什么。
“今天過去應該還不會談正事，曹校長的意思是先吃頓飯。他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肯定是要想點辦法的。”
劉素玲連忙詢問：“那梁校長要跟著你們一起嗎？”
“就我現在跟梁校長之間的關系，曹校長怎么可能不知道？應該不會跟我們一起，早就已經去了吧。”
這樣是最好的，省得到時候大家湊到一塊還尷尬，劉素玲最不喜歡這樣。
“曹校長想著跟梁校長，萬一他真的把董事會的人都說通了，那咱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秦白卻搖搖頭：“不可能，你太小看你張阿姨了。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梁校長都在這個女人身上吃了不少虧，她在董事會里舉足輕重，可能是你對他不太了解。”
劉素玲還真是不太了解，她以為張阿姨就只是愛多管閑事而已。
“這話怎么說？”
“她之前剛跟他丈夫離婚的時候，還跟學校里面另外一個董事處了多長時間。那個人對學校里面的事情不聞不問的，最后分開的時候把這邊的股份都讓給她了。”
沒想到這個張阿姨還挺有能耐的，可謂是女人中的成功人士了。
難怪那時候她對學校的事情指指點點，如此的理直氣壯，就跟管自己家里事情似的。
原來學校的股份她占了大頭，當然得理直氣壯。
劉素玲聽了這個放心了不少，覺得這事兒應該是沒什么變數了。
坐車去了省里，這邊的天氣要比他們那邊變化快一些，已經有些冷了。
秦白把他自己的外套給劉素玲穿，把劉素玲安排在招待所，然后先去跟曹校長他們碰頭。
找到了曹校長他們，秦白才過來把劉素玲帶著去，吃飯的地方也就定在這附近的一間酒店里。
秦白帶著劉素玲去的時候，里頭坐了兩三個人，應該都是學校董事會的，只不過劉素玲之前都沒怎么見過。
“您好……”劉素玲一一招呼，客客氣氣的。
那兩個人好像跟秦白都挺熟的，看到劉素玲就趕緊問：“這是你那一個沒娶進門兒的小媳婦兒吧？”
秦白笑著點點頭：“是…”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笑了起來。
看得出來這兩個人跟秦白的關系都不錯，都到了能調侃的份兒上了，肯定不是面上過得去的關系。
他們幾個先找了地方坐下，很快梁校長就過來了。
門開的一瞬間，梁校長看到了劉素玲，眉頭微微皺了皺。
他臉上沒有笑容，那張臉也很顯老，所以乍一看，就感覺他好像不太高興。
不過到了兩位校董事面前，他還是客客氣氣的，該寒暄就寒暄，該握手就握手。
這兩個人跟他的關系就只是過得去，握了手之后我都不說話，給人感覺好像有些不自在似的。
5個人坐在這個包間里面都不說話，氣氛一下子變得更加尷尬起來，但是誰也沒有想打破這份寧靜。
直到曹校長來了，曹校長本來是跟著劉素玲她們一起坐車來的，只不過他先回了趟學校，中途就跟劉素玲她們分開了。
現在曹校長帶著自己家人一起來，除了他老婆之外，還有曹源和魏霜。
曹源和魏霜是打算結婚了的，兩個人手牽手的一起來，看著感情還挺好的。
“喲，大伙都到了，遲到的反而是我。”曹校長這邊剛坐下，張阿姨就過來了，她也帶了個朋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