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之白坐在擺滿熱騰騰食物的精致小圓桌前,沒什么胃口地翻著盤子里的肉。
“吃啊,隊長,”賽瑟相當熱情地招呼他,“不吃早飯的男人就像松了弦的弓箭,射不準焦點。”皇帝少有地打了個相當粗俗的比喻,沒有折損他的身份反而變得親切了。
“可是陛下,”嬰之白也帶著同種風格的粗俗說,“我的箭在弦上,是您不讓我拉弓啊。”
“好吧好吧,你真是個沒有情趣的貴族,怪不得喜歡你的女人屈指可數,”賽瑟得意地指了指桑階,“你該向宰相大人學學怎么讓自己更有魅力。我去七國聯盟開會幾乎所有的女人都在向我打聽桑階。行了,我看得出你有一肚子話要向我當面匯報,是關于那個奴隸嗎?”
于是嬰之白把那次可怕的黑墳牢坑之旅詳詳細細地向皇帝描述了一番,唯獨隱藏了觸摸惡魔戳記的那一段,桑階豎起耳朵爭取不漏掉一個字。
“這么說,黑墳牢坑真的存在?看來不是所有的閃米特傳說都是不著邊際的胡言亂語。那個奴隸叫什么來著?”
“隱心眉,陛下。”
“隱心眉……”賽瑟微蹙重復了一遍,“你把她安置在你的府邸了?”
“是的,陛下。并且,我派在當日在我家里表演歌唱的圣樂官來照顧她,因為她,嗯,”嬰之白忽然有些結巴,又想到了那一幕,“因為她狀況很差。”
“我贊賞樞密使的勇敢和無畏,”桑階忽然插嘴,“但是私自把皇帝欽點的重犯帶回自己的府邸是很嚴重的違法行為,更別說讓云宮樂官的人在陛下審問前就接觸這名奴隸,這等于是向無休止的謠言和猜測打開了暢通無阻的大門。”
“這就是我要向陛下當面匯報的原因,”嬰之白堅定地看著皇帝,并且打定主意不理睬桑階,“張將軍是管理賽瑟城所有監獄的一級典獄官,他在何時發現了我們都以為只是存在于民間迷信故事里的黑墳牢坑?他發現了多久?為什么不向陛下匯報?這是其一。其二,我在國外的探子花了數年之久才追蹤到隱心眉的下落,他如何能做到轄制我的線人獲得線索然后搶先行動,神不知鬼不覺把她關進黑墳牢坑,據我所知他是個貪財好色的典獄官,如何做到這一切?他關押隱心眉的目的是什么?我不認為他是因為那個七星之夢而下決心為皇帝分憂解難,并且我有理由相信我的線人因為對陛下的忠心而死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里,無人埋葬。”
“其三,閃彌爾之前一直和他父親囚禁在我的鴿籠,我還沒有擔任這職務先皇就把他們安置在那里,待遇是所有俘虜不曾享受的。但是,先皇駕崩那年,賽瑟城的所有監獄重新維修布置,后面的事陛下您也是知道的,轉移監獄的時候,閃彌爾不見了,直到我從黑墳里找到隱心眉,才發現他也在那里。他的眼睛瞎了,患了嚴重的紫云花病毒,坦白說他還能喘氣真是個奇跡。”
“你說的不錯,你的觀點是?”
“陛下,我的觀點是,”嬰之白憤怒地掃了一眼桑階,“這是一個陰謀,企圖危害您統治的惡毒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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