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女人能架得住賽瑟這種深情攻擊,何況對象隱心眉只是個情場小學生;但是她腦海中諸多的憂愁煩悶能讓她一直保持些微的清醒,她轉過眼睛不去看那雙要人老命的黑鉆雙眸,只是另起話頭道,“還是說說你自己吧,賽瑟。你是怎么遇見藍鳥的?”
“這個說來也很是意外,”賽瑟終于不再盯著隱心眉的眼睛看了,后者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大口氣,“我出了烏云堡之后,在一家客棧老板娘的口中意外地得知了黑鐵軍以及路德公主在前一夜剛剛住過那家店,所以我買了一匹馬和一只信鴿,一邊急速往女妖森林趕,一邊嘗試和李斯特將軍取得聯系。在這一路上,我總感覺有人跟蹤我,這個人非常小心謹慎,出乎我的意料是,這個跟蹤我的人似乎并不是想殺我。于是我略施小計,就把跟蹤者引了出來。”
“什么樣的小計?”隱心眉問道。
“并不是只有女人會下毒,男人也會。”賽瑟聳聳肩膀,“而且我也算是個比較細心的男人了,我好幾次發現這個人跟蹤我的人似乎刻意想把我往與女妖森林相反的方向引,一開始我以為這人是巴比倫王派過來阻撓魔鬼血鉆被銷毀的刺客,但是沒多久我就覺得不是,因為這人倒不如殺了我最簡單。”
“后來我得到了信鴿的回復,李斯特在紙條中把他的位置告訴了我——黑鐵軍比我多趕了一天的路,他們就在我的前方。所以我假裝自言自語,說要加速趕路,果然那一直跟著我的人就急了露出了馬腳,在路上的時候那人就攆得特別緊,而且她大概沒想到我也會用毒。”
“什么毒?”
“就是很常見的軟骨粉,往空中一撒即可。”賽瑟掏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瓶,“但是我這個是進化版,在離開威盛凱之前,茉兒給我配了滿滿一盒藥劑,多是毒素。”
“茉兒,啊,茉兒真是我見過的最年輕最有才華的化學家和毒物學家了,”隱心眉接過賽瑟手中的小瓶子仔細查看,情不自禁地嘆息道,“可是自從風暴之巔分別之后我就再也沒有見到她了,而且最近沒有再和她保持信鴿聯系,我可真是想她啊。對了,她和腓烈南發展得怎么樣了?”
”這個你得自己去威盛凱親自問她,恐怕才會得到答案,”賽瑟輕聲說道,于是隱心眉不說話了,他繼續說道,“這種軟骨粉藥效非常強勁,我必須要事先服下茉兒配好的隔離劑才能避免在防毒的時候自己也同時中招。總之,后面的事情就非常簡單了,騎馬奔襲的過程中,我在空中散播了些許軟骨粉,那緊隨其后跟蹤我的家伙沒多久就連人帶馬一起倒地昏迷不醒了。我下馬扯下那人的面罩,發現她是藍鳥。”
“可是依你的武力,賽瑟,”隱心眉把玻璃瓶還給賽瑟,“你完全可以不用這么大費周折,依我看,你大概是閑得無聊。”
賽瑟笑了,捏了捏隱心眉鼻子,后者從沒見他有過如此親昵又溫柔的舉動,完全忘了躲,“猜得挺準,我只是想玩一玩。我也是個直覺很準的男人,不是嗎?幸好我沒有殺了她,否則藍鳥就不可能還活著。”
“她為什么要跟著你?”
賽瑟輕輕嘆了一口氣,“藍鳥是個優秀的戰士,一個忠誠的臣子,也是個堅貞的愛人,我知道她過去深深地傷害過你,但是她的本性不算太壞,只是太過于執拗以及——”
“以及愚蠢罷了,”隱心眉打斷賽瑟的話,毫不客氣地把他的話題接了下去,“她過去剝了我的皮,現在也還是想殺我,所以我對她的字典里沒有原諒二字。”
“傷害你的人,你完全不需要原諒,包括我,雖然永恒之王已經懲罰了我,但是我知道那些還不夠,你可以盡情地沖著我來。”他頓住了,然后不由分說地抓起隱心眉的手背放在唇邊深深親吻,然后接著道,“等她醒過來之后,她把什么都告訴了我;藍鳥在桑階離開她來到賈拉爾之后,就一直在尋找他。按照她的說法是,她在兩個星期前找到了烏云堡,一直潛藏在其中,在你和那個叫庫佩的風靈洗人離開烏云堡之后,她也離開了那兒。”
“這么說,我們在烏云堡的時候,她也一直在那兒?”
“差不多是這樣,”賽瑟說,“藍鳥告訴我,她一直跟著你和那支閹人隊伍,桑階賄賂庫佩兩個手下逃走之后,她就一直緊追不舍,根據她當時的推斷是,桑階想第一時間離開賈拉爾,藍鳥猜測他是想去投靠巴比倫王。”
“難道藍鳥不想救他嗎?我覺得很奇怪,她既然一直潛伏在烏云堡,又一直跟著庫佩的隊伍,為什么她卻一直隱藏自己,既不殺桑階也不去救他?”
“你說得這些,我當時也質問了藍鳥,”賽瑟輕聲說,“她完全被桑階毀了,依我的看法,她還是愛著這個男人,哪怕他是個喪盡天良的無恥之徒,可是發生了那么事之后,她不再想以前那樣單純癡傻地愛著愛了,她同樣也強烈地恨著桑階;總之藍鳥的感情很復雜,她不希望他背叛自己的國家,所以她來找我,希望我可以把桑階強行押送回國,免得讓他在罪惡泥潭之中越陷越深,她希望我制止他;她一直跟著桑階,是因為她知道他的劍術很差勁,她不希望他受傷害或者死去;同時她的拒絕在桑階面前露面,因為她恨他,不想再聽到他虛情假意的甜言蜜語——特別是他在占有了身為處女的她之后不到一個星期就離開她,前往賈拉爾成為了溫莎公爵夫人的新情人;藍鳥也害怕再見到桑階,因為她怕自己舊情復燃,怕自己不夠狠心,怕再度陷入這種危險的愛情之中。”
隱心眉聽了這些話,不由自主對藍鳥產生了一種女人之間才會有的憐憫之情,藍鳥雖然一直在她復仇的黑名單之上,她過去以及現在也不從不打算原諒藍鳥,但是一碼事歸一碼事,隱心眉心理清楚得很,藍鳥并不是個可憎的女人,她之所以行為失去理智或者說是好賴不分,以至于對自己痛下毒手的根本原因就是桑階這個厚顏無恥的惡棍。
“她活得可真是夠辛苦的。”隱心眉砸著嘴,搖了搖頭。
“她一直就過得很壓抑,日子完全沒有盼頭,”賽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她的話,“在威盛凱的時候她就很陰郁,來到賈拉爾之后則更甚之。”
“所以,按照藍鳥給你的線索,你有了桑階的下落;可是你怎么會找到我們呢?”
“也是拜桑階所賜,”賽瑟的臉色陡然變得嚴厲起來,“你可知道他一直在打你的主意,想偷襲你囚禁你并且把你獻給巴比倫王?”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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