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寄起相思

第八章:周莊遇老婦

第二天一早,何星遙和初遠就一起去了周莊。

兩個人在客棧的時候就已經聽說了很多這里的事情,所以現在面對這樣的情況,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踏實的。

“星遙,你有沒有覺得這里的氣氛詭異的可怕?”

初遠的心里,的確是有這樣的感覺,甚至那種可怕還在繼續增加,那他有那么一點想要打退堂鼓的沖動。

何星遙是何等聰慧的女子,一眼就看出了他心中的害怕,但是卻沒有戳穿,只是微笑著說道:“沒事的,既然我們都已經下定決心了,無論面對什么樣的境況,我們都要堅持下去。”

說完后,她還用自己緊握的拳頭在他的衣袖上打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嗡嗡嗡”的聲音響過,他們正打算回頭去看看那聲音的源頭,卻不料一位年歲很大的老婦人走了過來。

何星遙覺得十分奇怪,這人年紀看起來很大,走路的步子也邁得不寬,但是手里卻拿著一個金步搖,無論如何都不撒手。

于是,她就盡可能地走上前去,面帶微笑地說道:“老婆婆,您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這一句話只不過是試探,畢竟在這如此詭異的地方,他們兩人的一言一行都要特別注意,要不然一不小心就處處都是危險。

那老婦人愣神了好一會兒,才囁嚅著道:“這里啊,不就是是周莊嘛,造孽啊!”

說完之后,她竟然就那樣坐在了地上,慌慌張張地把手中的金步搖揣進了懷里,然后眼睛里就留下了兩行清淚,看起來是那樣的悲傷。

何星遙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于是就只好低頭說道:“老婆婆,您剛才為何要說那一番話?還有您為何要哭啊!”

那老婦人一看到她,就突然間大力地抓著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說道:“遙兒,是你嗎?”

“想當年你還是那么一丁點兒大小,總是愛玩愛鬧的。”老婦人一邊說著,一邊用雙手比劃著,那動作看起來雖然笨拙,卻異常的可愛。

初遠看著她沒有惡意,于是就小聲提醒道:“老婆婆,她不是遙兒,她是何星遙,您看仔細了。”

那女子一聽,頓時就板著臉回瞪了他一下,這才繼續拉著何星遙的雙手,兩個人一齊坐了下來。

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看著那老婦人道:“婆婆,您知道這里有一個長的很美的夫人嗎?”

老婦人似乎是回想到了什么,突然間就松開了她的手,然后帶著驚恐的語氣說道:“不要,不要過來,我,我這就帶著小千金離開,不要,不要……”

這話說的實在是有些沒頭沒尾,可是他們兩人依舊從這三言兩語中聽出了什么,只是誰都沒有說話。

又過了好一會兒,那老婦人才突然間平靜了下來,看著外面的景色,感慨著說道:“當年小千金剛出生就被壞人陷害,娘娘只好帶著我們大家來到這里,那個時候,這里還不叫周莊。”

初遠忍不住打斷道:“那叫什么?”

老婦人看著他是真心想要聽故事,于是就開口說道:“那時候,這只不過是一個沒有名字的破敗廟宇,后來娘娘的表妹為了保護小千金犧牲了,而那個表妹就姓周,所以才會如此。”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何星遙和初遠都不忍心再聽下去,畢竟故事到了最后,定然是一個悲劇。

他們兩人自然是不想再提的,可是那老婦人卻因此不依不饒了起來。

只見她直接拿著手中的金步搖讓他們看,順便還笑嘻嘻地道:“這啊,可是遙兒的金步搖,她小時候就總抓著不放,我去哄著也不行,非得要娘娘親自去哄才肯放下呢!脾氣老倔了。”

何星遙并不想聽這些亂七八糟的瑣事,她只想知道這里有沒有住過一個貌美的夫人,可是卻忽略了“遙兒”這個稱呼。

初遠從一開始就聽出來了,于是,他忍不住詢問道:“老奶奶,遙兒是誰的孩子?她幾歲了?”

那老婦人看了看他們,突然間就開始掰著手指頭數了起來,數的差不多了,這才笑著說:“遙兒啊,可是娘娘的孩子,千金之軀,算起來,和姑娘你一般大的年紀,可惜嘍!”

何星遙一聽這話,心中突然間覺得萬分難受,有一種想要逃離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么,她下意識的不想聽,可是卻覺得這一切根本就逃不掉,這里有著想要探尋的答案和要探索的秘密。

初遠觀察的倒是細致入微,一下子就看出了何星遙有些不開心。

于是,他們把那老婦人哄睡著之后,兩個人就一起來到了院子里,看著那天空上的星星和月亮,心情似乎好了許多。

只見何星遙看著他說道:“初遠,你之前見我的時候說是來我們這里游山玩水,其實我當時根本就不相信。”

頓了頓,她又繼續道:“后來你說要去周莊,這讓我徹底不相信你了,為什么要來這里?還有之前為何非要讓我陪你在這里走走?”

初遠笑了,他看著那天空的圓月和明亮的星星,忍不住開口道:“這樣美好的時刻,你不要總是想那些煩人的瑣事嘛,你看這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多美!”

她聽了,也開始抬頭看起了星星,順便還會討論一些關于星宿方面的事情。

這時,初遠突然間看著她,“你說月亮上真的有嫦娥嗎?她和后羿曾經真的幸福嗎?”

她思考了片刻說道“沒有吧,畢竟那都不過是古老的傳說,誰都沒有親眼見過,怎么可能會是真的?”

初遠聽了這話以后,眼神變得有些暗淡,原本的星光也漸漸消失不見,然后輕聲說道:“我倒希望這是真的。”

他搖了搖頭,一個人跌跌撞撞地向周莊里面走去,明明沒有喝酒,卻偏偏像是醉了。

何星遙看著他那個樣子,忍不住開口說道:“好奇怪,你沒有喝酒,怎么看起來走路這么不穩當呢?”

她正要開口反駁,卻不料老婦人突然間咳嗽了兩聲,顯然是已經清醒了過來。

就這樣,兩個人快速走過去,一起攙扶著她。

老婦人看著他們,微笑著說道:“都過去十九年了,遙兒如今可就是大姑娘了,她呀,生來就命運多舛,娘娘被連累離宮,她的姨母也為了她慘死這周莊,哎,不提了。”

說到這里,她就看著初遠說道:“公子看起來像是從京城來的,但愿遙兒不要去京城,什么都不要知道。”

這話說的實在是有些矛盾,可是偏偏他們二人又實在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何星遙突然間就看著她說道:“老婆婆,那你知道娘娘長得美嗎?”

她笑著回憶道:“那模樣兒可是萬里挑一的,這沒有人比她還要美了。”

“那位娘娘是不是自從來了這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了?”

“怎么可能出去?外面到處都是豺狼虎豹,和這里面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說到這里,她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直接就對著何星遙道:“何星遙姑娘,你一定要答應我,要是見到了遙兒,就,就告訴她,說她母親很愛她,還有金步搖,是當年遙兒最喜歡的物件兒!”

這話剛一說完,她就突然間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很難受,活了這么多年,總算是等到有人替她尋找遙兒了。

想到這里之后,她微笑著閉上了眼睛,看起來很是安詳,沒有一絲痛苦和難受的感覺。

可是,何星遙和初遠卻笑不出來了,那個遙兒會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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