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星遙等人自從知道了白面條背后另有其人的時候,各自的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兒。
畢竟這代表著他們要對付的敵人很強大,而且那敵人都處在暗處,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毫無益處,同時,那藏在暗處的千千萬萬個“墨雨”,一定都在隨時隨地注視著他們,讓他們一點兒都不敢松懈。
云離岸最近越發的不滿了,她根本就無心關心其他,只希望趕快讓白面條永遠都不要做出那些壞事兒,讓離城永遠都不要變成傀儡之城。
云連最近倒是沒什么特別的動靜,只是他在那一天睡著醒過來之后,就看到了白面條,這人不知道在做什么,一直對著窗戶自言自語,看起來似乎都有些魔怔了。
他原本是沒打算管那么多的,只可惜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真的有意,白面條一看到他醒了過來,表情就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只是,不知道怎的,云連總覺得白面條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感覺分外緊張,根本一點兒都不自然。
他就看著眼前人說道:“你怎么一直這么緊張啊?”
白面條假裝笑道:“沒什么,我沒有緊張啊,你,你,你一定是看錯了。”
這話白面條說的都有些結巴,說不緊張那肯定是假話。
不過,你以為事情到這里就算告一段落了嗎?怎么可能呢?
只見云連突然間就看著眼前人說道:“對了,我剛才看到有個黑影閃過,你看到了嗎?”
白面條搖了搖頭,表面上看起來云淡風輕的,但是實際上,他的身體早已變得僵硬,內心也漸漸變得不安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云連突然間就看到地上有一張紙條,那紙條上寫著一行字,只是那字寫的實在太差,所以他看不懂。
于是,云連只能彎腰把那張紙條撿了起來仔細地觀察著,順便找一找線索。
白面條見狀,直接就把那紙條奪了過來,然后帶著分外嚴肅的語氣說道:“云連,這紙條可能是別人落在這里的,估計是沒什么用處,你就給我處理好了。”
云連搖了搖頭。
他看著白面條心虛的樣子,心情頓時大好,但同時也有一些落寞。
一個人,在怎樣的情況下才能夠坦然面對自己的仇人呢?
他與白面條之間的相處,其實還是很矛盾的,明明彼此之間是仇人,但是卻偏偏像朋友一樣,而且他真的不恨現在這個還沒做下那么多錯事的白面條。
云連看著他,無奈,只能答應了下來。
不過,那張紙條一定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簡單,云連在心中暗暗想著,他一定要破解那紙條上的內容,這對于白面條來說,應該算是比較重要的,要不然又怎會不經過他的同意,就直接把那紙條奪走了呢?
只是,白面條目前定然不會把那紙條上的內容告訴他,畢竟一看白面條那些游些緊張的面孔,就知道這其中的事情定然是不簡單的。
就這樣,云連也不打算糾結那么多,只是在暗中尋找機會,找到那個紙條,然后拿給何星遙,大家一起來研究那紙條上的內容。
可是,這樣的事情怎么可能會那么容易呢?
好在云連在白面條那里運氣總是極好的,所以他拿到那張紙條的時候,整個人開心的都想要跳起來了。
只是,云離岸實在是搞不懂自己的哥哥這一番操作,在她看來,這根本就沒什么實際上的用處。
不過云離岸這樣想也沒什么錯的,畢竟這原本就是事實。
何星遙在拿到那張紙條的時候,不知怎的,整個人突然間就變了臉色。
是的,她第一次出現在幽蘭谷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能夠和植物聊天,如今看到這紙條上的內容,那些字跡分外潦草,而且還有涂黑的部分,可是她就是能夠看懂這字跡,甚至還能從這些字跡中,揣摩寫這些內容的人的心思,這實在是一個可怕而又顛覆人心的天賦,她很佩服自己,但同時又很害怕。
云連看著她那一絲不茍的樣子就忍不住說道:“星遙,你可看懂了這紙條上的內容?”
何星遙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是啊,不過這上邊的內容很奇怪。”
初遠道:“怎么個奇怪法兒?”
何星遙道:“說不出來,我給你們念一下這個內容吧!”
“好啊好啊,趕快念吧!”幾個人隨聲附和著,表情都格外的一致。
何星遙見狀,就直接清了清嗓子,這才開口說道:“這紙條是關于一個傳說,墨氏王族極有可能卷土重來,而無霜族人在未來也將會出現,最重要的一點,便是那傳說中的公主遙,身體上蘊藏著很大的能量,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這話說完以后,所有人都震驚了。
何星遙也有些傻眼兒。
所以,這紙條上的內容,代表的會是他們每個人的命運嗎?
也許真的會有這樣的作用,可是,在這個世界上,傳說中的公主遙真的存在嗎?
他們每個人面上的表情都各不相同,看起來都非常的精彩,但是只有燕云湛,整個人看著都有些愁眉苦臉。
何星遙看他似乎有些不高興,于是就直接詢問道:“云湛,你怎么了?”
燕云湛看著她,心中一時有些難過,但還是回應道:“沒事兒,只是有些擔心,當年江湖上的十三高手曾經對我說過,公主遙很有可能藏在民間的任何地方,但同時也伴隨著最大的危險,我,我害怕,真的,真的害怕。”
何星遙總覺得他說這話實在是有些沒道理,于是就疑惑地看著他問道:“云湛,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公主遙又不在我們當中,更何況就算是那個什么公主遙,不對,遙兒,公主遙,這會不會根本就是一個人呢?”
何星遙總覺得自己抓住了關鍵的線索,但同時又實在是有些沒頭緒。
初遠似乎也想到了這一層,直接就看著她說道:“星遙,你這話說的,我都有些頭皮發麻了,不會真的這么巧吧?如果真的是這樣子,那么從一開始,我們就已經跳進了敵人布的局里,不管是白面條還是墨雨,我們終究還是會逃不掉的,可是,這怎么可能呢?有什么人會從一開始就布局引我們上鉤?這對于那些人來說,又有什么好處呢?”
初遠這一番話說下來,讓大家不得不佩服。
這樣的分析固然是不錯的,可是,燕云湛真正擔心的其實是另外一個事情。
他害怕自己的猜測成真,就算是目前沒有任何線索和指向,他依舊很是擔憂。
只是,這樣的擔憂他心中其實格外清楚,其實這根本就不用說出來,但是就算是說了,也只是沒有任何證據的猜測罷了,給大家徒增煩惱,他心里也總是會不安的。
他們每個人都開始思考起了這背后的事情,由白面條一個人牽扯出了這么多股勢力,這背后一定另有隱情。
就在大家都開始猜測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咚咚”的敲門聲,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如今的他們,面臨的處境可謂是危機四伏,畢竟他們在明處,但是卻有潛藏在暗處的敵人,伺機窺視著他們,讓他們一刻都不敢懈怠。
云連坐的地方離門最近,所以由他去開門。
剛把門打開,云連就瞬間呆住了。
那人不是墨雨,也不是白面條,是一位帶著黑色面具的男子,頭發長長地束在身后,因為帶著面具的緣故,所以整個人有一種冷冽的感覺,只有那雙眼睛炯炯有神,讓人看著倒也覺得不錯。
云連看著那人說道:“你,公子你是誰?我們這里有人了。”
那人不說話,只是站在那里,眼睛很有神地瞧著他。
又過了好一會兒,那人才開口道:“我想見何星遙。”
只這么幾個字,云連聽著,卻總覺得似乎有千鈞重。
那男子怎么會知道他們當中有一個人叫何星遙呢?這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不過,既然是這個樣子,倒是不妨一見。
只是,云連如今心里可是很警惕的,他看著站在面前的那個戴面具的男子,忍不住扶額道:“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們當中有人叫何星遙的?你又是什么人?”
那人的表情依舊非常冷淡,帶著絲毫沒有感情的語氣說道:“我就是知道,具體的情形等我見到了何星遙再說,不見到他本人,請恕我不能告訴你。”
云連聽著這話,又看了看了這帶面具的男子,似乎實在是不愿意離開,于是就十分無奈地請他進來了。
就這樣,那戴面具的男子見到了何星遙,但是那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同時還帶著些疏離的神色,只是因為戴著面具,所以大家都沒有發現。
何星遙看著云連,同時也發現了那個戴著面具的男子,心中雖然有些好奇,但依舊不動聲色。
不過,那戴面具的男子一看到她,就雙眼放光,整個人看起來都似乎格外激動。
初遠看著戴帶面具的男子,一時間也有些好奇,于是就直接開口詢問道:“這位公子何故一直戴著面具?而且從一開始就說要見我們星遙,可是有什么事情嗎?”
那戴著面具的男子剛一聽到這話,就瞬間興奮了起來。
只見他看著何星遙,突然間就將面具摘了下來,那原本如同刀削般的面龐,還有那精致的眉眼,似乎是被上帝吻過的容貌,瞬間暴露在了大眾面前。
何星遙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看呆了。
這,這容貌,簡直就是絕世僅有,萬中無一。
何星遙結結巴巴地看著眼前人說道:“小,小容,你是徐小容哥哥嗎?”
那男子笑著點了點頭,看著她說道:“星遙,真的是你啊!本來我去你家拜訪,就聽你父親說你來了周莊,于是我也打算碰運氣去找找看看,結果就誤打誤撞出現在了這里。”
頓了頓,徐小容才繼續說道:“不過,這里到底是個怎樣的地方?你為什么出現在這里了呢?”
何星遙看著他,無奈道:“那就說來話長了,對了,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你和他們應該認識一下。”
這話音剛落,徐小容和其他人都互相介紹了一下,大家的相處也漸漸變得平和起來。
只是,徐小容是何星遙遠房親戚的兒子,所以兩個人也算是表兄妹。
初遠看到何星遙,因為徐小容的出現,整個人都覺得很是不好,這男子原是戴著面具,沒想到摘下面具之后,這容貌竟然是如此的優秀,風姿綽約,倒也配得上翩翩公子的名號。
只是,對于這種容貌之事,初遠倒也不算是太過上心,他只是介意自從這個徐小容出現,何星遙的注意力就完全被這個人吸引了,而把他卻當成了空氣,可有可無。
于是,初遠帶著有些吃味兒的語氣說道:“星遙,這位徐公子看起來像是對你有意思啊!”
何星遙搖了搖頭,然后走到他的身邊,笑著說道:“初遠,你真的是誤會了,徐小容是我的哥哥,更何況我與他之間,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徐小容從一開始就已經注意到了初遠,所以就帶著調笑的語氣說道:“初遠公子,我聽過慕枝表妹說過你,但是沒想到你本人和表妹說的根本就不同。”
頓了頓,他才笑著說道:“真的是沒想到,初遠公子竟是如此愛吃醋,那醋味兒啊,都已經飄到了天空了,十里八鄉的人想必都能夠聞到了。”
徐小容說這話完全是調侃的意思,可是何星遙和初遠互相對視著彼此,反而卻鬧了個大紅臉,看起來格外的尷尬。
燕云湛看著這兩個人表情如此一致,心情一時間也有些不大好。
他的眼神中帶著落寞的神色,整個人都有些無精打采,心情看起來很差。
徐小容注意到了這些,但是因為兩個人并不熟悉,所以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就在這個時候,云離岸突然間就開口道:“徐公子,你這個妹妹心腸真的很好,我是何星遙的金蘭姐妹,與她相處了一段時間了,沒想到竟然能夠見到她的親人。”
這話說完以后,徐小容就注意到了面前這個穿著紅衣,梳著馬尾的干練女子,心情一時之間變得很是舒暢。
“姑娘叫什么名字?又是如何與我這妹妹結交的呢?”
云離岸笑著說道:“在下名喚云離岸,因為與何姑娘談得來,所以我們就義結金蘭,成為了姐妹,彼此之間都很是照顧,而且你這妹妹真的很好很好。”
徐小容看著云離岸激動的樣子,不知為何,他心中突然間就涌起了一股悲傷。
這種悲傷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出現的,他只知道自己的這個妹妹,從小就惹人疼惜,同時也很有能力。
當年分開了那么長時間,如今再一次見面,心情真的很是復雜。
于是,他看著何星遙,帶著挪揄的語氣說道:“喲,好妹妹,你如今都知道臉紅了啊?是不是有什么心上人了?趕快給哥哥說說唄!”
何星遙愣了許久,才看著他說道:“沒有,哥哥你別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