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2019年4月15日早上6:00。
付珀被沈珠從床上揪起來。
“你今天結婚。”沈珠插著腰,站在床前向付珀大聲宣布。
這時候付珀手機響了。
陌生來電。
一大早的這誰啊真沒素質,不接。
付珀起來刷牙洗臉,做著晨間護膚,電話又響了。
還是剛才的號碼。又是月嫂?還是婚慶公司?還挺鍥而不舍的。接一下吧。
付珀點下接聽鍵,對方先開口了:“怎么才接?”
清冷的,熟悉的,有些關懷的,陌生的聲音。
我的乖!我剛才掛了陸慕綱的電話!付珀只覺得自己膽子越來越大了:“剛剛,剛剛沒醒。”№Ⅰ№Ⅰ
“今天穿白襯衫。”他好像也沒睡醒一樣,聲音有些懶懶的。
“哦哦哦,好的。”付珀左手捧著剛剛倒上去滿滿的精華液,敷衍答應著。隨后她就把電話掛了專心護膚。
付珀坐在妝臺前,只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就這樣就把自己嫁出去了?
今天就是她第一次結婚的日子?
再怎么說,結婚證照片一定是要好看的!她擼起袖子加油干,妝臺上堆放的高高低低的化妝品。
剛準備打底,沈珠又沖了過來:“我來!”
難得啊!沈珠化妝技術真的是數一數二的好,堪比換頭那種。之前付珀要她幫忙化妝她都直接說滾,今天竟然主動提了。№Ⅰ№Ⅰ
付珀感動的滿眼淚花。
她緊緊握著沈珠白嫩的手,深情的望著自己的繼母。沈珠開口道:“就讓我親手送你上路吧。”
這話聽的怎么有點不太對勁?
付珀坐在凳子上昏昏欲睡,沈珠手法粗暴,簡直就想把她臉上的皮都搓開來一層。每當付珀要睡著的時候,都會被她用化妝刷給戳醒。
她眼睛閉著任由她擺弄,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付珀只覺得很久很久。
終于,沈珠輕輕一拍付珀的頭:“好了,小崽子。”
付珀睜開眼睛。
被自己的美貌震撼到。
妝化得很淡,但很精致。乍一看看不出來,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直男斬復活油膩中年男子芳心的裸妝吧。№Ⅰ№Ⅰ
真好看。
她頭發被束成了高高的馬尾,顯得人精神了許多。她不再是美貌殺人撩人無形人間富貴花,而像一個初墜愛河的青春少女。
付乾親自開車送付珀去民政局,沈珠抱著付友和付珀一起坐在后排。儼然一副一家四口和和美美的景象。
沈珠顯然是用了心的,付友的脖子上都被套上一個西裝領結。
可憐孩子這么一點大就被迫營業啊!
付珀穿了白襯衫牛仔褲,一雙白板鞋,在這一家子當中顯得太草率。但她是今天的主角。
陸家一家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陸慕綱靠在加長黑色車的車門上,看著付家的車開過來。
付珀走下去,只覺得自己被許許多多雙眼睛看著。她只想快點走快點走,離開眾人的視線。№Ⅰ№Ⅰ
低著頭看到眼前的視線被人擋住,付珀抬頭,他穿著白襯衫,外套是定制的黑色西裝。
頭發顯然是打理過,然后是依舊帥的慘絕人寰的臉,一雙深黑色的眼瞳隱隱發亮。
他開口:“走吧。”隨后他很自然地拉過付珀的左手。
還沒等付珀反應過來,已經被他緊緊牽著走向大門。
今天不是周末,因此民政局的人不是很多。工作人員看到進來這兩人氣度不凡,俊男靚女十分養眼,也是高興。
手續辦的很成功,照片也是一張過。蓋上紅章,紅彤彤的結婚證一人一本。
付珀整個人都不在狀態,一切都是陸慕綱在提醒她要去做這個做那個,要拿出戶口本身份證。№Ⅰ№Ⅰ
“這么遲鈍該怎么好呢,陸夫人?”拿到證書,他照樣牽著付珀的手,兩人肩并肩下樓梯。他偏過頭來看付珀,看著這個剛剛和他領了證的,認識沒多久卻仿佛已有幾十年交情的小女孩。
付珀手上拿著紅彤彤的證書,被旁邊男人牽著手慢慢下樓。
怎么就感覺不太真實呢?
怎么就被安排到拿了結婚證的地步呢?
她到底吃不吃虧呢?
付珀只覺得自己被自己繞進去了。希望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就好。
那種豪門闊太生活就要開始了?
不過陸慕綱是gay,那么自己肯定生不了孩子,惡婆婆這個時候一定就會找話說。找話說就會離婚,離婚之后那這可愛的,紅彤彤的小本子就不算數了。№Ⅰ№Ⅰ
不想了不想了,付珀專心看眼前的路。
“今天搬過來吧。”牽著她的手的陸慕綱先生開口。
“啊?”付珀一愣,偏過頭去看這個已經成為她丈夫的男人,“哦,好。”
“所有東西已經收拾好了,你人過來就行。”陸慕綱好像心情很好,低聲笑著說道。
“不用麻煩,不用麻煩的。”付珀覺得他在跟自己客氣,“就我上次住的那間就行,不用特地收拾。”
那客房還挺大,有衛生間有衣帽間的。那天晚上雖然看不清,但估計朝南那間視野也好。
陸慕綱仿佛有些意外,不過很快收斂了這本該不屬于他的表情:“你眼光還挺好,就是那間。”№Ⅰ№Ⅰ
“是吧!”付珀難得被他夸,像個吃到糖的小孩子,“那就是我的了!”
“行,你的。”兩人說著話,已經走到門前了。陸家人和付家人正站在一起寒暄著,昌萍萍逗著付友,看樣子很喜歡這白白胖胖帶著領結的小孩子。
“我跟她先回去了。”陸慕綱沒想跟這一大家子多說什么,“先帶她看房間。”
“車呢?”付珀偏過頭去問他,不是一家子一起來的嗎?他先走不是把他爹媽爺爺全扔下了?
“我單獨開車來的。”陸慕綱面不改色,見這么多人沒有異議,拉著付珀直接走向一旁的停車場。
是那輛銀灰色跑車,付珀看著這車那不美好的回憶就立馬涌上心頭:“你能開慢點嗎?”
“不快啊,還好吧。”陸慕綱幫她打開副駕的門,把她塞進去,自己再坐回駕駛室準備踩油門。
“不行啊綱子,太快了我想吐!!”付珀緊緊抓住安全帶,小命要緊小命要緊。
車沒有像之前一樣一下子沖出去,這次開的速度還算是正常。不過確實也太對不起這車的性能。上了大路,陸慕綱才非常嚴肅認真地問副駕上的小女孩:“你怎么不改稱呼?”
“啊?”付珀一愣,才想起來自己手上抓著的是結婚證,而自己已經是他的合法妻子了,“這……”
“不急。”陸慕綱這話一說,付珀一下子如釋重負松了口氣,不過她隨后又愣住,“我們來日方長。”
突然之間她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怎么覺得1號陸公館即將是她的牢呢?錯覺錯覺,這一定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