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整,陸慕綱又站在她門口。這回付珀做好了心理準備,沒被他嚇著。她關好電腦,拿上包走向他:“走吧。”
付珀很自然地挽上陸慕綱的臂彎。怎么感覺他有點怪怪的,付珀開口問道:“你怎么啦?”
“沒有。”陸慕綱神色平靜,目視前方,無視付珀的目光。
這就更不對了,付珀不是那種一知半解的性格啊:“肯定有事。”
“沒有。”陸慕綱還是目視前方,兩人已經到了負一層,陸慕綱開了他的銀灰色跑車。
這人一點都不低調啊!
他給付珀打開副駕門,自己坐好,一腳油門踩出去付珀的心臟差點撞到后邊肋骨上。
“停!剎車!”趁著還沒開出地下車庫,付珀氣沉丹田大喊。№Ⅰ№Ⅰ
陸慕綱下意識猛踩剎車。
好了,這下付珀的心臟差點撞到前邊肋骨上。
“陸慕綱你說清楚咱們再開車走。你別搞的這莫名其妙的咱倆都膈應。”付珀氣得把安全帶都解開了,正對著陸慕綱的側臉。
“沒事。”陸慕綱目視前方。付珀認為他在躲避自己的眼神。
“那你干嘛突然來我辦公室?”付珀雙手環抱在胸前,歪著頭問他。
“想你了。”陸慕綱還在躲避她的目光。
不對,他說騷話的時候絕對不會是這樣的態度和神色,他一定是騷的徹頭徹尾。
“那你干嘛親我?”付珀換了一個方向歪頭。
“就是想你了。”付珀還是覺得他是死鴨子嘴硬。№Ⅰ№Ⅰ
“那你干嘛又走啊?”付珀又換了一個方向歪頭,“不是想我嗎?”
“……公司有事。”陸慕綱不愧是邏輯嚴謹啊,可是他忘了邏輯這回事在付珀面前是完全講不通的。
付珀覺得這個人一定有事情瞞著她。
還不是什么好事。
不過她還是太年輕,還沒有意識到陸慕綱竟然是吃醋了。吃了徐雨霖和她公司文件的醋。
付珀覺得他可能是腦子一下子轉不過來,又或者是又……不行了。她還是決定不強求他。總不能逼著人家說:“我不親了!我不行!”這種事兒吧。這確實是一般人都不好意思開口。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于是她又給自己系上安全帶:“走吧。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Ⅰ№Ⅰ
陸慕綱收斂了點車速,不過還是開的不慢,付珀死死抱緊安全帶。估計幾天車坐下來,她都能在過山車上玩消消樂了。
沒吐也是奇跡。
到了院子里,車停好,陸慕綱還是彬彬有禮地幫她打開車門讓她下來,照舊牽著她的手,和她一起進了家門。
付珀突然想起什么。
親后感?
噢對,早上說了不用寫的。
付珀坐在沙發上消消樂,偷偷覷著在一旁端著平板電腦看文件的陸慕綱。沒生氣啊,這表情很正常啊。
付珀這就不懂了。這是鬧哪出啊?她戳戳陸慕綱的胳膊:“綱子我要吃蘋果。”
“好。”他沒有猶豫,立馬放下手上的平板,走進廚房,很快切好一盤蘋果端出來,還帶了一杯牛奶,“脫脂的。”№Ⅰ№Ⅰ
“……哦。”付珀看著牛奶和蘋果,半天說不出話。喝了兩口牛奶,她開口,“怎么是脫脂的?”
“你之前說的。”陸慕綱沒抬頭,照樣看平板電腦。
“……”對啊,我當然知道這是我之前說的,付珀咬了咬腮幫子,“那我想喝全脂的,這個不甜,不好喝。”
“那我去倒。”陸慕綱放下電腦,站起來。
“等等等等!”付珀攔住他,“我想喝高鈣牛奶,我這兩天骨頭關節酸。”
陸慕綱猶豫片刻,拿起掛在一旁衣架上的西裝外套:“我開車去買。”
“等等等等!”付珀又攔住他,“我還是喝低脂的。”
陸慕綱看了她一眼,神色里并沒有流露出一絲不妥,可是付珀還是堅持覺得這人不太對勁。她乖乖吃完蘋果喝完牛奶,陸慕綱把碟子和杯子拿走去廚房洗干凈。付珀托著下巴看他,這人怎么了?這這這……搞得她很惶恐。№Ⅰ№Ⅰ
她也沒干什么啊!
就是處理了一天文件,然后就沒了啊……
不對,還跟徐雨霖打了個電話。
而且還被他看到了?
怕不是為了這個?
她家陸慕綱吃醋了?
她付珀也不傻,現在終于猜到正確原因了。這下她心情突然變好很多。
陸慕綱啊陸慕綱,我還以為你是怎么個冷血無情的人物,竟然為了這么小的事就喝醋,就這點出息!
嘖嘖,付珀突然就有成就感了。隨即她對自己有成就感的反應產生了罪惡感。
得跟綱子好好聊聊。
他洗完碟子回到沙發上,繼續看他的文件。突然感覺到小女孩湊了過來。№Ⅰ№Ⅰ
陸慕綱沒有理睬,繼續看。
小女孩摟住了他的胳膊,頭一點都不乖地枕在他肩上,一頭軟軟的頭發蹭著他的肩頸。
發絲滑落進襯衫的領口里。
陸慕綱不動聲色屏住呼吸,繼續看。
小女孩踢開拖鞋,一雙腿放到了他的大腿上,然后傾身過來,雙手環抱他,臉埋在他胸口。
這下他徹底看不下去了,平板電腦沒過多久就黑屏了。付珀就這樣把頭埋在他胸口均勻地呼吸。過了一會兒,她才開口:“綱子,喝醋啦?”
陸慕綱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目視前方:“沒有。”
沒有?
嘴硬。
付珀抬起頭,不經意間嘴唇蹭過他的鎖骨,在他頸間說話,氣息打在他的肩上:“你要說實話。”№Ⅰ№Ⅰ
陸慕綱有些僵硬,過了片刻才說:“沒有。”
還嘴硬。
付珀松開雙臂,摟住他的脖子,自己仰起頭,呼吸打在他的下巴上。她就這樣松松垮垮摟著他,沒有用一點力氣,只是慢慢呼吸。
于是,陸慕綱的皮膚一點點泛紅了。付珀的頭往后仰了仰,和他對視:“不說實話那我不喜歡你了。”
陸慕綱緊緊咬著牙關。
她在找死嗎?
自己剛洗了冷水澡。
現在又來,現在又來。
這不是逼著他不道德嗎?
小女孩這是在折磨他的意志力。
算了,再鬧下去就真不好了:“就有一點生氣。”
付珀見好就收,從他身上滑下來,坐回到原來的位置,盤起腿側過頭去看他:“就因為我給徐雨霖打了個電話?”
“還有你只知道工作。”陸慕綱綱綱有一點泛紅的臉現在又一點點變成正常膚色了。
“那我以后就不給他打電話?”付珀笑笑地問他。
“可以。”陸慕綱點點頭,看著樣子是不生氣了。
“你做夢吧你!我們付氏集團和他們公司有合作!怎么可能不聯系!”付珀一把捏起陸慕綱的臉,湊過去兇他。隨后她在陸慕綱臉上剛才被她掐過的,還有些紅紅的地方輕輕的啵了一口,“那我就少打電話。”
陸慕綱答應一聲,就一下子把電腦放在桌上,站起來快步走上樓去:“我去洗澡。”
付珀覺得納悶。
這人就不像前幾天那樣恬不知恥地求親親抱抱了?
奇了怪了。
在二樓陸慕綱的衛生間,站在冰冷的淋浴之下。陸慕綱覺得付珀真的不是個好人,自己被她治得要死。
不過也是幸福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