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翻話氣得王氏和劉氏即詫異又憤怒還有點心虛。
詫異的是她們眼里的傻子居然敢頂嘴了。
而憤怒的自然是她們都不是那種能吃口頭虧的人,卻一下子被懟的無言以對了。
至于心虛嘛,就跟她們霸占花霧家田地的事有關了。
見兩人氣得咬牙切齒,張氏嫌事兒不夠大是的,又道;“哎呀,瞧瞧,我說干脆把大伙兒都叫來評評理得了。”
她當然知道王劉二人霸占花大娘田地的事,當初她也想摻和一腳但沒成功。
所以在心里也一直記恨這兩人的貪心,只是平日里沒說出來。
今兒正好花霧把這事捅破了,她其實也巴不得王劉二人丟人。
掃了張氏一眼,花霧前世好歹學過心理學,怎么會看不出她那損人不利己的想法。
雖說自家的田地她肯定是得要回來的,但不是現在,若現在要王劉二人絕不會給,也沒人會幫她們母女。
橫眉怒挑指著張氏道;“還有你,你幸災樂禍個什么勁兒?自己多大點兒個子心里沒個逼數嗎?還到處挑撥是非你也不怕挨揍,還是你覺得反正自己長得黑往光線暗的地方一站絕對沒人看得到你啦?”
花霧氣呼呼的一口說完,然后再深吸一口氣。
說實話她前世活了三十年都沒跟人吵過架,一直覺得挺遺憾,今天總算過癮了。
張氏又氣又惱,但她畢竟不是花家的人,也不好直接上來打花霧。
就對著王氏說道,“你管管你們家侄女啊,這...這太不像話了!”
王氏也同樣的想打花霧,其實從前她們也經常會在不順心的時候上去扇她兩巴掌或在看不見的地方往死掐。
還威脅她不準備跟人說,反正花霧是個傻子,她娘又是個瞎子。
于是王氏眼神一狠搖晃著一身的肥肉向花霧走過來,走到她面前揚起巴掌對著臉就準備扇下去。
——嘩啦
一旁的劉張二人沒有等到如約的耳光聲,反而是看著已經成落湯雞的王氏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剛才就在王氏抬手的一瞬間,花霧拎起地上的水桶對著她就潑了過去。
“還想打我呢?我告訴你,今天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就跟你拼了!”
花舞大聲嚷道,且語氣挺橫,大有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那種架勢。
像王氏這樣的人看起來橫,實則是沒有遇到對手,你要是比她更橫,她就立馬焉了。
擦了擦臉上身上的水,一時楞在原地竟進退兩難了。
打量著花霧,發現她似乎...沒以前那么傻了。
畢竟都是同一個村里的,平時雖大家都欺善怕硬勾心斗角,但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明面上還是過的去。
況且王劉二人占了花大娘的田地本就理虧,要是為這事引來全村的圍觀可就不好了。
“大嫂,咱別跟孩子一般見識哈,她就是個傻子,咱先回去換身衣服。”
也是出于對自己利益的考慮劉氏才上前勸慰著把王金枝拉走。
張氏一見這戲沒得看了,掃了一眼花霧后,往地上吐了一口痰也走了。
今天這事她可要回去好好跟自己男人學學。
花霧又重新打了一桶水,這會兒村口也沒什么人了,她就靠在井邊坐了一會兒。
眼下最重要的問題不是如何拿回田地,而是今天的晚飯怎么解決。
可是家徒四壁的什么該去哪兒找吃的呢?
目光一下子就鎖定在了村口的那條小溪上面,這個季節水里至少應該會有螃蟹吧。
花霧一瘸一拐的來到一處水位剛沒過腳脖子的水邊,挽起褲腿下了水,因現在一只腿上還有傷不能蹲。
只能彎下腰去一塊一塊的把石頭翻開,下面果然有銅錢大小的螃蟹。
心中大喜過望,今天的晚飯有著落了,趕緊抓了扔在木桶里。
最后,花霧累的滿頭大汗終于抓了有足足半桶的螃蟹,才拎著往回走。
這小溪里的螃蟹比不得那種大閘蟹和海蟹有肥美的蟹黃可以吃。
花霧以前在鄉下外婆家吃過這種小蟹,用雞蛋和面粉裹了之后入鍋炸至金黃,非常的香脆。
好不容易艱難的回到家,卻見花大娘卷縮在屋角偷偷抹眼淚。
“娘您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嗎?”
花霧放下木桶拄著拐杖走到她面前,替她擦了擦眼淚,不免有些心酸,這一定是出去又受了氣...
聽見聲音知道是女兒回來了,花大娘伸手抓著花霧的手道,“小花你去哪兒了,嚇死娘了,都是娘不好,不能讓你過好日子...”說著又哭了起來。
花霧輕輕嘆息一聲伸手將花大娘抱住,軟聲安慰道;“娘怎么會對不起小花呢,當初若沒有娘,小花早就凍死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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