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的更加凄厲了，“您可知我今日為何會傷的這么重？
因為我還手!呵呵呵...可我不后悔，今天是我最后一次來求您，若您能救奴婢于水火，奴婢一定做牛做馬來報答。
若您不救我，我會殺了陳家的人...既然他們要把我逼瘋，我就讓他們從這世上消失！”
聽到此處，衛殊終于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是她要的答案。
不是所有在婚姻中不幸的女人都值得被救，有的即使被人救助了幾百次，可仍舊執迷不悟。
而她更欣賞的，則是像寧香這般有著破釜沉舟的勇氣的。
衛殊沉吟片刻，又問，“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若殺了陳家人，那么你的孩子又該怎么辦？”
寧香面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神情，咬牙道，“天底下哪有不愛孩子的父母，可若生下他是我自愿的，那么我可以拿自己的命來愛護他，可惜不是，我愛他可是也厭惡他…或許或許我會帶著那孩子一起走吧…”
聽完寧香的話，衛殊沉吟片刻后，吩咐眉娘道，“去院子里把陳杰叫來吧。”
眉娘點頭應是，離開了一會便領著陳杰回來了。
陳杰原本正在崗位上偷懶打瞌睡，一聽說大小姐找自己，頓時有犯懵，這好好找他干嘛？
想問問眉娘，可眉娘什么也沒說。
等到了月華閣他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妻子，頓時火冒三丈。
如同平時在家里一般，沖著妻子就大喊大叫，“你來大小姐這兒做什么？”
“陳杰，大小姐在這兒，你還有沒有規矩了？”
不等衛殊發話，眉娘首先站出呵斥道。
衛殊瞥了她一眼，心道是這丫頭越來越上道了。
陳杰這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在自己家里，眼睛又往寧香身上看了一眼，見此情形，他其實是有些心虛的。
畢竟當初寧香是夫人賞給自己的，若是如今主母或者大小姐真替她做主的話，陳杰還真不太好交代。
但轉念一想，他也沒什么好怕的，畢竟寧香的賣身契在自己手里。
就算是鬧到了官府，他也占理。
心李有了底，陳杰便不再畏畏縮縮，走上前向衛殊請安，“小的見過大小姐，方才是小人失禮了，還請小姐莫要怪罪。”
衛殊臉上浮起一絲笑意，向他虛扶了一把，示意他站起身來說話。
“你爹娘都是對我們衛家忠心的人，你也同樣是兢兢業業，本小姐怎么會怪罪你呢。”
聽到這些客套話，陳杰心中一怔，他還是不太明白大小姐叫自己前來所為何事，于是只好主動開口問道，“不知小姐傳小人前來有何吩咐？”
衛殊微微嘆息一聲，“你和寧香的婚事原是我母親念在你父母一片忠心的份上親手促成的。也是希望你們成了家彼此有個依靠，好好過日子，
若不是今日寧香找到我這兒，我還不知道原來你們竟把日子過成了這般。”
說著伸手指了指寧香，“她到底是是做了什么，你要把她打成這樣？”
“回稟小姐，這也不能怪我呀，天底下有幾個男人沒打過老婆？何況我從來不打她的臉，若不是昨晚她跟發瘋了一樣的跟我拼命我也不至于下這樣的手...”
陳杰咕噥的說道，那樣子好像還是他吃了虧一般。
無論陳杰說什么，寧香都是一副神情漠然的樣子，眉娘從鼻孔里冷哼一聲，她也是受過了夫家的欺凌，對陳杰這樣的男人最是不屑。
衛殊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沉吟片刻后說道，“陳杰，你在衛府當差的時日也不短了，應該知道如今府里正在度過一個難關，今兒我爹爹又病了。
平日里爹爹都待你們不薄，所以我只希望你們能當好差，不要在這個時候給府里添亂。”
聽到這里，陳杰可算在心里小小的松了口氣。
原來小姐的的意思只是希望他們不要因為家里的事兒影響當差。
于是立馬回道，“小姐請放心，只要寧香能在家恪守本分，小的一定盡量少打她！”
聽到這話，寧香的第一反應是厭惡，眉娘同樣如此。
衛殊在心里探了口氣，所謂夏蟲不可悟冰差不多就是這個道理，有的人層次太低，無論你跟他說什么，他都理解不了那個意思。
要不是沈氏干的這荒唐事，把寧香的賣身契當做嫁妝給了陳家。
她今日何須跟陳杰這種人費這么多口舌！
但表面上衛殊還是裝作滿意的點點頭，“嗯，這還差不多，不過寧香是不能留在府里了，今兒你就領回去吧，是繼續留著過日子還是賣掉，你自己看著辦，”
“這...這怎么行呢？如今我娘也閑賦在家中帶孫子，若是寧香再沒了差事，小的哪里養得起一大家子啊？”
陳杰頓時就心慌了，衛殊冷眼看著他那個樣子，心里說不出的厭惡。
這種男人真真兒是即虛偽又惡心。
一邊要用著妻子的錢來養家，完了對外宣稱自己才是那個頂梁柱。
可一旦妻子若沒了差事，他們又會說自己壓力有多大，妻子不能幫著分擔一二...
衛殊冷哼一聲，聲音里透著股不容拒絕的威嚴，“我看寧香現在這個樣子也沒辦法好好的當差了，你莫要多說，本小姐也是念在你爹娘的功勞上面才不懲處你的，快快領了她回去吧！”
衛殊說完起身上了二樓，眉娘面帶鄙夷的走到陳杰身邊，“趕緊走吧，莫要擾了小姐安寧！”
陳杰幾乎捶胸頓足懊惱不已，早知道昨兒就不打寧香那么狠了。
現在好了，把她逼急了鬧到小姐這兒。
丟人就不說什么了，還丟了差事，往后就只能靠他一個人的月列來養家了。
那他以后還哪來的閑錢去喝個茶，再上醉紅樓找姑娘？
再扭頭看著寧香那一副冷漠的表情，陳杰火氣立馬就上來了，吼道，“就你事兒多，還出杵在這兒干嘛？趕緊跟我回去！”
若不是還顧忌著這是在衛府，陳杰幾乎又要忍不住對寧香動手了。
看著陳杰二人離開，眉娘嘆了口氣匆匆上了二樓，見小姐正靠在軟塌上看書，便生生咽下了想問的話，規規矩矩的站到一旁。
衛殊將書本從眼前移開，挑了挑眉毛看著她，“怎么，有話想說？”
眉娘點了點頭，“小姐您這么做會逼死寧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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