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衣香鬢影衛殊又去了趟繡坊,并催促的老板要盡快把自己要的東西趕制出來。
老板說最晚三天就可以完成。
三天,剛剛好!
衛殊滿意的點點頭除了繡坊,已經是一個上午的時間過去了,肚子傳來抗議的響動,主仆三人互相尷尬的對視了一眼。
最后決定先去明東樓吃點東西。
青城酒樓的要數哪家做的最好,明棟樓敢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原本衛家還占了一席股份,可惜到現在為止已經逐漸的被踢出局了。
衛殊對衛如海的評價其實很高,甚至可以用高風亮節來形容。
但是恰恰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其實并不適合做一個商人.
商人,非窮兇極惡者而不能。
衛家的生意若在按衛老爺這么個方式做下去,他們全家遲早要搬回鄉下去...
對于衛家的發家史,衛殊也大略的知道一點兒。
早在她祖父母那一輩的時候,還只是鎮上的鄉紳,家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但是衛老太爺心太大,一心想要兒子從仕。
說起這衛老太爺,也是個十足的人精,當初由于那點兒家當只夠支撐一個兒子從仕,便特地請來了當地有名的相士給兩個兒子相面。
最后那相士在分別看過了衛家老大和老三的面向后給出結論。
老大其人,眼之華蓋平而闊、眉高聳秀,性格聰敏,主將來可達威權厚祿之位。
而給老三的評語則是,兩眼長袖秀分明,聳耳入鬢為富貴之相。
除了兩個兒子以外,衛老太爺又請那相士給自己排行第二的女兒看。
那相士只說了簡短的幾個字,“可入主高官之家門庭,但中年時恐生滅門之禍。
后來的事自不必說。
大伯在金洲任職二把手,姑父一度官拜四品,可是前不久又因受了岳丈家的牽連父子兩個都被貶下來了。
爹爹為人儒雅敦厚,待下寬和,若是沒有其他家族的刻意打壓,他們家再清貴個幾十年,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如今在外力的夾擊下,令家中產業岌岌可危,衛如海又并不是個能夠大刀闊斧改革的人,才以至于被逼到現在這種退無可退的地步。
主仆三人進了明東樓,那掌柜的一看到她就立馬眉開眼笑的迎了上來,“姑娘來了,今兒怎么不見慕少爺呢?”
衛殊微微皺眉,“慕家少爺來不來你應該去慕家問,我哪知道!”
雖然知道這個掌柜以為自己跟慕毓笙的關系很好,所以才這么問。
但是這種問話的方式還是不太令她喜歡。
那掌柜的自知說錯了話,當即賠笑道,“是是,姑娘說的是,瞧我這張嘴就不會說話。”
衛殊這才臉色好看了一點,掌柜的接著又一臉諂媚的道,“姑娘,慕公子和花家小少爺都有交代,以后您來了直接上天字一號包廂,消費掛賬!”
“什么”
衛殊感到有些詫異,她并不常來明東樓,慕毓笙和花無色至于這樣對她“關懷備至”嗎?
“罷了,你就給我找個隔間吧,那天字號的包廂太大太空,我們吃點東西就走。”衛殊交代道。
掌柜的還想說這是兩位少爺交代的他不好交差蕓蕓之類。
但在看到衛殊的臉色后就識相的閉上了嘴,只得親自將她們請上二樓的隔間。
待幾人入座后,掌柜的這才詢問,“姑娘要吃點什么?我們最近推出了一道招牌菜,花藍桂魚,可要點上?”
“嗯,可以,”
衛殊點點頭,又點了兩菜一湯,掌柜的便匆忙離開親自去廚房吩咐了。
“小姐,我覺得那位慕公子對您獻殷勤尚且能理解,可這花家的二公子都跟咱們家退婚了,他還這么屢次的向您示好,又是個什么意思?”蓉兒十分好奇的咕噥道。
衛殊笑而不語,眉娘接過話茬,”這還用想,肯定是花家公子還是覺得咱們小姐最好,便又想著回頭了,男人都這樣...”
“別瞎說,花家退婚跟并不是他的意思,我也不怪他,如今我們不過是普通的朋友關系而已。”衛殊嗔怒的打斷眉娘的話。
眉娘閉上嘴,乖乖的垂下頭,今兒這樓內的生意不錯,一會兒時間她們左右的隔間都已經坐滿了人。
幾個大老爺們兒坐到一起就好談天說地各種吹水。
這時一個粗狂的男人聲音從隔壁傳過來,“聽說縣令大人已經查明昨日沅江上的那些黑衣人都是出自天門山。
另一人接著道,“話說這前朝都亡了快兩百年了,那幫反賊居然還不死心。”
“廢話,那至高無上的位置誰割舍得下!”
一個較為年長的男子壓低了聲音道,“不過我聽說太守大人快要升遷了,應該會拿這件事大作文章吧?”
“嗯,很有可能,畢竟是三死十一傷,另外還有兩人失蹤的大事,若是調動三洲的兵馬給天門山來個圍剿也說的過去。”
蓉兒和眉娘聽不懂他們說的這些,但是衛殊卻在心里思索開了。
昨天那幫黑衣人的突然出現,后來這事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換位思考,如果她是反賊,那么肯定會選擇直接去刺殺縣令或者太守。
何須在老百姓的眼皮子底鬧出這樣的事?
他們都是前朝后裔,困守天門山多年不屈,定然還是心中有著復興前朝的大夢。
那么就不得不去重視民意,又怎么會干出這種事來往自己身上潑臟水呢?
衛殊也派人去打聽了,昨兒喪命的那三個人,有兩個是平民,只有一個是青城某富商家的庶子。
都是普通的老百姓,沒有一個位高權重者。
那幫前朝余孽大概也只有在腦子進水的前提下才能干得出來這種蠢事。
原本她想不明白這其中究竟有什么貓膩,可是剛才無意間聽那人提及太守太守“恐”要高升了,倒令她頓時了然...
這時隔壁的談論聲又響起,“聽說太守大人已經下令了,要全城通緝天門山余孽,這幾天查得緊,咱們還是少去城門邊上晃蕩,免得受了池魚之災...”
“嗯,有道理!”
衛殊張著耳朵聽著,嘴角浮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這倒是有點兒監守自盜,賊喊捉賊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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