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大駭,看著女兒驚恐的道,“你,你的意思是說見到她了”
姜語嫣點了點頭,“女兒今天想問的是,你當初是不是并沒有殺死姐姐?我今天在街上見到一個女孩子,竟與我生的足足有七分相似,她說她來自南方的玉山城。”
“玉山城…玉山城…”
姜夫人反復呢喃,“這怎么可能呢?當年…當年那件事…”
姜夫人神色飛快地閃爍著,甚至不敢去直視女兒的眼睛,仿佛會透過姜語嫣的臉看到那個孩子。
“那是十三年前的事了…
草長鶯飛,旖旎嫣紅,時任玉山城太守的姜大人,可謂雙喜臨門。
剛剛從一個二把手升至一把手,新婚妻子又為他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女兒,雖說不是兒子吧,但畢竟兩人夫妻兩個都還年輕,生兒子以后有的是機會,也有的是時間也,這兩個孩子當時來得正是時好。
這本是一件喜事,可姜大人夫妻兩個卻高興不起來,因為這兩個孩子出生的時間正值二月。
自古有訓,二月、五月所生人皆不可留。
留之有礙父母,尤其是雙生子。
正在姜大人夫婦兩個犯愁之際,有一老道路過,說自己能掐會算,并主動提出要為這兩個孩子相面。
姜大人也實在沒轍了呀,半信半疑的便將這老道請了進府內,老道在看過孩子后,發出感慨一聲,并得出結論。
說這兩個孩子若是只留下一個將來便可成為萬人之上母儀天下的人。
若是將兩個孩子都留下來的話,只怕會引來滅門之災。
當時給姜大人別嚇得不輕,經過商議后,便決定將先天條件差一些的大女兒交給了家里即將要返鄉養老的一個婆子,讓她去處置。
之后是生是死,他們也不知道,這一晃十三年過去了,留下來的那個孩子姜語嫣已經出落的艷麗無雙,在帝都更是有第一美人之稱。
可是如今姜夫人卻沒有想到那個孩子居然還能活著回來。
畢竟當初大夫也說過,這個孩子即使活著也活不過十歲。
若真是那個孩子…畢竟是自己的骨肉,可該怎么辦?
是殺了她。還是認了她
姜夫人感到心口一陣揪著疼,姜語嫣起身給母親輕揉著太陽穴,并安慰道,“母親也不必太過憂心,也許只是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跟那位姑娘只是湊巧長得像而已呢。”
姜夫人憂心道,“這種事情,說大可大說小可小,若真如那道長所說,將來她會害得我們姜家滿門抄斬,她便是個不祥之人,萬萬留不得。
若那道長所說的并非真實,他也的確是從為娘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了。”
江夫人捂著自己心口說著,突然想起什么又問了句,“對了,你爹爹去哪里了?”
姜語嫣一愣,回道“女兒也是剛從外面回來,爹爹去哪兒了我也不知道,
但想必應該是和太守大人在議事吧。”
姜夫人嘆了口氣,“他們男人家都是干大事的…對了那位公子如何了?”
提起那位公子姜語嫣的面頰染上一片嬌羞的暈紅。
“公子雖然待人冷漠,但對女兒卻是極好的。昨兒還有女兒說笑呢。”
聽到女兒這么說,姜夫人的臉上方才展開一絲欣慰的笑容。
“我的女兒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哪個男子見了會不動心呢?”
在姜夫人眼里,憑著姜語嫣的容貌就全該全天下的男子都為她傾倒。
“母親,您胡說什么呢。”
姜語嫣有些不好意思,打斷了母親的話。姜夫人扯了扯唇角也不在說什么。
今日見過了姜語嫣又看到了神似大牛的人,花霧回到客棧后就一直處于一個失神的狀態。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虎子出去了瞎逛還沒回來,慕林夕他們也還沒回來。
花霧趴在窗前,雙手托住下巴。
在心里想著那人到底會不會是大牛,若是他還活著,為何不來找自己?
“小霧你在房間里嗎?”
門外響起慕林夕的聲音。
花霧回過神,“是穆公子嗎?”
“正是在下。”
慕林夕在門外說道。
“門沒有關,你進來吧。”
“咳咳…”
慕林夕輕咳了兩聲,大楚國講究男女有別,自古男女七歲不同席,她這般公然的叫自己進她的屋子,怕是不妥吧?
便站在門外說道。“時候已經不早了,要不咱們一起去樓下一起用晚膳吧”
“咯吱…”
慕林夕的話音剛落,眼前的房門就被打開了。
花霧身著一襲淺藍色的羅裙站在他面前。
衣裳上面繡了精致的花樣,一條鑲有松綠石的腰帶,將腰身襯托的剛好盈盈一握。
頭發也比平日疏的整齊,發鬢上還簪了一朵蘭花簪。
看的慕林夕微微愣神,蠕動了動喉道,“小霧你這樣打扮真好看。”
“好看嗎?之前伺候你的婷兒也挺好看的。”
花霧沒好氣的說道,其實現在只要她每次看到慕林夕在自己面前晃悠的時候都會想起他那幫三姑六婆。
人說愛屋及烏,她是厭烏及屋。
“原來你每次都不給我好臉色是因為吃醋啊,這好辦,回頭等咱們回去我就把婷兒支到其他院子里去當差便是。”慕林夕說道。
花霧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人家婷兒雖然所說煩人了點,但好歹也是伺候了你那么多年,又是一片忠心,他倒好,說支開就支開。
果然男人就是這樣,對你好的時那是千好萬好。
一旦翻臉那就是六親不認。
“好了,先下樓吧,我有正事跟你說。”
花霧說著和慕林夕下了一樓,客寨里的飯菜并沒有外面酒樓的飯菜香,但酒樓的自然也沒有她出品好。
眼下花霧心事重重自然也沒可像之前那般親自掌勺的心情,便要了兩菜一湯,簡單的吃一口,墊墊肚子。
“小霧,你剛才說有要緊的事要跟我說,是什么事?”慕林夕問道。
“你還記得我那個朋友大牛嗎?”
“大牛。”他自然記得,一個月以前他不是還隨花霧在慕家住了兩天嗎。
“大牛公子他不是前段時間突然失蹤了嗎?”慕林夕道。
“沒錯,是失蹤了,但我今天好像看到他了,他坐著華貴的轎子,身上穿著錦衣,往洛陽城太守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