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了幾口稀粥之后,他才有力氣說出話來。
“謝謝你,阿漫。”
他的眼神十分的真誠,又帶著感激,至少花霧在利用完了他之后就不會想起來給他送吃的。
“謝什么?總不能看著你就這樣死了吧。”阿漫的目光從他那張英俊挺拔的臉上一有些害羞的說道。”
“其實說起來我心中也有愧,為了不讓小霧和榮成不拿村民做實驗,我也只有犧牲你這個外人了。”
耶律齊嘴角漸漸的浮起一抹苦笑,用虛弱的聲音說道,“我不怪你。”
阿漫的確是個善良的姑娘,她因為自己沒能夠阻止容塵和花霧拿耶律奇做實驗。
所以心里對耶里奇是有多少有些愧疚的,而耶律齊也正是利用阿曼的這種心理。
“咳咳!”
他猛地咳嗽了兩聲,阿漫趕緊拿帕子替他擦了擦了嘴角。
“你也不要太傷心了,師傅曾經說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他們拿你做實驗也是沒辦法,因為還有那么多的老百姓等著他們去救。
而我自幼生活在金溪村,不忍心讓他們拿村民做實驗,也是情理之中。
誰讓你是個外族人呢?所以你也不用太難過了。”
阿漫的這番說這番說辭倒是讓耶律奇心情大好。
她的這些話看似天真可卻又在情理之中。
“其實我倒不是難過,我只是在擔心他們不會扔,我活著走出金溪村。”
“怎么會呢他們若是要殺你,又何必要救你呢?何況我來的時候容塵還在計劃著要怎么離開呢。”
阿漫顯然對他這番話是抱有質疑的態度的。認為他有些杞人憂天了。
“你還小,又沒有經歷過外面邪惡的人心,他們要離開跟我其實沒有多大的關系。
他們完全可以在離開之前殺了我,他們救我只是為了證明這藥對于治瘟疫有效果罷了,但卻并不妨礙在我活過來之后,他們再次殺了我,
畢竟我和他們生來就在不同的立場上,將來也終有一戰。
不是他們死就是我亡,阿漫似懂非懂的咬緊了嘴唇,似乎陷入了兩難之地,
“那你該怎么辦呢?”
耶律齊道,“我不想害人,可是我必須要自保。
現在我唯一還能活下去的機會,就是在他們離開之前,我能夠先找到辦法離開金溪村,你…能幫幫我嗎?”
“這…”阿漫開始猶豫了,從一開始她就對花霧較有好感,兩人有同為大夫,有共同的愛好和語言,所以他對花霧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
她覺得現在若是答應了耶律齊等于是在背叛朋友。
耶律齊仿佛洞穿了她的心思一般,“你是在擔心你這么做等于背叛朋友嗎?”
阿漫微微咬著咬著嘴唇。
見她沒有說話耶律齊繼續到,“可你有沒有想過,你是同時遇到我們三個人的。
若說背叛,難道不是你先幫著他們兩個人來傷害我嗎?”
他這語氣有些重,像是在質問,阿漫的臉一下子羞愧得通紅。
耶律奇又趕緊說道,“我不是要責怪你,我只是想跟你說,如今我只是想要活命。而能幫我的就只有你了!”
阿漫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咬了咬嘴唇…
花霧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天黑才起來,她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想起去看一下耶律齊的情況。
隨便披了件披風,便朝小竹屋走去。
耶律齊這會兒也剛剛醒,此時他已經精神大好,用帶著戲謔的眼神看著花霧。
“怎么,來看看我死了沒有?”
“開什么玩笑,我肯定知道你死不了的。”花霧走上前替他把了一遍脈。
發現這家伙恢復的極快,已經到了令人恐怖的地步,這樣強悍的身體素質是楚國大部分男子所沒有的,
難怪都說這些北方的蠻族應有善戰,到底是體格上就強迫了。
可是花霧又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就算他的體格再怎么強悍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就恢復的比沒有生病之前更加的強健。
這樣的脈搏…似乎是處于一個亢奮的狀態下…
難道?不好!
花霧一把甩開耶律齊的手連連后退幾步,然后渾身充滿戒備的防著他。
耶律齊從臺子上下來,站在花霧面前攤開手活動了兩下筋骨,
看著花霧道,“很吃驚吧?這都多虧了阿漫姑娘,要不是她的藥,我還未必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恢復到這樣的狀態。”
果然是阿漫,也只有漫能夠幫他恢復到這么快了。
“你想要干什么?”花霧警惕的問到同時也開始在空間里邊翻找著手槍。
待會兒耶律齊若是對她下手的話,她是沒有那個能耐與他硬拼的。
只能夠利用手槍的快速射擊將對方擊倒…
耶律齊臉上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緩緩的開口,“這幾天,我的意識有時候清醒,有時候迷糊,
可是當我清醒的時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嗎?”
花霧清了清嗓子,揚起下巴,“我怎么知道你想什么?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
耶律齊冷笑一聲,“果然是容塵身邊的人輸人不輸陣,我那時候在想若是這次能讓我挺過去。
我一定會讓你和容塵付出代價的,而現在我要先從你這里討回一點代價。”
花霧迎著耶律齊的眸色,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身后就是竹屋的門,容塵就在外面,她只要推開門就能夠跑出去。
可當她要去打開這扇門的時候,卻死活也打不開,仿佛是被人從外面鎖住了。
花霧立馬就想到了這是為什么,于是提著嗓子喊了一句,“是誰在外面,是阿漫嗎?”
她可以百分百的確定此時的門外是站著一個人的。
而那人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藥香,透過竹門傳了進來。
默然許久,那個人才開口,“對不起小霧,我幫了你一回,現在我也該幫他一回。”
花霧冷笑一聲,扭過頭看著耶律齊,“你果然是利用了阿漫!”
耶律摸了摸鼻子,“是又如何?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等容塵發現花霧不在的時候,整個金溪村早已經沒有了耶律齊的人影,當然花霧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