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桃花村全體村民就都到了花霧家門前的空地上集合。
而花霧則在天還沒亮的時候便起床開始熬制草藥,這些藥都是從山里帶回來的,雖然沒有加入金釵石斛,但用作預防還是不錯的。
也就說是她才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就起床忙活了,本來不打算叫醒大牛的,可他聽覺靈敏,見外面有動靜,便也起來幫忙守在灶口燒火。
花大娘更是非要幫著一起摘草藥。
花霧沒辦法只好由著他們去,還好上次買的鍋不小,熬出第一鍋的時候花霧去村長家借了木桶,因為她自己家僅剩的那兩只還漏水。
把第一鍋藥汁倒在木桶里,接著又開始熬制第二鍋。
等第二鍋快熬好了的時候,家中剩下的柴火也都燒完了。
花霧看了眼大牛他雖然身強力壯的,但畢竟不是砍柴干農活的料子,看來得去買一些木柴回來了。
大牛拎著兩桶熬好的草藥放在村民面前,因為提前有通知,所以每個人手里都拿了一只碗過來。
黑狗和虎子充當小苦力,用木勺一個一個均分給他們。
“謝謝啊”
“真是太感謝你了小花!”
幾乎每個人在拿到草藥后都會向花霧道一聲謝,唯獨她的大伯和三叔兩家人,遲遲不好意思過來。
等所有的人都領完了,這時花大雄兄弟才各自拿了兩個碗過來,而王金枝和劉金桂則站的遠遠的表情一臉擰巴。
花大雄走過來,表情有些尷尬,“那個...小花...之前的事是我們兩家對不起你...”
“不等花大雄把話說完,花霧把頭扭向一邊,往大牛手里塞了二十文錢,并交代,“家里沒柴火燒了,你去杏花村找一個叫秦三的,記住價格是四文錢一捆啊。”
其實桃花村也有專門賣柴營生的人家,但是花霧不想從他們手里買。
雖然這次時疫的是她出手相救,但這并不代表她就不計前嫌了,那些曾經欺負過她們娘兩的人,她沒辦法原諒。
不是她的心胸狹隘,而是那些生而為人卻不懂得善良的人他們不配得到原諒。
見花霧隨隨便便就拿出二十文錢讓大牛去買柴,花大雄兄弟兩臉上表情還好。
可王金枝和劉金桂卻是一臉的不可思議,瞅著花霧,眼中充滿了嫉妒和疑惑。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作為一個鄉下的老百姓誰家不是自己上山砍柴擔回來。
有的村民比較勤快,砍的柴足夠自己燒的以外就用牛車拉去鎮上賣掉,補貼家用。
在王劉二人眼中,從前的花霧母女連飯都吃不上,如今卻放著家里的男人不使喚他上山砍柴,反而是去買柴回來燒。
這...這也太會享受了吧!
目送大牛離開后,花霧像是才看到自己伯父和叔父一般,“呦,大伯和三叔還在呢?”
花大雄兄弟沒辦法,只好尷尬的回道,“額,我們還在...”
不等他們話說完,花霧再次打斷他們,“我方才好像聽到大伯說對不起誰來著?”
“這...”
他們知道花霧這是擺明了在拿喬,雖說以前是他們兩家不對,可花霧畢竟是晚輩,尤其是一向潑辣的王金枝見自己男人竟被一個晚輩如此羞辱,暴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跟她廢什么話,還真當誰稀罕你們家的藥不成?誰知道這破玩意管不管用呢,我們還不喝了,大雄我們走!”
王金枝邊說著上前拉起自己男人就要走。
又回頭見劉金桂還有些猶豫,張嘴就罵道,“你還杵在這里干嘛?等著這賤丫頭羞辱你?”
劉金桂被說的臉上過不去,拉了拉自家男人的衣裳,她不像王金枝那么說話不經過大腦,她和男人可以不喝這藥,但家里還有兩孩子。
不能為了一口氣置兩個孩子的安慰于不顧。
這時坐在門口的花大娘聽到王金枝還敢罵自己女兒,也氣不打一處來,站起身敲著竹棒罵道,“王金枝你就是嘴里沒把門,說話跟到處噴屎是的,說我女兒是賤丫頭,你還連個丫頭都沒有呢,我看這就是你的報應!”
這話也著實刺傷了王金枝的心,她和花大雄都成婚十五年了,可卻始終沒個一男半女的,各種法子都用遍了就是沒用。
也就是花大雄對她死心眼,不然都可以直接休妻了。
王金枝氣不過,就要沖上去教訓花大娘,卻被一旁的村長老婆王花給攔住了。
要說王金枝是桃花村第二橫的人,那排名第一的一定是王花,只見王花伸手往她面前一欄臉在一黑。王金枝的氣勢就立馬下去了,“王花姐,你攔我干嘛?”
王花輕蔑的睨了她一眼道,“現在我兒李蛋剛剛搶救回來,全村人都喝了花丫頭的藥,你們兩家若是不喝,到時候這時疫再復發怎么辦?難道你想害死我們全村?”
這時一旁圍觀的幾個村民也跟著附和,“是啊,是啊,話說回來也不能怪小花不給你們藥,你們自己也要反省一下這些年是怎么對人家的。”
花霧在心里暗暗稱道,說這話的人還算是看的明白。
王金枝自己不占理,如今又有求于人,眼下更是被王花攔著不讓走,一下子面色通紅起來。
王花接著道,“那日你得知我兒子有病,就措躥村民要燒死我兒,今兒我也把話撂在這兒,若花家丫頭不給你們藥,那你就滾出桃花村吧,免得將來再得了病害人。”
聽王花這么說,王金枝一驚,是啊,她怎么忘了呢。
那天一時情急她就說出了那樣的話,看來是被這王花記在心里了,她男人是村長,以后怕是有的是機會找自己和大雄麻煩。
氣氛一時僵持著,花大娘拄著竹棍,被她那句“賤丫頭”氣得胸口上下起伏。
要不是自己的女兒和女婿冒著生命危險進山尋藥,恐怕整個桃花村都得死絕,可到頭來卻還是要受王金枝這婆娘的惡言惡語。
花大雄沒辦法,只好再次向花霧開口,“小霧啊,您看,我畢竟是你大伯,這...”
他說話說的很艱難,花霧知道這是底氣不足心虛的緣故。
見時候也差不多了,她呆會兒還有別的事呢,于是站起身掃了眼花大雄道。
“大伯、三叔、并非是我花霧不肯給你們藥啊。”
花大虎不解,這明明不就是你不肯給我們藥嗎,琢磨了一下還是問道,“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