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跟在哥哥查爾斯身后的兩小只卻不知道,他們其實早就被自家親爹給嫌棄上了,若不是礙于奧莉薇婭對幼崽的不舍,他倆早就該被送去與哥哥做鄰居了。
要知道,當年的查爾斯,被一個人丟出來獨自居住的時候,可還沒有他們兩個大呢!
次日,天還沒亮,露娜就被麗雅推醒,瞇眼看著昏暗的房間,她團了團自己的身體,躲開麗雅那不停騷擾過來饒她清夢的手,嘀咕道:“讓我再睡會……”
“公主,兩位殿下已經在門外等著您了。”
隨著麗雅的話落,露娜就感覺有什么東西沖上了床,然后整個壓在了她的身上,隨之而來的,是獨屬于杰克的味道。
“杰克,你沉死了!”露娜身體一躬,把趴在她身上,死沉死沉的杰克奮力掀翻。
“快走,快走,查爾斯說要去鍛煉了!”杰克一骨碌爬了起來,張口咬住露娜脖頸側面的皮毛,就開始往床下拖。
“松口啊喂!”脖頸處的皮毛被叼住,讓露娜瞬間睡意全無,她忍不住掙扎了幾下,卻沒能掙脫,直接被杰克從床上拖下了地。
“好了,要去集合了,快走。”查爾斯走進來,對著兩小只無奈道。
露娜察覺出查爾斯話語聲中的焦急不由得微微一怔,再看此時的查爾斯,才發現,他已經換下了繁復的王子裝束,取而代之的,是簡單的白色套頭衫和褐色長褲,腳上的鞋子也不再是行走在城堡中時候穿的靴子,而是有些像上輩子她所見的過,類似漁夫鞋一般的樣式。
“大哥,就這么出去,你會不會冷啊?”露娜下意識走過去仰頭問道。
雖然已經開春快一個月了,但外面的冰雪還有一些沒徹底消融干凈,看著查爾斯那并不貼身的輕薄套頭衫,露娜本能的就覺得冷。
查爾斯聞言卻是一怔,他沒想到露娜會這般問,也沒人這么問過他,可不知為何,他的心卻覺得很溫暖,不禁露出一抹笑顏說道:“不冷的。不過,你們兩個若是再不快些的話,我就要被罰了。”
露娜與杰克聞言,對視一眼,齊齊閉上了嘴巴,望向了查爾斯。
看著兩小只略顯有些緊張的模樣,查爾斯只覺得一顆心異常的柔軟,伸手挨個揉了揉兩小只的狗頭,才直起身帶著他們,大步向外走去。
這一次他們走的并不是城堡的主樓梯,沿著只能容兩人并肩而行的窄小樓梯拾級而下,查爾斯帶著兩個小家伙兒,從城堡側面的一個小門走了出去。
撲面而來的冰冷空氣,讓兩小只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噴嚏。
“嘖,查爾斯,你快遲到了哦!”
塞繆爾帶著幾分戲謔的聲音傳來,露娜和杰克不約而同的小跑兩步,跑過小門的轉彎處,就見茍特已經和塞繆爾等在了那里。
“叔叔!”杰克歡呼一聲,就向著塞繆爾撲去,卻被對方輕而易舉抬手揪住了脖頸后的皮毛。
看著已經身長足有一米二三的杰克,就那么被塞繆爾單手提著,在冰冷的風中飄來蕩去,露娜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忽然發現,他家叔叔的武力值,似乎很可能,那也是相當可觀的。
“茍特先生,叔叔。”查爾斯走上前,對著二人禮貌招呼道。
“走啦走啦!我可不想第一次帶著侄子們露面,就看你們被罰。”隨手丟開杰克,塞繆爾對著查爾斯擺了擺手,而后,直接轉身,向著不遠處的樹林走去。
這片樹林并不算是太茂密,到處可見,或新或舊,人工修剪的痕跡,走在林間的小路上,透過剛剛吐出芽包的枝丫,露娜能依稀看到,遠處有一片很開闊的空地。
空地上此時似乎已經聚集了一些人,具體有多少,她就看不清了,只其中一個影子,在一片小黑點兒中間,顯得特別高大。
而更遠處則是一座大概四五層樓高的建筑的剪影,單看形狀,露娜覺得有些像盧浮宮的形狀,只是小了一些,但具體是不是,就只能等靠近之后再看了。
走出樹林,露娜才看清,面前的空地上,已經聚集了不少小獸人,他們中最小的看起來只有七八歲模樣,最大的看起來已經十七八歲,而大多數都是與自家哥哥差不多,看上去十二至十五歲上下的少年男女模樣。
想到自家哥哥現今不到八歲的年紀,卻長了張十二三歲少年的臉,露娜雖然很好奇,大家生長的速度,但卻明智的沒有問出口,只抽動著小鼻子,對那些不屬于狼族獸人的氣味兒,細細分辨起來。
“杰克?露娜?你們怎么……?”
忽然,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小正太忽然沖到了兩小只的面前,瞪大了眼睛,奇怪的看著他們兩個,話未說完,在看到陪同而來的塞繆爾和茍特的瞬間,戛然而止。
“你……”露娜抽了抽鼻子,而后也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狼嘴微張,傻傻看著面前一點兒都不胖的小正太,“提米?”
“是呀是呀!”到底年紀小,提米見露娜認出自己,不禁興奮的點了點頭。
“咦?你是西西婭的小兒子?”塞繆爾忽然蹲下身,審視的看著面前的提米,開口問道。
同時他周身的氣勢瞬間一放一收,讓那些因為面前小子一驚一乍被吸引過來的目光,紛紛瑟縮了回去。
“是的,先生。”提米被塞繆爾身上瞬間所散發出的那一絲獨屬于強者的氣勢所懾,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立刻避開了與塞繆爾對視的目光,恭敬答道。
塞繆爾一瞬間的變化,露娜與杰克離得近,自是感受最深的。
杰克是看著塞繆爾,兩眼冒光,恨不得再次撲上去,但腳下卻明顯出現了遲疑。
露娜則歪了歪頭,對剛剛那一瞬間她自心底冒出的那一絲對塞繆爾的畏懼,以及隨之而來的想要反抗的矛盾感,目露茫然。
“別反抗。你遠遠不是塞繆爾的對手。在對手過于強大,沒可能戰勝對方的情況下,選擇臣服并不是件丟人的事情。”
一直觀察著露娜的茍特,看著忽然后肢繃緊,尾巴下垂的小家伙兒,眸中劃過了一絲了然,開口說道。
露娜聞言,遲疑的點了點頭,雖然明白茍特話中的意思,可她的心底里卻劃過了一絲遲疑和不甘。
茍特看出了露娜的遲疑,并沒有再說其他,只是他看著露娜的目光,在這一刻卻染上一絲多年未曾有過的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