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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兒,別怕,回答我,你是誰,你找勞倫斯有什么事情?啊?”
一老一小僵持了片刻,老卡薩侯爵才后知后覺的松了一些手上的力道,一雙眼眸卻依舊緊緊的盯著安東尼不放,好像生怕一錯眼,面前的小家伙兒就會消失不見般,再次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我叫安東尼·賽德,賽德維普……”屈辱的姓氏被說出口,安東尼好似用上了所有力氣一般,垂在身側的雙拳明明被他握的指節發白,可整個人看起來卻有些委頓。
“賽德維普……”老卡薩侯爵聞言眸子也是一凝,他自是知道,只有私生子才會被打上這樣的烙印,不禁轉頭看向了茍特,似是想要從他口中知道些什么,可卻又一時間不知從何問起。
“唉……你先看看這幼崽到底是不是你家的,再說。”茍特終于嘆了口氣,從隨身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卷用牛皮包裹的刀具,抽出了其中最小的一柄,遞給了老卡薩侯爵。
老卡薩侯爵只是稍稍一頓,就接過了小刀,然后用自己微抖的手,執起了安東尼明明很小,卻很粗糙的手,抖著嗓子說了句,“小家伙兒忍忍。”便手起刀落,在安東尼那并不白皙的指尖,劃下了一道小口。
殷紅的血珠從小口中滲出,淡淡的血腥味兒飄散在了空氣中,只這一瞬間,拉卡薩侯爵的眸中就蓄起了水霧。
“叮……”被他握在手里的小刀落地,同時,安東尼也跌進了一個寬厚的懷抱之中。
自出生就不記得被任何一個雄性這般抱過的安東尼,瞬間怔住了,明明是透著陌生味道的懷抱,卻讓他不知為何而心生眷戀。
猛的閉上眼睛,在遲疑了一瞬后,安東尼卻本能的想要逃開,這已說不清該不該屬于他的懷抱,卻聽耳邊傳來了老人略帶哽咽的低喃:
“是,是我拉斐爾家的崽子,是勞倫斯的兒子,我的勞倫斯……”
“這……還真是啊……”雖然看不見老卡薩侯爵的臉,但明顯看著他雙肩顫抖的塞繆爾有些傻眼,沒見過這樣的老卡薩侯爵啊!
隨著塞繆爾的話音出口,老卡薩侯爵的背脊就是一僵,茍特抬手照著身旁破壞氣氛的傻親王腦袋就是一巴掌,而后才站起身,走過去,扶著不愿松開安東尼的老卡薩侯爵,慢慢站了起來,坐回了沙發上,并安慰道:
“老伙計,你年紀也不小了,怎么還這么容易激動?坐下坐下,看給小家伙兒嚇的!”
“謝謝,謝謝……”老卡薩侯爵騰出一只手,又拉住了茍特,不停的開始道謝。
茍特順勢坐在了老卡薩侯爵的身側,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個裝著止血粉的小藥瓶塞進已經傻掉的安東尼手中,才接著說道:
“謝就不用了,這小家伙兒之前吃了不少的苦,有些事情之前我不確定他的身份,也不好給他說,如今正好,你也給他說明白,還有就是這孩子的身份,也是個問題。”
有了茍特的提醒,老卡薩侯爵在用力握了握茍特的手后,松開了他,抬手抹去了臉上的淚,另一只手,稍稍用力,拉著安東尼就坐在了身側,一邊從小家伙手里搶過藥瓶,硬拉著他幫他的手指止血,一邊輕聲說道:
“小家伙兒,別怕,你這就算是到家了,以后一切都有祖父在,你先給我說說,你母親呢?你又是怎么遇到茍特先生的?”
雖然事情發展的太快,一時間讓安東尼的小腦袋瓜有些不夠用,可在老卡薩侯爵話落后,他還是執拗的掙脫了老人的手,站起身說道:
“我不是想讓您或者您的兒子認下我的,我只是有些問題想問您的兒子。您放心,我不會賴著不走的,等見過您的兒子勞倫斯,我就馬上離開王城。”
以老卡薩侯爵的閱歷,自是不難聽出,安東尼疏離的話語中是夾雜著恨意的,可這卻讓他一顆早已堅硬無比的心,頓頓的疼了起來。
“你是見不到勞倫斯的。”老卡薩侯爵嘆了口氣,在安東尼猛的抬起頭,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才接著說道,“不管你對你父親有著怎樣的誤會,我都希望你,可以原諒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您,您說什么?”突然聞聽這一消息的安東尼只覺得在這一瞬間,他的腦子里一片嗡鳴,自從稍稍懂事,明白自己的姓氏意味著什么起,他設想過很多種那個男人拋棄他們母子的理由,可卻唯獨沒想過,那個他想象中不可救藥的男人,居然已經死了。
“勞倫斯已經死了。”老卡薩侯爵又重復了一遍,言語中透著深深的自責,“當年從外面游歷回來就病倒了。都是我,明知道他身體不好,卻還是放他離開了。”
“父親,父親,發生什么事……了么?”聽到刀子落地聲響,匆匆從后面廚房跑回來的弗萊明,眼看著自家從來以硬漢形象示人的親爹,這會兒居然臉上還掛著淚痕,整個人都呆了,話也磕巴了。
“這是你侄子。”老卡薩侯爵掃了一眼次子,在回來后第一次沒有挑剔他,還格外溫和的指了指安東尼給弗萊明介紹到。
“啥?!”完全不適應老爹忽然變得和顏悅色的弗萊明,徹底懵了。
“你弟弟勞倫斯的兒子,你侄子!”看著自家蠢兒子,老卡薩侯爵有些頭疼,再次沒控制住,高聲喝道。
“不是,勞倫斯都死了好幾年了,哪來這么大個……”
等等……
本能反駁自家親爹胡言亂語的弗拉明忽然愣了一下,而后轉頭就跑,直奔二樓,不一會兒又跌跌撞撞的跑了回來,手里還捏著一張皺巴巴的,邊緣已經發黃的紙,重新來到了安東尼的面前,把紙遞了過去,問道:“這是你母親?”
安東尼在看到紙張的瞬間,淚珠子就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抬手想去搶,卻被老卡薩侯爵先一步把紙搶走了。
茍特伸頭去看,才發現紙上居然是用炭筆繪制的雌性畫像,雖然已經有些模糊,似是被人用手摩挲過千百遍般,卻還能依稀分辨出畫中雌性嬌俏的容顏,角落處則是一只小小的貂獸,他猜這應該就是安東尼母親的獸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