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爺爺雖然年輕時候身體好,可是架不住年老力衰,追著陳子謙跑了兩圈,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
他聽小羅那么說,把竹掃帚往他懷里一塞:“那好,我歇著,你幫我打臭小子,往死里打!”
小羅一臉便秘的為難表情。
陳爺爺氣呼呼道:“早知道你和臭小子是一伙了,讓到一邊去!”
說罷,把小羅推到一邊,繼續追打陳子謙。
白夢蝶在房里聽得不對勁,打開房門探頭往外看,眼里充滿了驚訝:誰能告訴我發生什么事了?
陳子謙看見白夢蝶就像看見救命稻草似的,連忙奔過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聲聲殷切:“白夢蝶,你快告訴爺爺我沒欺負你!”
白夢蝶茫然的看向陳爺爺:“陳爺爺,陳子謙沒有欺負我,你怎么會認為他欺負我了呢?”
陳爺爺早就跑得上氣不接下去了,聞言,停下腳步,把竹掃帚支在地上,整個人趴在掃帚上喘粗氣。
“他沒欺負你,那你怎么把他趕出去了?而且他的長褲還退到了腳踝那里。
丫頭,你別怕說真話他會報復你,只要他敢動你一根汗毛,你就告訴我,看我不打死這個孽畜!”
白夢蝶臉刷的一下紅了,她甩掉陳子謙緊緊握著自己的手。
不自在的解釋:“爺爺,是這樣的,我剛才從椅子上摔下來不小心抓住了陳子謙的褲子,結果把他的褲子給拉了下來。
因為太害羞,一時不知該怎么辦,就把他給趕出來了……他……真沒欺負我”
還有一句潛臺詞,白夢蝶不好意思說,她長得這么丑這么胖,陳子謙哪怕喝了十瓶茅臺,也不會打她的主意,那得多喪心病狂才能做得出來呀!
陳爺爺把手里的掃帚一丟,沒事人似的呵呵笑著道:“我就說我這糟老頭子不可能養出禽獸一般的兒孫。”說罷,又走回到他那些花花草草跟前細心觀察它們的長勢。
小羅這才松了口氣,回廚房繼續干活兒了。
陳子謙無語的瞪著眼睛看著陳爺爺的背影。
剛才自己不停的喊冤,是誰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所說的,一心要打死他這個小畜牲的!
這還沒過一分鐘呢,全都忘光了嗎?!
白夢蝶見沒事了,回房繼續看原主的后臺,大致翻了翻她寫的那五本小說。
未成年人寫作,文筆有些稚嫩那是在所難免的,但是文章卻感人肺腑。
白夢蝶每本書都大致的看了兩眼,書里有原主自己經歷的影子。
她不禁潸然淚下,別人眼里沒出息的孩子其實也有她的心酸和傷痛。
陳子謙跟進房里見白夢蝶在流淚,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你……你怎么哭了?
別讓爺爺看見,他又會誤以為我欺負你了,把你弄哭了,我又得挨打了。”說罷,遞給她一包香氣四溢的紙巾。
白夢蝶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眼淚:“我沒事,就是看見自己以前寫的文章忽然有些傷感。”
白夢蝶看了看后臺收入,那時全勤獎一個月才一百塊錢,原主寫了五本書,連訂閱有五千來塊,賺得不少了。
原書里只提到原主在網上寫小說,但沒提到她有沒有取稿費花。
不知為什么,原主又沒有這一塊的記憶。
所以白夢蝶不知道這一筆稿費原主有沒有花過,還是被白潔那個狗東西騙走了。
這個年代網文簽約未成年人和后世一樣,必須得監護人同意或者直接用監護人的資料簽約。
白夢蝶感到慶幸的是,原主再怎么糊涂,再怎么對白潔言聽計從,居然沒用白潔的資料,而是用的石磊的。
要是用的是白潔的資料,這五千多塊血汗錢就只能落入那個心機婊的手里了,別說原主不甘心,就是她也會原地氣炸!
石磊和原主的關系并不好,原主肯定不會向石磊去借他的身份證,那八成是在家里偷的身份證簽的約。
白夢蝶笑了,沒想到原主還有這么皮的一面。
關了電腦,白潔和陳子謙一起回了教室。
現在銀行卡不在身上,原主藏在家里,等這個星期五下午放學回家把那張銀行卡找到,再瞅機會去銀行查一下有多少錢。
陳子謙一路上都在留意著白夢蝶的神色,見她微蹙著眉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也跟著她沉默。
學校附近有好幾家文具店,兩人快走到學校門口時,陳子謙對白夢蝶道:“我的水性筆用完了,我去買幾支水性筆。”
白夢蝶想起自己的英語本用完了,也得買幾本,于是和陳子謙一起往文具店走去。
因為高二作業量大,不論作業本也好,還是筆也好,消耗很大的。
所以白夢蝶一口氣買了十本英語本,陳子謙也買了十只水性筆。
付錢的時候陳子謙要替她一并給付了,被白夢蝶拒絕了。
自己又不是拿不出十本英語本的錢,干嘛要他付?
兩個人進了教室,在座位上坐下,陳子謙把他的水性筆分白夢蝶五支,白夢蝶沒要。
雖然她現在已經和陳子謙是好朋友的關系了,但是她向來不因為對方是好朋友,而且家庭條件優渥,就隨隨便便的接受人家的饋贈。
貪好朋友便宜這種事,可能有的人能夠泰然接受,但她不行。
兩人為幾支筆拉拉扯扯,被肖大偉看見了,從口袋里掏出錢要買陳子謙想要送給白夢蝶、而白夢蝶不想要的那五支筆。
陳子謙馬上把那五只筆放抽屜里了,翻著白眼道:“我就是喂狗也不會賣給你的。”
他內心戲頗多的腹誹,這家伙每天上晚自習都要跑過來問白夢蝶無數遍有沒有哪里不懂的需要他輔導的。
白夢蝶都拒絕他無數遍了,可這家伙卻還不死心,還是孜孜不倦的來問。
肯定是看上白夢蝶了,那他又怎么會把自己的水性筆賣給這個潛在的情敵,那得多腦殘才做得到!
肖大偉笑著指出:“狗是不吃水性筆的!”然后回自己的座位上了。
陳子謙高冷的哼了一聲,開始學習,不然會被女神罵的。
下午放學,陳子謙喊白夢蝶去他爺爺家吃飯。
白夢蝶沒答應,去食堂吃飯去了。
中午在陳爺爺家里吃了不少土豆燉牛肉,晚飯白夢蝶就只買了一份青菜。
早餐要吃得飽,中餐要吃得好,晚餐要清淡,這才是減肥的正確姿勢。
食堂的打飯阿姨不是一般的關心她,見她只點青菜不買葷菜,忍不住教育了她幾句身體健康很重要之類的話。
白夢蝶不是個有著叛逆心理的人,打飯阿姨念叨時,她一直恭敬的連連點頭。
買好飯菜,白夢蝶找了一張空桌坐了下來吃飯。
屈麗花打好飯,看了看她,在內心掙扎了一番,鼓起勇氣向她走了過來,在她對面坐下。
白夢蝶冷漠地瞟了她一眼,注意到她眼角處有一塊不太明顯的青紫,不用猜也知道她被王麗給揍了。
不過跟她無關。
白夢蝶低下頭繼續吃自己的飯。
屈麗花討好道:“白夢蝶,我買了炸魚塊,你也嘗嘗吧。”
“不嘗!”白夢蝶拒絕得非常干凈利落。
屈麗花神色僵了僵,輕聲道:“白夢蝶,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你干嘛一定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呢。”
她必須和白夢蝶做朋友,抱住她的大腿。
只有巴結住了她,陳子謙才會罩著她,王麗才不敢再霸凌她了。
今天中午她被王麗打得好慘。
而她還不敢告老師,怕招致王麗更兇殘的報復。
就是因為她舉報了王麗在白夢蝶大米里下泄藥一事,王麗就一直懷恨在心,不停的找她茬,霸凌她。
早知道會落得這個地步,她當時無論如何咽下那口被利用被當炮灰的惡氣,不檢舉揭發王麗的,也就不會被她霸凌了。
可世上哪有后悔藥賣,那就只有想方設法補救了,改變自己現在的困境。
白夢蝶寡淡的看了她一眼,生硬道:“我就要拒絕你,這是我的自由!”
她又不是傻子,屈麗花那點小心思白夢蝶還是看得明白的,她才不會和這種想利用她的人做朋友。
而且她記仇,屈麗花曾經為虎作倀怎么傷害原主的,白夢蝶這里都記著呢,沒報復她都是她善良了,還跟她做朋友,做夢去吧!
屈麗花愣了一下:“你看,你都沒有朋友”
白夢蝶翻著白眼:“那又怎樣?我又不需要朋友!”
屈麗花還想說服她:“一個人怎么能沒有朋友呢,萬一有個事也沒個人幫。”
白夢蝶一針見血道:“可是你也不是那種可以共患難的人啊!”
屈麗花有點尷尬,隨即又道:“我......之所以會舉報王麗,雖說是為了自己,但你也是受益人,你……不能眼看著王麗欺負我坐視不理”
白夢蝶冰冷的問:“為什么不能?我這么做又不犯法!”
屈麗花被懟的無話好說,兩人默默的吃著自己的晚飯。
吃完飯之后,白夢蝶去洗飯盒,屈麗花連忙起身跟著她。
白夢蝶連個眼角都沒給她,洗完飯盒就去教室了。
屈麗花仍舊緊緊跟在她身后。
白夢蝶雖然討厭她,可也不好趕她,這路又不是她家的,人家也可以走的。
兩人一起來到教室,白夢蝶見陳子謙乖乖的坐在座位上做作業,暗暗滿意的點了點頭。
屈麗花忽然飛快的挽住白夢蝶的胳膊,兩人好像很親密的樣子,嘴里還說:“白夢蝶,明天早上我幫你打開水。”
王麗驚愕的盯著屈麗花看,心想,這個死賤人居然巴結上了白夢蝶!
她害怕的偷瞟了一眼陳子謙,陳子謙正皺眉審視著白夢蝶。
不明白她怎么和屈麗花成了朋友,屈麗花人丑心丑,根本就不配和他的女神做朋友。
白夢蝶厭惡的抽出自己的胳膊,對疑問的看向她的陳子謙道:“她演戲給你看呢,讓你誤以為我和她關系不錯,你千萬別上當,我跟她沒交情。”
陳子謙了然的點了點頭。
同學們全都向屈麗花投去輕蔑的一瞥,屈麗花臉暴紅。
王麗不屑冷笑,眼里兇光畢露,屈麗花害怕得心里直打鼓。
下了晚自習,白夢蝶回到寢室,杜鵑洗澡的香皂用完了,不想出去買,問誰有沒拆包裝的香皂,她出錢買。
白夢蝶靈機一動,在心里想,如果自己進些文具、電話卡之類的小商品在學校賣,不知道每個月能夠賺幾塊錢。
海八斤向來是個做事謹慎的人,那天在出租屋里鬧出動靜,驚動了房東和別的房客。
怕日后家里那只母老虎聽到風聲跟他鬧,第二天一早他連押金都沒要,就帶著白蓮花搬走了,在另一個城中村找了個單間住了下來。
在大城市,那種公寓房不好找,這種破單間村中村到處都是。
這兩天為了裝賢惠,白蓮花白天在家收拾新住所,對她這種長期不干活兒的人來說,已經累得半死了。
晚上還要被海八斤那個王八蛋像趕本錢似的拼命折騰,把她折騰得苦不堪言,差點死掉了。
離婚這么多年,她雖然也暗中偷人,滿足一下自己的需求,可……不讓人休息她可受不了
不過為了把白潔從派出所里撈出來,為了以后能過上不勞而獲的生活,白蓮花只能承受著。
好在海八斤還是有點良心的,這兩天帶她下館子吃好的,多少給了她一點安慰,不然她覺更虧,因此也就不再抗拒他了。
既然不抗拒,那就配合咯。
讓海八斤對她越發愛不釋手,他叫的雞都沒她這么夠味。
跟他老婆比起來,那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別說他們老夫老妻,他早就已經對自己的老婆失去新鮮感,就是剛做夫妻那一會兒,他老婆也比不上白蓮花。
賢妻良母型的女人都不夠騷,這一點已經輸給白蓮花了。
在溫柔方面,他老婆是個絕緣體。
從嫁給他的那一天起就沒溫柔過,在家里說一不二,特別強勢。
要不是看在她當年帶著豐厚的嫁妝嫁給他,為他奉養雙親,給他生了個兒子。
還在背后鼎力支持他創業,和他風風雨雨同甘共苦這么多年,他真想和她離婚,過一種嶄新的有激情的生活。
誰愿意面對一個不解風情的男人婆,一天到晚只知道柴米油鹽、家長里短,一點浪漫因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