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禮贊

第九章 故事

“倪下”愛娜站在門外,良久終于下定決心敲了敲門,門打開了,伊扶還是坐在地毯上不講話,愛娜心疼的看著她,走到伊扶面前蹲了下來。“倪下最近一直失魂落魄的…愛娜明白,愛娜看得到倪下擁有著熠熠生輝的不屈靈魂,這股力量一直在推動著倪下,不愿活在庇護之下,一直努力的提升、證明自己,倪下生氣,是因為王不能理解您,可其實倪下對王也是有著誤解的。”

伊扶抬頭看著愛娜,“誤解?”

愛娜笑著點了點頭,“倪下,愛維晚丁倪下和王在一起幾千年,愛維晚丁倪下的實力是月域所有人都認可、欽佩的,連上一任的王都夸贊道,如果沒有王族之力,可能都不敵愛維晚丁。可這樣強大的愛維晚丁倪下的離去,只是短短的片刻之間,短短片刻啊!她的靈魂便分裂,她的肉身甚至支離破碎,最后在那深淵內化為了滿地的玫瑰,我們的敵人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她殘害,而如今實力尚淺的您卻只身挑戰未知,如果那天換做了更強力、戰斗經驗更為豐富的魔法師,您讓王,讓珍重您勝過自身性命的王,怎么第二次接受這個消息?王并非是想限制您什么,而是最近他實在太忙了…等這段時間過去,他一定會來和您解釋的。”愛娜實在不希望事情發展到兩個人越走越遠的地步,鼓起勇氣和伊扶解釋,而伊扶呆呆的看著愛娜,她突然有一些理解維爾德了。

之后的那幾天,伊扶開始為自己找事情做,她發現了一些曾經愛維晚丁保留的書籍,書的種類繁多,有很多政書、對古代遺跡和古代魔法的探索書、各個國家與部落的史書、最后她在角落里找到了兩本看上去有些陳舊的書。

一本是來自百年前的一位花代族冒險者,大概講述了作者曾有幸進入過雪域,對雪域的一些簡單探查,雪域的最高統治者為雪神,而在雪域生活著一個特殊的種族,名喚水鏡族,眉間有蓮花標記,族中多為女子,她們的容顏會凝固為一生中最美的時候,不會衰老,不會自然死亡。雪域常年冰雪,但每過五十年,月亮光輝會完全照耀在雪域,雪域會發生冰雪上春暖花開的奇景。雪域中的唯一學府為水黎院,因雪神注重優質的后裔,所以規定每過五十年,如果水黎院內已滿五十歲的學生沒有任何一項技能達到精英認可,或一項技能沒有精英認可,但一半以上技能都達到優秀線的水鏡族,將會在月光照耀雪域的時候,被雪神賜予鏡像花,沒有痛苦的結束一生。

書中還附上了雪域城區內的簡易畫圖,與伊扶之前看到的地圖無二致,想必地圖上雪域的部分就是按照這本書上畫的,看來雪域對月域而言還是一個神秘的地方。書的結尾有一段,是冒險者想探索荒蕪之地——恩克蘭德時,偶遇千年難遇的狂風之亂,在他認為即將死在這里時,風中出現了一男一女,男性擁有瘦高的身體,而女性卻很嬌小,他們穿著如同畫像上月神一般的白色服飾、還有著與黎明族一般的尖耳,二人救起他,而令他震驚的是他們居然可以使用魔法治愈、甚至是飛行,在冒險者的認知里,會飛行的種族只有血族的王族與四大家族內被血月特準的純血貴族、受風神指引過的黎明族、部分法力深厚的幽月族月狐部、還有就是那被懷疑存在的風神后裔“風族”,那一日冒險者確信了風族確實存在于世。

“這本書的作者為落瑟·赫珀特,是曾經一位很偉大的古代史學家及冒險者,探索了很多的古跡,發行的時候可是轟動了整個月域的,但無奈恩克蘭德實在是難以接近,而雪域更是一望無際的冰雪之地,所以這本書的真實性被質疑,但你當年卻深信不疑的。”伊扶抬頭看了看,維爾德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在她身邊了,湊在她耳邊一起同她看著書。“當然,因為赫珀特先生之前的權威著作,所以在很多年的爭論之后,最終決定把里面所描繪的雪域印在了地圖上,成為新的地圖,這也是長輩們對后輩的一種期許、希望后輩有一日也可以去探訪雪域,為月域帶來貢獻。”維爾德接著補充道。

“哼!這些我以后都會知道的,倒是您,我尊貴的王,您日理萬機卻還抽出時間偷看我讀書,雖然是您的不好,但伊扶實在是罪孽深重,一定好好的閉門反省。”伊扶嘟著嘴陰陽怪氣道,然而維爾德今日一改平常的溫和,粗暴的揉了一下她的頭發,“還不都是你這個小惹事精,害我忙前忙后,只是讓你在家里待幾天,又沒有限制你其他的,你倒好,天天在房間里不吃不喝,說話還陰陽怪氣的。”

“啊啊啊你說謊!你是謊話精!你那天的態度明明就是要關著我!”伊扶也不服輸,轉身反手也揉起了維爾德的頭發。

像是很久以前的某一次爭吵,最后也是以雙方雜亂的頭發為收場的,維爾德恢復了往日的溫柔,對伊扶苦笑一聲,“抱歉,我實在是擔心你…不得已才這樣。你看,忙完事情我就立刻跑來和你解釋了。”而伊扶也端坐著,“…我也是,之前是我太任性了,沒能理解你到你的難處,抱歉。”

“這一切的起因都是源于一個名為黑教會的組織,之前同圣教會一樣,雙方共處于月城。黑教會最初是以純正的黑魔法揚名于世的,但黑魔法在黑教會中只是很少的一派,黑教會背地里研究了很多邪術,使得黑魔法一派難以與之相容,之后便退出了黑教會,但黑教會還是打著黑魔法的名號收納教徒,之前大家都還相安無事,除了我們布克蘭都。你應該知道在月域很多種族與國家的信仰并不相同,一直以來也是保持著對各族的尊重,但我們布克蘭都和黑教會卻是一直有著很大的沖突,黑教會一直信仰月光背后的邪月女神,認為血月是邪月女神的降臨,我們血族不信仰神,只單獨信奉著血月和滿月,而血月又是血族最重要的日子,雖然我們給外界的印象一直是有一些邪派的感覺,但我們擁有著自己的認知。黑教會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一直想對布克蘭都加以籠絡,甚至在外界大肆造謠篡改我們的信仰,讓外界有一種黑教會與布克蘭都同氣連枝的錯覺,自此之后雙方關系就是極為惡劣的。”伊扶難得見維爾德說這么多話,一邊驚訝的點著頭,一邊如上學時聽講般做著筆記。

“因為立場不同,所以我們對黑教會的動向也是較為關注的,而這一切的轉折就發生在十六年前…之前月城雖然也有一些走失的孩子,但也是偶發事件,但那一年,月城開始頻繁的走失幼女,從顯貴家族、再到孤兒院內,各種族的孩子幾乎都有失蹤,而這背后都是黑教會在進行著活體實驗,你發現并揭露證實了這一點,并只身前往黑教會、救出了尚未被進行實驗的孩子們,正是因為你,布克蘭都在月域的印象徹底被更改,我們變成了正義的一方,與月城還有索芙蘭特的關系也密切了起來,黑教會叛出月城,無處可去的黑教會選擇了對弗賽若下手…”維爾德突然停頓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難以遮掩的痛苦。

伊扶想起那幅地圖,弗賽若之森——充斥著一大片黑霧的森林,而地圖下面的圖畫卻是美麗的密林。

“弗賽若本來生活著一個名為落曉族的種族,落曉族長期生活在弗賽若,生性純良天真,平時與月城也是保持著良好的關系,在消息傳入弗賽若前,黑教會借拜訪之名進入落曉生活境內,先是偷襲了可以感知森林內一切行蹤的長老權,再由黑祭司假扮調離一部分人手將其殺害并冒充、并在外圍進行了埋伏,黑教會首領彌里霍格利用魔法在晚宴的食物中投毒,謀害了在場的王室,并向落曉族其他守衛及平民發起了進攻,落曉族不敵準備充足的黑教會,又看到王權與長老權遇害,與黑教會殊死搏斗,然而直至護衛隊全滅也只傷了黑教會三四成,黑教會開始對平民進行屠戮,一些天資聰穎的孩子會被黑教會擄走,次日清晨,在外拜訪的長老權古元素使莎莉·白及其手下回到弗賽若,發現家鄉已毀,那日之后便再沒有莎莉的消息了,有傳言說她死了,也有傳言說她藏了起來,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黑教會搶占了弗賽若并利用優勢將其變成了難以接近的危險地帶,但他們并不滿足,因為你,他們失去了原本的據點和不少的教徒,而你的實力過于強大,正面與你沖突必定死傷慘重,所以他們開始想辦法除掉你…”

伊扶打了個寒戰,一個組織便可以輕易的滅掉一整個種族?!這是何等的強力,但即使如此,卻還是不敵曾經的自己嗎…伊扶意識到了自己的渺小,越來越為那日的勝利感到慶幸和后怕。“那,你之前說的嗜血的毒獸,就是他們對付以前的…‘我’的辦法嗎?”伊扶問道。

“……是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六年,但對于活過了千年的血族而言,仿佛一切都發生在昨天,每次想起,他還是難以克制自己的情緒,恨意充斥著他的雙眸。

“落曉族屬于魔族一類,即使沒有修煉過魔法,他們也是天生的魔法師及元素使,黑教會將落曉族的平民們進行活煉之法、加上自身的邪術,培養了一種毒獸,雖然戰力一般,卻可以將靈魂撕裂…在那一月之后…你外出后就再也沒有回來,直到…”維爾德悲傷的情緒已經融入了他的言語之中,伊扶看著悲傷的他,心底里的難過也一涌而上,即使她沒有記憶,但只憑想象,就能知道當時的他有多么絕望。

“…后來我得知此事后開始調查,黑教會為逃避責任便丟出了一個人…是你曾經身邊的好友,名為索里莫,我見到她時她已經瘋瘋癲癲如同一個傻子,圣教會祭司表示她是被黑教會施了法,他們研究了幾日后終于找到了解決的辦法…那個罪人告訴我,是黑教會買通了她,因為你很是關心黑教會的后續事宜,加上你們之間的關系,她很輕易的將你騙了出來,帶到了月城與弗賽若交界處的一處深淵,假借下面有著毒物的借口讓你飲下了黑教會提供的藥水,然而你對朋友沒有一絲的懷疑…之后黑教會知道我在探查此事,便將那罪人施法使其癲瘋送來,企圖拖延些時間。”

伊扶安撫著維爾德,他低著頭、撕開他心中最疼痛的傷口,講給她聽,伊扶聽到自己的聲音也在顫抖,但仍然試圖添加一絲輕松的氣氛。“你看,我現在不是活蹦亂跳的回來了嘛!那天在郊外遇到的那一位,也是黑教會的祭司嗎?”伊扶歪著頭問道。

“是的。”維爾德將關于戴普的情報告知伊扶,“抱歉…我真的很害怕你過度想探求真相、又將自己置于險境,我很自私…受不了第二次的打擊。”伊扶將小指遞給維爾德,“我也很抱歉…我向你保證,以后不會那么魯莽了!”維爾德不太理解伊扶的行為,伊扶表示這是她這些年新學到的,人們會用這個方式進行承諾,維爾德一邊嫌棄著伊扶幼稚,一邊笑著將小指遞給了她。

維爾德走后,伊扶躺在床上思考著最近自己的所作所為,感覺自己好像和以前的性格有些不太一樣了,僅僅只過了一個多月,她為何如此的浮躁…伊扶坐了起來,發動著血咒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她暫時放棄了對廣袤世界的幻想,決定先好好的呆在布克蘭都、提升著自己的能力。

此刻,不同的少女,都在過著屬于她們的、截然不同的人生。

月城內的少女推開了二樓的臥室內的窗,望著布克蘭都的方向——盡管這里看不到。一頭金發自然的披散著,手里拿著一封信,這是那日他命人送往家里的信,少女嘆著氣,明明只是見了一面,為何她卻再也忘不掉他那雙水藍色的眼眸…回到家的這些天,她總是會想著他,家里人以為她只是驚魂未定,安撫與關愛之下并沒有過多的干涉她。

可她注定只能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不只是生命的差距和雙方種族的限制,即使沒有這些,她也快要嫁人了…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愛著她現在的未婚夫的,可是為何她現在心中卻如此意難平?這種想起就欣喜、又有一絲想哭的感覺是什么?

明明她對他的一切都不了解,可他那溫柔謙虛中夾雜著的一絲自卑卻深深的吸引著她,她渴望呆在她的身邊,哪怕只是靜靜的看著。

少女再一次的嘆氣,“我想我真是瘋魔了。”

月城,城區外的小木樓內。

這是一個傳統花代族風情的小鎮——青苔鎮,這種小鎮在月城數不盡數,小鎮內遍布著一幢幢雙層的小樓,這里的居民大多會把一樓當做自家的商店,以供日常的生存,而二樓則是居住的房間、廚房餐廳等,除此之外還有小小的一間地下室,用來做倉庫用。

而這一間小屋表面上也是如此,花園內種植著鮮花,平日用鮮花裝飾著外表和店鋪,在月城的花很難枯萎凋謝,所以這樣美麗的事物會被拿出來裝點一切。店鋪的門上掛著一塊木牌——矢車菊之間,木牌上還掛著兩朵矢車菊做裝點,這是一家只在下午開放的故事鋪子,且雨天不營業,剛開始居民們都很關心,這樣的店鋪是難以維持生計的,但看到屋主人在后院內種植的蔬果后便明白,屋主人志不在生意,只是以自己喜愛的方式生活在此地。

矢車菊之間也有著一間面積很小、卻干凈整潔的地下室,放置一個巨大的書架,看起來十分沉重,書架內擺放著各種信件,裝著矢車菊之間所販賣的每一個故事、以及獲得的故事,乍一看普通的地下室,擁有著巧妙的機關,將一朵矢車菊插進書架左下方第二個抽屜上細小的孔內,再將特制的鑰匙插入抽屜并轉動,地下室里便會出現一扇魔法之門,推開門之后,便是那更為寬敞的地方——真正的矢車菊之間,也是月域內最為神秘的情報組織“野薔薇”的本部。

女子走進矢車菊之間,站在房梁上銜著橄欖葉的和平鴿開口說道——

“巴伐莉莉大人,歡迎回家。”

女子露出微笑點了點頭,進入了內間。

燈光幽暗,只有火爐的火光照耀著這間屋,女子坐在火爐旁的沙發上,“哎呀,美麗的淑女,今夜為何一人坐在此處?”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位擁有著金色短發與藍色眸子的花代族女子。

“啊啦,當然是慕名來此,想見一下夢中的淑女比蓋斯。”女子用手托著下巴,玩味道。

“哼,果然紅最壞了。”短發少女叉著腰,被喚為紅的女子站了起來,“難得我們兩個在這里碰到,里可絲,既然你在,想必大家都知道消息了。”聽到這一句,被喚為里可絲的女子安靜了下來,千愁萬緒涌上心頭,那是她們苦苦盼了多年的人啊,里可絲眼里含著一絲淚水“是啊,她終于回來了…可我們什么時候才能見到她呢?”

紅上前為她擦去眼角的淚“相信我們終會見到的,只是在這之前,我們要更努力,也要更謹慎了。”里可絲也附和著,“剛才夏莉也來過了,最近她會親自盯著卡佩伯爵。”紅仿佛在思索著什么,沒有回答。“紅,這樣是否有不妥嗎?”里可絲問道。“沒…只是我最近在喀什古神殿得到了一些新的情報,稍后我會進行整理,你這幾天有收到些什么嗎?”

里可絲搖了搖頭,“我沒有,不過昨天依瑟蒂說黑教會那邊有些動靜,似乎是得知了布克蘭都的事情。”聽到黑教會三個字,紅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黑教會若知道倪下回來了,定會有所行動”紅沉默著,在沙發旁走來走去,“布克蘭都那邊,維爾德倪下定會加強警備,我們多把重心放在月城、弗賽若和布克蘭都這些地方交界處的村鎮好了,告知夏莉,有時間去那邊檢測一下干擾傳送魔法的晶石有沒有受損。”現在的她們已經不再是年幼時軟弱無力、處處要受人保護的時候了,但談起黑教會,紅的心中、或者說是整個野薔薇成員的心中都會被整個提起,十六年前的她們無力去做什么,但十六年后,她決不允許那樣的事情再一次發生。

弗賽若之森往布克蘭都途中,神茵村。

弗賽若自邊界前往布克蘭都,要經過的第一個村莊便是神茵村,這里的村民們靠著神茵湖生存著,曾經種植出了很多受月城居民追捧的蔬果,使得這里也是過著遠離喧囂但卻富足的生活,直到黑教會搶占了弗賽若之森,順帶也對神茵村進行了剝削后,這里便鮮少有人來了,現在的村民們每天都擔驚受怕的過著日子。

一位短發女子帶著她的手下們正在村中央,沙漠色的短發、橘紅色的雙眼,還有臉頰上的那幾道魔紋,對于神茵村來說,這是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女子身高并不高,穿著一身橘紅色與黑色相交的勁裝,腳下踩著一雙長長的黑色戰靴,她的臉上掛著冷漠與不屑,雙手抱胸的看著地上跪倒了一片的人。

“你們這些賤民,到底要沙雛大人說幾遍?!這些年你們交的最少,理由找的最多!沙雛大人還肯放你們一條生路,你們不僅不感謝大人的仁慈,卻還在這里處處推三阻四!”強壯的男子手里拿著一把巨大的砍刀,兇狠的對著村民道。

“沙雛大人,不是我們不想幫您啊!實在是我們村兒的、都只是平常人啊!您需要些蔬果、上山挖礦砍柴,這些我們絕對二話不說就去的!可您讓我們處理掉月城設下的干擾什么魔法的什么石頭,我們實在是有心無力啊,我兒因為您的命令強行破壞,已經被反噬沒了啊!求求您網開一面吧!”一位老伯向名為沙雛的女子磕著頭,一邊痛哭流涕道。

沙雛用蔑視的延伸瞥了一眼老伯,“嗯哼?”她幾乎是用鼻子哼出的這兩個字,剛才那拿著砍刀的男子便揮著刀上前,大吼道“你們這些賤民都給我看清楚了!”隨后一刀砍下了那老伯的頭,周圍的居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有的心理承受較弱的人當場昏了過去。

“祖父!!!!!!”跪在老伯身后的女子痛哭著吼道,“沙雛,你這個沒有人倫不講天理的畜生,這些年你把我家人一個個殺死,把我們村當成了你那變態欲望的宣泄所,你不得好死!”拿著砍刀的男子一把拎起了瘦小的女子丟了出去,正要揮刀砍死女子時,卻被沙雛阻止“慢著。”

沙雛冷笑一聲,上前用腳踩著女子的臉,反復捻著,看著仍然跪著的村民們,問道“你們也是這么想的嗎?”村民們紛紛磕頭,“不敢,不敢!我們神茵村一向是最為敬重沙雛大人的!您要的晶石,我們會再想想辦法,一定給您盡數除掉!”沙雛只冷漠的嗯了一聲,然后對手下們道,“這個女人賞你們了,別讓我失望。”正要轉身離開時,她突然露出了一個令人心里發毛的恐怖笑容,“用完了記得帶回去。”

黑教會自搶占弗賽若之森后,除了繼續魔法與邪術上的研究,還擴充了自己的物理兵力,而這之中最為強大、也是最為殘忍的軍長,便是那沙漠里的雛菊——沙雛,一位落曉族,雖然她并不愿意承認。沙雛性格殘暴、激進、心理扭曲,這些年里摧殘附近的村落,甚至將手屢屢伸到月城,破壞附近遺跡,與各護衛隊都有所沖突,而她所摧殘的村落里,但凡有美麗的女子,她便搶來將其折磨致死,從小生活在森林里的沙雛身手極為敏捷,總是可以在各種危險的場合脫身離去,她的存在令各國都很頭痛。

但不論怎樣,十六年前被改變了命運的那些人、遺忘了過去的人,此刻的命運之輪都已開始轉動,前往了或充滿毀滅、或充滿傷痛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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