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安女也說不清她與洛里之間的關系。
他們時常坐在一起,而他總是喜歡凝望著她。
直到后來他沒有再出現在她面前,但隨著他的離開而來的是禁賭令的頒發,以及本昂因為吞吃被打擊過的非法組織的余黨、并試圖阻撓禁賭令而入獄。
本昂看著安女,嘲弄道自己看錯了人。
沒有了帕薩斯和洛里,安女整日浸泡在藍玫瑰買醉,每當她醉意朦朧趴在桌上時,總會夢見小時候的事情。
她想起離開玫瑰園前,最后一次看到他臟兮兮的回來的樣子,那天的遠森下著冷冷的寒雨,他受了很重的傷,身上的血腥味令她不禁蹙眉。
那天似乎是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整個洛家亂作一團,都在說他左肩上的胎記被破壞掉了。
她不明白那胎記的重要性,只是同往常一樣,小心翼翼的擦著他十字胎記上的血跡:“一定很疼吧…”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他沒有回答,而是這樣對她說道:“可惜以后…我再也沒有這樣的力量了。”
他很是悲痛的樣子,與他往日流露出的倔強截然相反,這是無知的她所不知道的,他究竟失去了些什么。
“沒有人傷害我的,洛里。”擦干凈了胎記,她伸手又擦向他的臉龐:“畢竟有英雄在嘛。”
安女睜開眼,洛里曾經說他再也沒有這樣的力量了…是什么意思?
吸血鬼,玫瑰園。
自己的過去與現在交織著,那是她的美夢,亦是她的夢魘。
但在被夢魘困住時,洛里的樣子總會浮現在腦海。
她第一次有了思念的感覺。
“如果今夜再看不到你,我就要去找你了…”她飲下最后一滴酒,在藍玫瑰光線最昏暗的座位上看著那些跳舞的人們。
在她想要喚杰克再為自己上酒時,她的酒杯被人奪走,放回了桌上。
“嗚…”
再次看見他時,所有的噩夢都散去,她像個受了驚嚇的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沒事了。”他撫摸著她的頭。
沒事了。
那些遙遠的夢境離自己越來越遠,她輕輕推開他,將雙手放在他的后頸,如同是先前幾次一樣,她帶著一身酒氣靠近他,親吻他。
對于被吸血鬼盯上的少女而言,獵人是她唯一的救贖。
他帶著她回到了他的家,照顧著已經酩酊大醉的她。
他將折下的玫瑰放在她的發間,將手腕間的繃帶收入袖中,俯身親吻了她的眉心。
次日,安女醒來時看見自己在陌生的地方,立刻起身查看附近的環境,等到想起昨夜看見的洛里,她忙將衣服披好,去尋找洛里。
“你醒了。”他正坐在樓下的廳中,手里拿著晨報。
“嗯!”她跨開步子鉆進了他的懷中,湊近了他的臉頰:“先生,擅自將女士帶回家中是很不好的行為哦。”
說著,她又燃起了一支煙:“說說,怎么辦吧”
“剛起來就要吸煙,你真的是…”他無奈的笑了笑:“既然到了我家,不如就留下來做我的夫人好了。”
“呵呵那你能拿出什么?你知道的,就算沒了帕薩斯,我本質還是一個賭徒,這樣重的代價,我可要掂量掂量彼此的籌碼。”
安女吸了一口煙,窩在洛里的懷中嫵媚笑道。
“只有對你的一顆真心。”
見她不說話,他低下頭去聞她頭發上的煙草味,問道:“你呢?”
安女撤走了煙,轉過身拿起他的手,將自己的手放在了那手掌上面。
“嗯...”
四目相對,她說出了曾經在帕薩斯都未能說一句的話——
再次睜開眼,無希、芙蕾達和安女都化作了記憶。
伊扶醒來后有些心事重重,為什么她在作為安女時看到了維爾德?遠森…這個國家在月域是從未聽說過的。
“怎么不理我。”
聽見有人在喊她,她才發現身邊還坐著沃佩里翁。
“抱歉,剛才在想事情。”伊扶看著他,不自覺的勾起了微笑,她思索了一下,還是問道:“對了,你作為洛里的時候是什么身份?”
“是血族的獵人。”他回答道。
“洛里繼承了家族的獵人血脈,他知道安女在第一次來玫瑰園時便被盯上,為了她也曾多次去和血族進行抗爭,直到被一個厲害的角色傷到了作為獵人的胎記,那時候他就失去了與之抗衡的能力。”
“厲害的角色…他是不是有著黑發和灰瞳?然后他很喜歡使用這個招式…”她伸出手努力喚著已漸漸無法召喚出的血咒,使出了維爾德慣用的技能。
“是,你認識嗎?”
他的回答令伊扶沉默了很久。
“他叫維爾德,是我在布克蘭都時的…”
“我明白了,怪不得他那么在乎你,想將你帶到他的身邊。”
“可我們根本不知道遠森這個國家,遠森在我們血族的歷史上從未出現過。”
“很奇怪,在康萊禁賭令頒發后我曾回過一次玫瑰園,正好遇見了他,他當時想殺我,還是金絲雀將他擊退的。”
“什么?!他怎么…”伊扶立刻站起來拉著沃佩里翁:“我們去找她們。”
見到金絲雀以及野薔薇后,伊扶發現這個問題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范疇。
“我只在安女小時候出現過一次,那時我發現有血族早就盯上了她便出了手,之后就沒有再出現過了,沒有阻攔過安女,更沒有救過洛里。”金絲雀這樣回答著。
“是真的,金絲雀之后一直都和我們在一起,看見安女被金色蝴蝶阻攔后我們也很吃驚…”里可絲說道。
“不知你可有想過自己的身世?”沃佩里翁將話題一轉,向金絲雀發問道。
“這點在我來到巴特后也開始懷疑,從表面上看起來我是個巴特人,但我不是蝴蝶使,卻擁有著同她們一樣永恒的時間。”
金絲雀說著掏了掏口袋,拿出了一張紙條:“曾經在黑月議院的一位先生告訴我,如果我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就去找他,我記下了他的聯系地址。”
她看了看紙條上的記錄,又將其收回:“本來我是不想知道的,但看起來我有必要去一趟了,伊扶,你可以和我同去嗎?”
伊扶沒有推辭,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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