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總是不上進

第0188章 謀害皇嗣

五針松的主人,也在打聽還有哪里得了賞賜。

她輕輕摘下一根松針:“景修媛那,是兩盆石榴花?”

“是呢娘娘。”疏影輕聲道。

“石榴寓意多子多福,皇上倒是念著她呢。”

“主子,皇上知道您喜歡清雅的,這不是送的是最好的?您可是不喜歡?”疏影問。

“皇上賞賜的,我如何不喜歡?”寧充儀看著那修剪的恰到好處的五針松。

有著凌然的姿態,縱然長在花盆里,也像是長在皚皚山中一般。

她素來喜歡這些,比什么蘭花菊花要好多了。

寧充儀想著,可心里一個隱秘的角落里,卻也有一句話,可我也不是全然不喜歡姹紫嫣紅啊。

我也想要那開的嫣紅的石榴花,然后……多子多福。

只是,她只能想,不能說。

她深知,這么多年還能有寵愛,就是這份清高孤傲。

就是這份與眾不同,就是這區別于意妃的所謂高潔……

當夜,齊懌修留宿在寧充儀的錦華軒。

隨著沈初柳胎月份漸漸大一點,胎像也很是穩固,就恢復了十天見一次太醫的情況。

所以,沈初柳忽然又開始吐的時候,整個翠云軒都震驚了。

她自己也覺得很是不對勁:“不該是過了那一陣就好了?”

早上時候,還以為是因為膳食,可無緣無故也會吐就很奇怪了。

“奴婢叫人去請趙太醫了。主子您難受的話就先躺著。”紫珠道。

“我覺得不對勁,我這幾日是接觸了什么嗎?”沈初柳道。

紫珠和紫蕊幾個都解釋說沒有,自打她懷孕,隔兩日翠云軒就要檢查一遍,生怕帶進來不該有的東西。

沈初柳被扶著坐在外間,外間擺著冰山,她吐的厲害了,竟是覺得燥熱無比。

沈初柳坐下來,正好對著那兩盆石榴花,她輕輕蹙眉:“這石榴花怎么少了那么多?”

“回主子的話,是有些花瓣枯萎……”紫蕊說到一半一驚:“這不對吧,石榴花開好幾個月呢,怎么會這么容易枯萎?早上奴婢們只覺得是枯了些不好看,就把花和葉子摘了。”

“還能找到嗎?”沈初柳蹙眉。

“能,還沒丟。”紫蕊忙去了。

紫珠幾個也檢查起這花盆來,外頭看不出什么,其中一盆看來是沒什么的,可另一盆就少了不少花瓣與葉子。

最后元宵索性搬出去,將下面的土刨開,直到見底,就見里面全是褐色的粉末,乍看像是土,可只要細看就知道那不是土,更像是什么木屑之類的。

他不敢再動,忙進去匯報。

沈初柳嘆氣:“等太醫吧,你們去請皇上和皇后娘娘來吧。”

趙太醫來就見那被刨開的花,不敢多說什么,先給沈初柳請脈。

“修媛娘娘這是受了那些東西影響,發現的早,不礙事,只是大人難受些。尚未傷及皇嗣。”趙太醫道。

沈初柳松口氣:“那便好,趙太醫看看那是些什么。一會也好跟皇上說。”

“是。”趙太醫起身去檢查。

正檢查著,齊懌修已經來了,他今日無事,自然就來的快。

“出了什么事?”齊懌修進來皺眉。

沈初柳出來迎接:“皇上萬福。”

“免了,你如何?”齊懌修問。

“臣妾只是頭暈嘔吐了幾日,如今只是頭疼的厲害,趙太醫說無事。皇上您瞧,不知道什么人膽子這么大,您送臣妾的花里頭,竟是有不干凈的東西了。”沈初柳怒氣沖沖的。

趙太醫忙解釋:“臣眼下看著,這是百合花和根莖粉末,里頭還有些東西不只是什么,不過看修媛娘娘的病癥,許是一品紅的碎末。”

齊懌修面色難看:“這些東西是做什么的?”

“回皇上的話,這百合雖然好,可對于有孕之人來說是極其危險的,容易導致滑胎。越是月份小,越是危險。還容易叫孕婦長疹子。而這一品紅本就有毒,宮中基本不會種植。普通人接觸了就會發紅腫痛,以及嘔吐。要是誤食,輕者損毀腸胃,或致瘋癲。重者喪命。”

紫蕊幾個都嚇得跪在了當地,竟是這樣的毒物!

“好!好!好得很!朕竟是不知,還有這樣毒辣的好東西呢。初四,給朕查,好好查。看看這好東西是哪里來的。”齊懌修擺手。

趙太醫叫小太監將那粉末收集起來,不過他敢說,基本就斷定這是什么東西了。

“修媛娘娘只是聞到或者少量接觸不要緊,不過這要是天長日久,只怕母體和皇嗣皆有損傷。”趙太醫又道。

“有勞趙太醫了。”沈初柳嘆口氣。

是真情實感的厭煩,也是做戲。

齊懌修牽著她坐下:“將那一盆也看看吧。”

“可惜了這花,臣妾很喜歡的。”沈初柳又嘆氣。

“喜歡朕叫人再送來,你沒事最好。”說話間,皇后到了。

沈初柳還是規矩請安,然后由尺素將這些事說了一遍。

皇后也是臉色難看,這樣的毒物她如何不心驚?

“臣妾失察,請皇上降罪。”皇后道。

“朕送出去的東西都感動,如何是你的錯?起來吧,咱們都沒有背后這人膽子大呢。”齊懌修冷笑。

皇后心里便有數了,這大約又是馮氏手筆。

也是,除了她們,哪里能這么輕易的下手呢?

果不其然,初四去查的時候,內事省雜務局管理花草的太監一問三不知,下面接觸過這石榴花的太監就已經懸梁自盡了。

線索一斷,就不是馬上能查出來的。

但是這事不小,不可能就這么糊弄過去,只好給沈初柳要有一個交代。

最后只能叫管理花草的太監陳四出來背鍋。

以及馮淑妃面前的太監王寶,宮女玉蟬。

這是出事后的第二天。

太極宮中,馮淑妃跪在地上,上頭坐著的是皇帝皇后,側邊是眾位嬪妃。

“臣妾不知,臣妾真的不知啊!”馮淑妃哭的眼睛通紅。

“不知?王寶不是你的太監?玉蟬不是你的宮女?”皇后起身怒道:“平素你拈酸吃醋也就罷了,如今竟敢下如此狠手!謀害皇嗣的罪過,你承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