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安后,宋氏笑道:“這小花園極好,小巧精致,娘娘素日無事倒也可以解乏。”
沈初柳點點頭,看著丫頭們上了茶點。
“家中都好嗎?”
自打曲氏過世后,家中事就都是宋氏做主。
待到沈清凌回來之后,她倒是有心叫李氏跟著蘭氏和朱氏一起學一些管家的事。
可沈清凌動作太快,帶著人就搬出去了。
沈清凌和李氏雖然經常回來,但是對于家中的事并不上心。
梁氏如今成了個寡婦,也是不管事,至少不少了她那一份,兒子又正妻,媳婦又聽話,她也什么都懶怠管了。
倒是正經將曾經商氏留下的那一子一女好好教導起來。
“都好,娘娘不必惦記,公爺身子也好。”宋氏道。
“那就好,我這里也好,前些時候去了松山行宮,也見著三哥了。瞧著也好。”沈初柳如今反倒是見沈清凌的時候最多了。
“哎,清凌那孩子是個爭氣的,如今能常在御前,自然是好的。有什么事,也能跟娘娘互相通氣。”宋氏笑著夸:“蕓娘這孩子也是極好的,對我又孝順,做事也利索。”
蕓娘說的是沈清凌的妻子李氏。
李氏紅了臉:“伯母不要在娘娘跟前夸我,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弟妹確實好,怎怨太太夸呢。”蘭氏笑了笑。
沈初柳只是端茶喝了一口,心想后宮里眾人斗,是因為搶一個男人。
這沈家女眷們之間,倒也是硝煙彌漫啊。
可惜沈清凌真是個聰明人,根本就懶得叫自己的妻子陷進去,直接搬出去住了。
再怎么樣,在自家府上,李氏就是管家的主子。
閑話過幾句,沈初柳其實之前也只是提了提,具體沒什么要見沈家人的。
倒是宋氏主動說了些家里的事。
說的就是三房那個庶子沈清云也要大婚了。
“說定的正是蘭氏的堂妹。”宋氏解釋。
這個堂妹也是庶出的,不過倒是養在太太跟前的,自己的姨娘早早去了。
“到時候就記名在嫡母那,當嫡出的小姐嫁過來。清云是要考功名的,雖說是個庶出的,但是也是我們沈家的子弟。只要有個功名,日后路不會難走。”宋氏道。
“那自然是極好,既然定了,那我的賀禮過些時候就叫人送去。怎么說這也是這一輩里最小的一個兄弟了。”沈初柳笑道。
她跟沈清河幾個都不親,何況是沒見過面的沈清云呢?
不過是個人情關系,送個禮罷了。
送走了宋氏,沈初柳笑了笑:“伯母一定覺得特別感慨,自己的兒媳婦不如三房的。”
宋氏是精明厲害了一輩子,可惜蘭氏太弱了。
心眼還不行,又想得多。
李氏看似憨厚,實則是個心里有數的,倒像是宋氏的兒媳婦。
可惜,沈清凌雖然沒有與沈家決裂的意思,可畢竟喪父之后,與沈家還是生疏了。
沈清凌回來后,皇帝就一直很喜歡這個人。
倒是時常在御前行走的。
而沈清河和沈清揚至今的官職,還不能上朝面圣,這就是區別。
而沈長靖和沈忠總有去了的那一日。那時候沈家最厲害的,勢必就是沈清凌這個人了。
這大概,是宋氏和沈忠最大的感慨之處吧。
中午時候,傳來消息,說是二皇子府上又有了喜事了。
二皇子的妾室朱氏又懷孕了。
二皇子的長子就是這朱氏所出的,雖然抱去了嫡妃那養著,不過出處大家還是知道的。
“有這一胎,怕不是這朱氏就能晉位?”尺素道。
“那看二皇子,喜歡的話,說不定這朱氏就是側妃之一了。”沈初柳道。
畢竟朱氏也是正經出身的好人家姑娘。
“哎,這成婚兩年多,嫡妃還沒生,妾室都兩個了。雖然第一個給了嫡妃,可畢竟不是親生的。”尺素搖頭。
“這我倒是不信二皇子故意。”沈初柳沉吟。
他覺得二皇子應該想要李秋水生的孩子,不過沒有生那也是命數。
當然了,區區一個皇子府妾室懷孕,也不算什么大事,大家知道了也就知道了,賞賜也不會有的。
等生出來再說吧。
外頭的事,沈初柳也就聽一下,這種事與她是無關的。
六皇子吃了午膳就跑了,下午要去校場練武,跑的十分積極。
沈初柳搖頭心想這孩子還是偏科啊。
偏科的六皇子一輪射箭下來,也是累的厲害。
不過最累的是小伙伴宋云澤。
宋云澤這會子兩只手抖得篩糠一樣。
沈清凌搖頭:“小宋公子明日起就不必來這里了,你這身板,好好念書吧。”
“啊?”宋云澤茫然。
“哈哈哈,行,明日起你就別練武了,我真是服了你了哈哈哈,幾年了,越練越弱。”六皇子笑起來。
“啊?”宋云澤更茫然了。
“啊什么啊,你好好念書,本殿就指望你金榜題名了。”六皇子笑道。
“真不用練了?”宋云澤瞬間活了過來,他真是不愛這個,死活都不愛啊!
“你根骨不佳,是個讀書的苗子,本來也不用學這些。”沈清凌笑道:“不過你倒是可以隔天來校場跑一下,強身健體。”
“好,多謝將軍。”宋云澤樂壞了。
他和賀飛揚素來都叫沈清凌將軍的,沈清凌糾正不過來也就不管了。
這件事第二天沈初柳知道了笑了半天:“行,一個文一個武,挺好,別勉強人家孩子了。”
六皇子咂嘴:“行吧。”
沈初柳好笑的摸摸他的頭,由著他去了。
回到了瑞慶宮就見褚故起來了:“主子。”
“好了?這才幾天,天熱別弄更嚴重了,躺一個月去吧。”六皇子道。
“臣好多了,殿下不要擔心。”褚故不好意思的笑。
“嘖,叫你躺著就躺著去,一個月后再來。不聽話扣你俸祿。”六殿下瞪眼。
“臣的俸祿不是六殿下出的。”褚故傻不愣登的。
六殿下沒話說了。
賀飛揚哈哈笑,拉走了褚故:“你傻不傻,叫你歇著就歇著,如今殿下又不出去,你好好養傷吧。”
褚故無奈,只好去了。
玫修儀近來又開始閉關養胎了,這人也是委實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