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伊歆得意一笑,她就知道這句話肯定有用。
齊一聞言,心中暗自驚訝,主子竟然又讓她進去了,而且還是變了后的主子,最關鍵的是王妃有刺客的消息,就連皇上查了這么久都沒查出什么來,王妃竟然發現了線索,果然,王妃不可貌相。齊一對南伊歆多了一絲絲敬意。聽到了祁言珵的吩咐,齊一往旁邊退一步,讓出了書房門。
若蘭快步走上來,把茶遞給南伊歆,便于若桃退到一邊候著了。王爺沒有讓她們進去,她們自然是不能擅自進去,況且她們都只是區區一個丫鬟。
南伊歆步子才踏進書房,就覺得一股寒氣逼來,氣氛壓抑。男人靜靜地坐在書桌前寫著什么東西,南伊歆隔得遠,看不到,只隱約覺得他寫字是行云流水,力道遒勁。應該是寫得一手好字,也罷,貴為安王,自幼便是書數騎射樣樣精通,字寫得好又算什么異事?
南伊歆不打算主動說話,因為先說話就失去了話語權,便會處于被動狀態。
祁言珵不在意她打的什么主意,冷冷地警告她:“你最好是能說出什么有用的線索,要是敢欺騙本王,你就要提著腦袋了。”
南伊歆縮縮脖子,這個該死的男人自從醒來后就是一副地獄修羅的模樣,倒好像是要告訴所有人自己很不好惹一樣,真的是一點教養也沒有,不知道這二十年的圣賢書讀到哪里去了。
雖說是在心中排遣他,但要動真格還是怕的,萬一他說到做到,腦袋不保了怎么辦?
“呵呵。”南伊歆尷尬的笑,“線索當然是有的,而且十分關鍵,但你先喝了我給你帶來的茶,提提神。”
祁言珵看著她嬉皮笑臉,神色不為所動,還帶了厭惡,厲聲說道:“要說就說,不說,就出去,本王沒有時間與你耗著。”
末了,還警告了一句:“記住,本王的話從不說第二遍。”
南伊歆知道要適可而止,正色道:“好吧,那就談談那些刺客的事吧。她們不是西北人。”
祁言珵終于放下筆,抬頭揚眉道:“何以見得?”
“西北女子不拘小節,禮儀也沒有很注重,多以自己舒心為主,再加上她們從小就習得馬術和一些皮毛功夫,所以,骨骼明顯要比普通人大,就像南伊女子自幼束身骨骼比普通人小一樣。而那些舞女的骨骼就明顯要比普通人小很多,腳也要小很多,所以,她們肯定不是西北的刺客。”
南伊歆神情嚴肅,從這一點來看,很明顯這幕后之人未必是西北人,要不然他為何要找一群不是西北人的舞女來刺殺皇帝,而且她們的功夫和舞蹈功底也十分了得,沒有長時間的積累是絕對達不到的。況且刺殺皇上這樣的大事,正常來說也是交給自己的心腹來做,怎么能交給外人來做?萬一要是走漏了風聲,那可就是滅九族的大罪。
盡管祁言珵對南伊歆不算喜歡,甚至還有點不喜,但也不得不承認她的觀察能力及分析能力的確不差,而且心思細膩入微。
祁言珵眼光望向書房墻上的天都圖,不言一語。
南伊歆摸不準他是什么態度,她話都說完了,這個仿佛沒長嘴的男人竟一句話都不說。
她再次開口,“如此一來,西北將軍很有可能就是同謀,只是他還沒有打算要動手,就被真正的幕后之人搶先了。但西北將軍也是有謀逆之心的。”
南伊歆再次看祁言珵,他還是不說話,那她就接著說:“可是西北將軍常年駐守西北邊境,又如何會識得這樣的人?”
沉默良久的祁言珵終于說話了,“他沒機會識得,不代表別人不會主動來識得他。”
南伊歆眼睛一睜,語氣有點驚訝:“那這西北將軍早就準備謀逆了?看著那些舞女訓練有素,沒有三五年如何訓練的出?”
想不到這般為家國賣命戰場廝殺的人竟也會有豺狼之心,皇帝信任他,從未提過要收回兵權。而這人一旦手握兵權,兵力強盛之后,就想要更多。文官是,武官也是。普通人更是,得到的永遠比不上想要的,這便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南伊歆感覺有點凄涼,這樣又是何妨呢?只要家人平安,身體健康,追求功名利祿成為最初想成為的人就行了,也已經很滿足了,又何必要拼死相搏那些原本就不屬于自己遙不可及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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