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神通鑒

第121章 根骨

姚俞先生帶著湛長風找到裁判所,此時第一個考核項目剛剛結束,裁判們在統計根骨.品相兩者的成績。

一個圓臉裁判出來,打量了眼姚俞先生,“道友何事?”

“我以青白山社學名義要求貴院為這名學子重測根骨。”

社學組織統一歸屬長老會議,說話是有些分量的,姚俞開口就以青白山社學的名義,叫裁判不好拒絕,他看向湛長風,“你原來是什么品階,為何要求重測?”

姚俞先生沒讓湛長風說話,這時候學生說什么都不如先生的一句話,姚俞先生反問裁判,“根骨乃先天素質和后天體質的顯現,從骨骼.修煉速度.品德.悟性.氣運種種方面反映出來,是也不是?”

圓臉裁判點頭,“是。”

姚俞先生道,“這名學子的品性和修煉天賦我青白山社學可以擔保,就算不是上品根骨,也定然不會差于中品。”

“你們為學子著想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若是人人都來重測,豈不是沒有規矩可言。”圓臉裁判婉拒。

姚俞先生眉峰不動,“若她以舞勺年紀勘破先天呢?”

圓臉裁判默然半響,看著湛長風有點不可置信,“先天?”

先天跟后天是質的區別,若當真以十二三的年紀達到先天,那直入內院也沒問題啊。

圓臉裁判鄭重了些,“可外放真氣?”

湛長風將真氣外放,裁判一看,果真是先天,而且底子不錯。難不成測骨石出錯了?

他猶疑間,另外的裁判們出來準備去宣布結果,他就朝其中的主考官袁橋陳述了一遍事實,畢竟測骨石被主考官保管著。

“哦?”袁橋瞧著湛長風,像是回憶起了她,“我記得你,當時你就說測骨石出錯了。”

他搖搖頭,“我還是那句話,測了兩千多人,為什么只有你說它錯了呢,難道你以前測過?”

“先天素質這東西,就算表現出來,也不能窺全,誠然你的師長擔保了你的品性和天賦,焉知在其他未被察覺的地方,你是否存在遺漏?”袁橋有條有理道,“人的雙眼雙耳偶爾會產生偏差,但石頭不會。”

姚俞先生挑起眉頭,“你是在說我偏袒我社學生?”

“沒沒沒,道友不要生氣,我只是就事論事。”袁橋指指自己,“我得對裁判一稱負責啊,要是給你們重測了,其他人還不得找上來。”

“素聞貴院不拘一格降人才,現在竟口上掛著什么規矩,對眼前的人視而不見,這難道就是貴院的容人之量嗎?”

圓臉裁判也道,“不如給她測一測,也費不了多大的事,免得錯失了有潛力的人。”

袁橋臉色發冷,“武道院不是菜市場,規矩萬不能破,但你以社學名義要求,我也不能全然拒絕,這樣吧,如果她能通過三關考核,我就為她安排重測。”

話到這里,姚俞先生也不能咄咄逼人,料想湛長風的實力已經超過現場大部分人,通過后面兩關實力考核問題不大,“先謝過主考官,不過我這學生的第一項考核成績如何呢?”

說著通過三關就重測,別第一關就被刷下去了。

袁橋翻了翻名冊,抬頭道,“放心,第一關她能過。”

“如此最好,打擾了。”姚俞先生告辭。

一直充當背景的湛長風也隨之離開了,疑惑道,“第一次測了下品,第二次還能變嗎?”

姚俞先生想翻白眼,“你話怎么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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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得再爭取一把,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參加武考的,再等半年直接參加六院選拔難道不行嗎,到時來監察的都是各方高手,用的測骨石也更精密,考的也是心性.道德,總比這什勞子破武考嚴格,更不會出岔子。”

湛長風明智地沒有反駁,這姚俞先生雖有點刀子嘴豆腐心,但實在挺能叨叨的。

其實湛長風參加武考,一來是想盡快進入六院,避開公孫家的追殺,二來也是有點自大,自覺不論是通過武考還是通過選拔都沒兩樣。

偏偏沒想過自己可能落選。

湛長風在心底反思了一會兒,給自己提了個醒。

那邊幾個裁判邊走邊聊,一人道,“若真能找個年幼的先天回去,上頭不得發一大筆獎勵下來,袁道友怎么不幫她重測呢,要是錯過了...”

袁橋臉色深沉,“年幼的先天很罕見嗎,只要財力足夠,堆也能堆出一個來,是真先天還是偽先天,測骨石就是最好的判斷。”

一個裁判附和道,“說得對,區區下品能在十來歲成為先天,簡直是笑話,我看他們就是想進武道院想瘋了。”

幾個裁判看袁橋十分篤定的樣子,有幾分將信將疑,但主考官都開口了,他們哪能反對,左右也不過是個孩子。

申時十分,捧著名冊的裁判將眾考生召到擂臺前。

考生們心中揣揣,“往屆都是以武論成敗,這次一改,不知道要如何判定名額。”

“是啊,且光憑武力,自然是我們散修的經驗能豐富些,往往通過武考的也是我們散修,但現在搬出了個根骨品相,總覺更利于社學那些初出茅廬的崽子。”

“我也這樣覺得,畢竟社學挑學子的時候,就是按著天賦挑的。”

袁橋精芒四射的眼睛容著神態各異的考生們,“肅靜!”

現場為之一靜,灼灼地盯著擂臺上的裁判。

袁橋不動聲色地掃過眾人,“現在我來宣布進入復試的名單。”

那裁判也沒有看名單,直接望著眾人道,“現在,劣品根骨的人請到右邊空地。”

人群躁動了大半會兒,陸陸續續有人挪到右邊,一看,竟過去了千多人。

裁判又道,“下品根骨的,請到左邊場地。”

這下可好,宛如魚群一般,嘩啦全都游到了左邊,原地只留下寥寥十數人。

右邊的疑神疑鬼,左邊的在面面相覷,偌大的中間場地,十數人甚是零散地分站各處。

左邊這里,湛長風見到了許多有過見面之緣的人,比如冷家兄妹.程之高,他們自然也看到了她。

相同社學的人若有若無地站到一起。

程之高望著中間場地里的人,“我們社學的落千山.李白茅.蕭邵白還留著呢。”

冷于姿似有點驚訝,“蕭邵白竟是中品?”

袁橋又說話了,“現在,念到名字的上前,楚天闊.申晴!”

一個是劍眉星眸的冷峻少年,一個是性子恬然的二八姑娘。同樣很年輕,估計在眾考生的平均年齡線之下。

袁橋貌似很滿意,“他們是這次武考唯二的上品根骨者,將直接進入內門。”

“好了,你們先到一邊休息吧。”他吩咐了兩人幾句,望向右邊的考生,“諸位,緣盡于此,望諸位守持本心,繼續在武道之上勤勉努力。”

眾人嘩然,他們這是被淘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