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萬級的斗士。
湛長風略微思索,“這么高級別的斗士,他拿到的傭金難道還不夠還賭具的錢嗎?”
“此人有點一根筋,怕是被賭場坑了,誰知他當初答應了什么條件。”白條子低頭回道。
“是么。”湛長風割下熊三虎的人頭,甩袖離開,“天亮后,你們就能出去了。”
結界之下,這座酒館渾然沒發生過任何事,靜靜地佇立在街道邊上。
等她走了半柱香后,大堂里的人才小心地站起來,白條子推了推門,果然出不去。
“現在到底咋辦啊。”有個漢子摸了摸二當家的脈象,已經死了。
白條子知道這里還有不少人覬覦當家之位,就拿湛長風嚇唬他們,“誰知道那女魔頭會不會再殺回來,我們等明天能自如行動后再做打算吧。”
不少人連聲應是,再說大當家一死,他們的財寶藏在哪里都不知道,有什么斗爭還是等找到財寶再說。
那邊撥算盤的扶起圓臉姑娘,稍細看,就會發現撥算盤的十分拘謹,一點也不像是對自己閨女的態度。
不過那財寶就別想了,因為湛長風已經去拿了。
熊三虎的庫藏埋在貧民區里的一座廢棄院底下,湛長風晃進已經長滿雜草的破屋子,在地上摸到一個鐵環,下面是一個充滿惡臭的地窖,神識感應之下并無東西,她躍身下去,在空蕩生苔的地窖里轉了一圈,觸到一個機關,出現扇門,門后才是真正的藏寶地。
二十幾件靈器,五件法器,一件法寶,還有兩千萬下品靈石,十萬中品靈石。
在賭城做個打劫的,也挺致富啊。
但彎彎道道也少不了,湛長風拿起一本賬目,這才是熊三虎的命根子。
跟做官一樣,在哪兒混著都逃不開利益糾葛,這本賬里的東西抖落出來能讓寒雪城動三動。
湛長風收走了所有東西,然后將地窖還出原樣,清除掉痕跡,悄然離開。
月已上中天,但對寒雪城的賭徒來說是沒有白天黑夜之分的。
湛長風走進金袋賭坊,隨便叫住一個侍從,遞給他一布袋,“天亮前,讓你們的主事人來見我。”
侍從惘然地瞧著黑衣女修走向一線廳,低首打開布袋,霎時寒毛倒豎,里面是一顆人頭!
“管事,管事!”侍從拔腿跑向看顧大廳的管事,腿都快軟了,還是頭一次有人敢堂皇進他們金袋賭場找茬!
“像什么樣子!”白臉管事低斥了一句,接過侍從遞來的布袋,“毛毛躁躁,要是被...”
白臉管事眼睛微睜,抖了下布袋,湊近細看,“這不是熊瞎子么,誰帶過來的!”
“是個筑基修士,點名要見主事人,剛剛進了一線廳。”侍從一口氣說完。
“你沒問她是誰,她想要干什么?”
“這我...”
白臉管事不耐煩地揮揮手,“去讓人守在一線廳外。”
他拎著布袋,想了想奔向二層,這熊瞎子也是賭城道兒上的一霸,黑白兩涉,居然就那么死了!
一線廳仍在狂歡,尖鼻修士吆喝著人快點下注。
湛長風在后排的一個空位上坐了下來,望了眼光幕上的十名斗士,沒有碩獄的名字。
她朝一個捧著木箱讓人下注的侍者招了招手,侍者立馬過來了。
“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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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誰贏啊,這場兩個人勢均力敵呢。”
“有沒有所有斗士的名單?”
“有的,一枚靈石一份。”侍者從腰間的皮革袋里抽出一份花名冊,熱情道,“我這里還有靈果肉干,全都十分便宜,要不要來一點?”
“不必了,你們這里現在能報名挑戰某個指定人員嗎。”
“當然可以。”
湛長風報了個名字,侍者當場拿出一份生死狀。
“簽了協議,我們就能給您安排挑戰場次了。”
她拿了生死狀,“我再考慮一下,等下給你回復。”
“行的,隨時都可以叫我。”
湛長風給了他一枚靈石,買了花名冊,在百萬級那里看見了碩獄的畫像和簡略介紹,他屬于契約斗士,也就是奴隸斗士,他的一切都是屬于賭場的。
形象倒是挺符合那老兒的描述,至于是不是還要驗證,只是契約斗士被賭場嚴格管控,不容易見到。
幸好她有所準備。
鐵牢里的血跡又刷了一層,戰斗進入高潮,看客們激動地站了起來,縱聲呼喝狂吼。
一線廳的大門開又合,落落白衣在她旁邊坐了下來,“道友不應該將那熊瞎子交到城主府么,怎么帶這里來了?”
“一樣的。”湛長風遞過花名冊,“你現在派人過去還能將他們一網打盡,我用這伙人,換他。”
來人正是翁三開的大弟子,金袋賭場主事人,輸不起。
輸不起的名字挺有賭徒風格,然其人外表更像風流才子,城府卻深晦異常,寒雪城諸多事物其實是他在背地里主持。
輸不起瞧了眼畫像,“不知閣下...”
“受人之托。”
輸不起笑了兩聲,沒有再問,“此人是我賭場百萬級的斗士,一年至少進行兩百場比試,每場能賺二十萬,且和賭場簽了十年的協議,那最少也能賺4億,你想憑幾個人頭就換下?”
熊瞎子手里的關系人脈確實是城主府不敢輕舉妄動的一大原因,但是現在他死了,價值就沒那么大了,頂多是給城主府添些功績。
“閣下這句話就有失偏僻了,那也要看他能不能活到十年后。”湛長風揚了揚手里的生死狀,“我的委托人沒說是要活的還是死的,個人覺得里面的操作性很大,還是你以為他能在生死斗里勝過我。”
輸不起輕輕掀起嘴角,心里訝然,偏頭細看這名容貌不揚的修士,前面落來的雜亂人影映在她身上,神色在忽明忽暗的光線中沉靜如水中磐石,瞧不分明,又摸不準脈絡,“你早有準備?”
湛長風漠然道,“我只是在進來前如你一般算了筆賬。”
湛長風拿出兩個儲物袋,“這是熊三虎.闞雀子的東西,我沒動過,也許你能從里找到些需要的東西,估值一億,夠了嗎?”
需要的東西?
他們勢力下的地契房產?
一棒一個甜棗,輸不起隱隱感覺不舒服,那是種被壓制的感覺,他已經許久沒有這種感覺了,然而從交易角度出發,這筆買賣無疑是劃算的。
輸不起接過兩個儲物袋,里面的神識印果然還沒被動過,“可以,我弄完這事就安排。”
“能先讓我見他一面嗎?”
輸不起點點頭,然后拿著儲物袋走了,連夜讓人去徹查熊瞎子的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