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瞧著的人一個哆嗦,看向國字臉,國字臉并沒有死,那劃過喉嚨的一刀不淺不深,只是正好割破了氣管,于是此時國字臉用僅存的那只手捂著井噴似的傷口,一邊抽搐著發出嚯嚯的聲音。
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讓人寒氣上涌,“我...我這就去。”
咚咚咚,地龍幫的集結號令帶著絲顫抖和不安,回響在山頭。
小胡子男人不看地上的國字臉,緊緊盯著湛長風,“閣下想做什么?”
湛長風修眉一挑,“砸場。”
干凈利落的兩字,聽得小胡子男人眉頭直跳,氣笑,“你也不過筑基大成,我地龍幫僅筑基巔峰的就有三十人,難道還抵不過你,我勸你快點投降,否則,別想出這個門。”
她笑了,“只是筑基么,那你應該想想待會兒怎么求我手下留情。”
“...你!”
“幫主,什么事,咋咋呼呼地招人!”
三刻后,大堂前的空地上站了一片人,少說也有七八十個,其中筑基來了五十多人。
小胡子男人心里有了底,雖有還有一些人在外邊,但是這里的人足夠了。
他心思幾轉間,湛長風卻是拎著國字臉出門去了,一把將他扔在聚集的幫眾間,國字臉悲慘的模樣入了他們的眼,瞬間就點燃了地龍幫的憤怒。
湛長風站在臺階上覷著下面的地龍幫幫眾,“你們幫主也不過如此,就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攔住我,全都一起上。”
“找死!”一個虎皮衣的漢子越眾而出,手中擎著柄一人高的狼牙棒,密密麻麻的刺頭晃人眼。
莫昂看也不看國字臉幫主,正好,他上位!
而這個狂妄的家伙就是他的踏腳石!
真力源源不斷地送入狼牙棒,心法急轉,“獠牙刺!”
狼牙棒揮出,重重光刺猶如箭雨飛向湛長風,眾人嘩然表情各不同,“莫昂居然筑基大圓滿了!”
剛想上前的幾人止住了腳步,估計莫昂這個時候不希望他們出現搶風頭。
大圓滿又如何,對她來說能殺一,就能殺二。
一刀將光刺全部震落,莫昂眼都沒眨一下,剛剛還在臺階上的人已經突兀地出現在自己面前,隨即腹部如遭隕撞,倒飛出去。
幫眾還沒反應過來,卻見倒飛出去的莫昂身旁閃現出一個清瘦的影,輕松抬腿砰地將未落地的人踢上高空,緊而殘影蹁躚,又將人砸入地上。
眼睛沒看清,骨骼碎裂的聲音卻一直伴隨著他們,跟半夜出門遇鬼似的。
“一起上!”那些筑基終于按捺不住,特么不一起上,等著挨個死啊。簡直就是人形兇器!
“乾元踢!”
“風卷殘云!”
“千斤墜地!”
湛長風將心覺放開,感受著眾多凌厲殺機,然后有如神助般避開所有攻擊,而她所過之處,無不慘叫連連。
不過幾息,先天敗北,剩下的幫眾倉皇逃竄奔向寨門。
湛長風奪過一個人的弓,凌空抽射,刷刷,一連六箭,跑在最前面的幾人無一例外地倒下了,她溫和又冰涼的聲音緩緩道,“全都回來,離我太遠更危險。”
特么還讓不讓人活了,六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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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體躺那呢,想跑邁不動腿,退又是羊入虎口,不少人癱在了地上。到底是誰招惹上了這么一個惡鬼。
這些在地上躺尸的筑基也都在問,特么到底是誰招惹了這個惡鬼!
惡鬼頗為遺憾地說,“我就是來砸一下場,你們認輸不就行了。”
一時間“認輸”的聲音此起彼伏,比搶靈石還熱切。
這個人的行事實在是太...難以形容了,小胡子男人算是筑基里比較完好的一個,因為他根本沒參戰。一個文士走向的修士,攻擊力也很難以形容。
好在他的腦子仍在運轉,他一開始就覺得,這個人出現得有問題,先不說那種完全異于常人的氣質,完全有能力反抗甚至碾壓幫主,卻任人宰割一般被押回來,不是有所圖是什么。
先前她還說了一句,“應該想想待會兒怎么求我手下留情。”
這難道不是暗示嗎?
只是還不等他想透徹,湛長風就清清淡淡道,“若是兩幫相爭,就此俘虜了你們,收繳你們所有資產也是理所當然....自然,我就是準備這么干的。”
“所以現在作出選擇吧,服從或死。”
根本沒法選擇,小胡子男人掃過地上的幾十號人,心思百轉,終于低頭道,“為您馬首是瞻。”
一疊聲的服從示弱立馬響起。
湛長風覷著這些人,意味不明。
半日之間,地龍幫易主。
隨后湛長風拿到了地龍幫的地契財產,出乎意料地沒了動靜。
“副幫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幾個不是吊著胳膊就是瘸著腿的人攔在了小胡子房間門口,小胡子左右望了望,沉著道,“進來。”
小胡子名叫杜覺,也是幫里的智囊,實力在筑基中可以說是墊底,卻靠著機敏助幫眾躲過好幾次危機,所以眾推為副幫主。
在北城存活下來的幫派,無論大小,莫不有一股子狠勁,實力為先,利益至上,典型的強盜作風。他們攝于湛長風的實力低了頭,事后卻少不了不甘和無所適從。
一則他們對湛長風一無所知,更談不上信任。
二是怕利益受損,生死不知,誰知道今后她會讓他們做什么。
本就是為了攫取修煉資源而抱團形成的幫派,如果沒有利益可取,還不如現在悄悄離開。
但是這樣離開又不甘,一個獨眼漢子就道,“不如去投靠黃一幫,再帶人奪回地龍幫。”
“黃一幫雖然有脫凡鎮守,但是...”她能橫掃筑基大圓滿,難保不懼脫凡。
“這實力背景真的只是一個普通武卒?”有人不經問道。
小胡子也疑惑,在這個尚年少的階段,如此實力和氣質絕對不是普通人家能培養出來的,更重要的是,在她拿到地契財產后,吩咐的唯一一件事是讓他將了解的楊解城信息都寫下來,這讓他隱隱有一種荒謬又切實的感覺——興許地龍幫只是一不小心送到她面前的開胃菜。
“副幫主,你倒是說句話,下面應該怎么辦?”
“先別動,如果她真的有能力在北城占據一席之地,我們為她效命又何妨。”
其他人聽得面面相覷,心中怎么想就不知道了,只是道,“暫時也只能這樣了。”
杜覺將人送走,面色沉重,別人不知道,他卻明白還有一個更大的危機在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