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可已談好?我許久不動手,還真是心癢癢。”炎裕真君撩起衣擺塞進腰帶,兩手抓住一柄十字戟,直勾勾盯住凌未初,“道友,來戰吧!”
凌未初臉皮微抽,眼神深沉,率先化作一道光沖上天,“別弄壞了花花草草,與我上面一戰!”
這凌老除了被人打擾他畫符時會暴躁.癲狂外,平常總是一副淡看云卷云舒的得道高人樣子,但此時,湛長風竟聽出了點冷凝的怒氣,他們認識?
云層之上,炎裕真君傲然相問,“道友似乎有點眼熟,哪門哪派,居何洞府,某將來也好登門拜訪!”
“老夫無門無派,晝族所在即我所在。”凌未初目光如炬,“拜訪就不必了,我對煉器一道可一點都不精通。”
炎裕真君爽朗大笑,對他知道自己是煉器師一點都不感到奇怪,不謙虛地說,他聲名在外,一器難求,天下誰人不識他。
“不通煉器又何妨,先來一戰見兵威!”炎裕氣聚頭頂,火光透體,凜凜生威,猶如烘爐中走出來的天神戰將,一舉手,炎火席卷,一投足,腳下云層燃了起來,紅焰翻滾!
他執著十字戟,奮力朝凌未初擲去,恐怖刃光劃破千里云層,力剖長空,地上的修士們悚然朝天望去,但見紅云驚散,一條漆黑裂縫橫貫蒼穹!
天空仿佛被壓得特別低,燥熱的風席卷了樊河荒原,星點火落到部落人身上,驚起恐慌。
“天裂了天裂了!快逃啊!”
申不平掃了眼瞭望樓下慌張躲避的子民,仰望上空,心里悸動,“有大能在打斗嗎?!”
開天似的裂縫剛出,千萬道光符噴發而起,鋪天蓋地般吞噬著裂縫和紅云。
申不平極目仰望,雙眼刺痛,只見符文和刃光火焰交織!
平元山頂,齊桓收回目光,朝周震點了下頭。
周震會意,踏出幾步,沖游不悔抱拳,“道友,請。”
游不悔看了眼湛長風,道,“這邊請。”
兩人幾個起落,遁向開闊的山鞍,拳刀相擊氣蕩十里,周震一掃在齊桓面前的拘謹恭敬,斗志昂揚,大笑,“小子,我新秀榜上脫凡第三十六,人稱三十六郎,你何姓何名!”
“呦,你想當我前輩,還早得很!”游不悔不復玩世不恭的笑意,他的年紀未必就比自己大,卻稱自己小子,分明是自持功高一籌。
不過脫凡第三十六,確實要謹慎對待。
他在小黎界時也名列前茅,然山海界俊杰眾多,榜上前列的也都有不弱的背景,往往還身具不俗的功法,實力高強,不能輕易比較。
而他已經修到脫凡大圓滿,卻也只進前兩百。
是天賦.心性的問題,還是功法和實力的問題?
同為脫凡大圓滿,為何一個在三十六,一個在一百多名?
他一拳崩散刀光,熱意沸騰,“今日我倒要看看第三十六名有什么本事!”
“那也要看你值得我用幾分功!”
一刀萬光,飛云穿石,草樹石土,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在裂成兩半,游不悔脖頸淌汗,青筋暴露,揮出千重拳影,崩散如雪般堆來的刀光,雙拳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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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模糊,尤見白骨。
周震欺身逼上,纏頭劈刀,怪聲疊叫,游不悔一恍神,刀已懸腦門!
他戰斗經驗豐富,腦還沒動,身子先一撇,飛速滾地,周震緊追不舍,一刀刀砍得地面狼藉非常,草屑飛石亂濺,刀痕深刻至極。
“呔!”緊急中游不悔一腳勾住凸起的樹根,飛身而起,周震撲了一空,后背暴露在他的眼皮下,斗大的拳頭立馬就印了上去。
周震踉蹌幾步,噴出一口血,背上的火辣辣之處,仿佛有千百根針鉆入,攪得氣血翻騰,壓也壓不下,“你下了什么暗手!”
“呸,沒見識,這是我師父創的綿里藏針拳!”游不悔乘勝追擊,拳拳搗胸,血沫亂濺。
周震倒飛砸入山壁,在一滴懸在眼皮上的血水中看見游不悔舉拳攻來,精血一動,秘術催發,口中射出一道箭形神光穿透他的腹部,將他帶出數丈遠。
“小子得意太早!”周震一抹嘴,提起鬼頭刀砍向游不悔,刀風過處怪聲陣陣,迷心惑神。
游不悔按著流血不止的腹部,勉強躲避刀鋒,漸漸不支。
“這場認輸。”
山間清音一蕩,兩人都止住了動作,游不悔眼睜大,不甘又慚愧,“我還可以再戰!”
“先去療傷。”
游不悔朝周震拱下拳,垂頭認輸。
周震也松了口氣,尋地打坐服藥恢復精氣。
“照這樣看,再一局,我就贏了,不過道友的部下有幾分真材實料,能接周震那么多招,周震平常隨我在外,早已身經百戰,脫凡中少有敵手。”齊桓又望向天上,還剩一戰,這一戰贏了,第三戰根本不用比。
湛長風從容道,“公子不覺得現在就斷定你那位真君會贏,還太早了嗎?”
“湛道友能幫他及時認輸,我還以為道友是坦蕩之輩。”
“我的坦蕩可不止在認輸上。”她噙著溫和的笑意,“比如,我還能提前跟你說一聲承讓。”
齊桓眼中泛起星點寒意,“大話說早了,徒增笑耳。”
“嚯,我就說這座山視野好,看得也清楚了!”申不平仰著腦袋躍上山頂,后面還跟著好些想一觀神通大戰的修士。
申不平見到兩人,“這不是景耀公子和湛道友嗎,你們也是來觀戰的?”
“馬德,怎么打那么起勁,把我部落里的人都嚇壞了。”申不平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左右觀了一下,真君地位尊貴,一般很少出手,莫不是在爭奪寶物?
這里難道新出了秘境洞府?
“還真是熱鬧。”落薏米也上來了,身邊是古牧和吳邊海,她窮目認出炎裕真君,訝然,怎么是他!
炎裕真君可是享譽兩大陸的頂級煉器師,以一件逼近后天圣寶的超級真寶奠定了他山海界當代第一煉器師的名頭。
各方勢力都排著隊找他煉器。
落薏米又看向湛長風和齊桓,想到了他們的賭約,哎呦,他們不會這會兒正在賭吧,是誰請來了這位煉器大師參戰。
另一位是符文師吧,看著也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