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非魚的腦袋里緩緩地蹦出一個疑問,新煉制成的圣品蟬蠱都不可愛了,“我處理公務?”
“探荒諸天星界之事由司空尊者領頭,一般的政務會由子濯等天權殿大臣處理好,你只需關注一下他們的進度,順便行走各界,注意一下各方勢力的動向,督促歸附太一的大界勢力盡快歸入太一神系,另外招攬些強手,太一軍隊方面空缺還很大。”
湛長風忽又想起,“斂微近期可能會過來開設春江閣分部,你對接一下,再有,別忘了協助她建方寸山、鴻蒙書院,朱天這邊也要培養起太一子弟。”
“這就是你的,只需?”她仿佛被壓榨了!
“能者多勞。”湛長風“威脅”她,“你的蟬好像有點眼熟,我以前打過一只。”
“.......”巫非魚默默將停在袖子上的血蟬抓進袖子里,“胡說,這是我撿來的。”
“我掉的。”
“這么大一個陛下,您要點臉吧。”巫非魚氣惱道,“我干就我干,出了岔子別找我。”
“沒關系,我兜著。”湛長風順利將堆滿了公務的長案讓了出來,一身輕松地走出了書房,體貼地替她關上了門。
湛長風昨天就收到了翁沅尊者的傳訊,說是瑯環水洞已有噴發的征兆,讓她提前過去,她本沒怎么上心,但聽了花間辭的坦白,不想去也得去了。
只是這世界火種與北羅大界相連,不好找,亦不好解決。
湛長風準備了一些封印材料,打算到時候實在不行,就將它封印了。
不多時,她來到北羅大界,穿過荒蕪天地,臨近那片生機勃勃的無咎道場時,她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元氣波動,一緊一縮如同某種喘息。
順著波動尋去,她看到了求不得等人。
“長生帝君,您來了。”求不得指向前方那片空地,“這邊有個結界,等時機到了,我們便穿過結界,去那瑯環水洞,您可以在這邊等著,也可以先去煙海臺歇歇。”
這個地方,在無咎道場的中央地帶,周圍是三大宗派——煙海臺、崆武、炎亭閣,再遠去,是這三大宗派衍生的法脈,或依附它們的法脈。
在北羅界域,這三大宗派,是祖脈一樣的存在,其他大大小小的脈系,莫不與其沾親帶故。
湛長風有點懷疑,如果神都大帝就是曾經的煙海道人,那他會不會仍與煙海臺有著關系?
換做是她,她如果重新走上了另一條道,她不會再與前塵往事扯上的關聯,但若要利用到,就另當別論了。
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湛長風沒有去煙海臺,就近找了座無人山峰等著。
大半月來,計唐圣子一行人留在煙海臺沒有離開,瑥史也一直待在廂房中,偶爾在院子里走一走,不敢亂跑。
這天,她正修煉,門外傳來聲響,有人敲了她的門。
因為是在煙海臺中,她毫無防備心,立馬就跑去開了門,門外立著一個青年模樣的雜役弟子,只是這雜役弟子看她的目光,幽暗帶冷。
“這位道友敲我門,是為何事?”瑥史陡生警惕,手扶著門檻,沒有踏出去。
這人道,“我是史海源,帶我去找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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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史......
瑥史臉色大變,“你是我父親,這怎么可能?!”
史海源現在是煙海臺的雜役,根本見不到計唐圣子的面,也找不到去他跟前的機會,只能千等萬等,等來為這片山峰處理草木枝葉的活計。
他是有點遷怒眼前人的,按說當時她出生,帶上玉鐲子,玉鐲子便會自行刺破她的皮膚,汲取血液,洗煉血脈,讓史氏一族找過來。
可恨他一等六百年都見不到人影,然他現在不敢將恨意表露半分,如果是神都大帝放棄了他,根本沒派人來找他,他還能怨神都大帝?
他顯然不能去恨,不能去怨,他還要計唐圣子將他重新帶回神都。
不過他不知道,他的女兒是近期才覺醒血脈的,只因他那婚契道侶,太過思念他,將他給子嗣的玉鐲子,當定情信物珍藏了一輩子。
瑥史表情復雜,她發了個訊息,請來史問難,此人是真是假,還是讓史家長輩辨認吧。
史問難暫住在另一個較為高等的洞府,聞訊立馬趕了過來,他看著史海源又驚又奇,連忙帶他去見計唐圣子。
史海源近距離看著計唐圣子,心情激動,仿佛離回族又近了一步。
計唐圣子問他,“你的魂燈已滅,怎么在這里。”
“臣肉身死了,神魂僥幸保存了下來,機緣巧合下,找到了一個剛死的殼子,去煙海臺做了雜役,好在煙海臺對雜役弟子的檢查不嚴,沒發現我的不對勁,然我也因為是雜役弟子,不能出煙海臺,無法聯系神都。”
計唐圣子屏退了旁人,又問,“你是因為入了瑯環水洞而死的?”
史海源遲疑,“您了解多少?”
“你留給瑥史的手稿,在本圣子這里。”
他不再隱瞞,老老實實道,“我懷疑瑯環水洞中有世界火種,故偷偷潛了進去,但瑯環水洞中十分兇險,我下潛百米,便被底下的水流纏死了。”
“瑯環水洞那么厲害?”
“您有所不知,瑯環水洞的水,可分四層,第一層是可飲用的無害水,往下一點,漸漸多了毒素,修士一碰觸,很容易被麻痹,再下一層,毒素愈強,沾到即身隕,臣便是死在了這第三層水上。”
“那你可見世界火種?”計唐圣子道,“我來也是為了查證一番,它若真的存在,得立即稟告陛下。”
史海源埋下頭,“臣無能,未見到世界火種。”
“你受苦了,且退下吧,待此間事了,我會想辦法將你帶走。”
“多謝圣子!”
計唐圣子遺憾道,“想來世界火種之說,多半是假,也罷,純當它是尋寶之旅。”
又過兩日,瑯環水洞那邊的波動再度增強,連深居在宗派內的修士都感覺到了。
二十位得到名額的修士陸續聚齊,守在結界外,凝神等待。
主持大局的翁沅尊者給每人發了一枚傳送石、一顆避水珠,“瑯環水洞的兇險,不是說說而已,盡量別沾到水,一有不對勁,還請諸位立刻離開,此外,一旦進去,是生是死,不關北羅道教的事。”
羅良不耐煩道,“磨磨唧唧,我看這瑯環水洞噴出的寶物,一次不如一次,惜命的趕緊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