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囑咐過她,進京之后不能再用控制兵器的技能。
但是她已經用了。
爹不進京,四殿下不醒來,她要是再不用這技能,光用腦子來解決安國公私開金礦的事,她辦不到啊。
畢竟……
也沒腦子。
吸了口氣,宋瑾忽的抬手,一把捏住管事的脖子。
這突然的動作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大皇子瞧著,心頭思緒翻滾。
他幾乎已經篤定,老四這皮囊里,住著的是個不會武功的女子。
可這一瞬間……
若是這女子不會武功,她怎么能做到把武功高強的安國公府的管事一把提起呢?
就算是會武功,女子的力氣到底比不得男子。
可安國公府的管事,似乎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難道是他判斷錯了?
不行,得回去再翻翻話本子了,別搞錯了才是。
剛剛還打退堂鼓的老百姓們,此刻雙目灼灼盯著眼前。
那些手提大刀的殺手們,也齊齊盯著管事。
管事……
誰在他背后用匕首頂著他。
要不是背后被人用匕首頂住,他能連反應都來不及反應就被四皇子鉗制住脖子嗎?
四皇子算個屁!
可眼下,他不敢動。
他怕他一動,后面那匕首就直接戳進他肉里。
背后到底站了個什么高人,他的武功不低,這些死士殺手們的武功更是不低,可背后這握匕首的人,竟然不聲不響突然出現。
他們甚至沒有一絲的察覺。
“殿下何必如此,奴才也是……”被匕首戳的心頭發憷,管事朝宋瑾道。
“本王只想查出殺人真兇給父皇一個交代,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你為何百般阻攔,本王都說了,那殺人真兇就在這書房里,你們派了這么些殺手攔住路,究竟是什么意思!”
百姓們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真兇就在這里。
難怪安國公府不讓進去。
“我們要真相!”
“把兇手交出來!”
“對,交出來!”
百姓堆里,有人高聲呼喊,惹得那些殺手冷颼颼看去。
然而四皇子捏著安國公府管事的脖子,這一次,老百姓們沒有那么害怕。
對上這冷颼颼的目光,大家呼喊的更加激烈了。
宋瑾能用的,唯有路詹。
京兆尹的那些衙役,她壓根使喚不動。
捏著管事的脖子,宋瑾吩咐道:“進去查查,按照我的推斷,殺人兇手應該是不足二十,身份高貴,身高與你相似,比你略瘦些。,按著這個標準找里面的人。”
路詹領命,抬腳就進院子。
雖然他到目前為止,還不知道宋大小姐到底要做什么。
不過,聽吩咐就是了。
畢竟,他腦子也不夠用。
路詹才抬腳,幾個殺手便擋在他面前。
手里長劍大刀泛著寒光。
宋瑾捏著管事脖子的手,加大了力度,“怎么?不讓查案?”
管事被宋瑾捏的臉都紫了。
安國公眼見管事控制不住這里,藏匿在一側的他只得咳嗽一聲露面,裝作是才趕來的樣子。
“這是怎么回事!”安國公一出現就是一聲怒斥。
所有人齊刷刷朝他看去。
安國公徑直走到大皇子面前,“臣辦事不利,讓殿下受驚了。”
這話未說完,就一眼看到大皇子肩窩處那片刺目的紅。
此時血跡已經變干,是暗紅。
心頭一個哆嗦打起,安國公不安的看向大皇子,“殿下,這是……”
大皇子與四皇子不同,這可是皇上最為鐘愛的皇子,若是有個閃失……
大皇子正琢磨要何時在百姓面前表格太,將自己和安國公劃清界限免得被誤會,安國公問來,大皇子立刻就冷臉道:“不勞煩國公爺惦記,只要你府里的殺手死士莫再在本王與四弟面前舞劍,本王就感激不盡了。”
安國公剛剛只還是心里一顫,聽了這話,手都有點顫了。
他是派了死士去攔截四皇子。
可只是攔截,并不是截殺。
這一點,大皇子是知道的啊。
他派出去的死士,已經全部陣亡,當時究竟發生了什么,他無從查起。
只知道,那些死士瘋了一樣的圍攻四皇子。
而大皇子卻是在四皇子將那些死士消滅之后才趕到的。
大皇子這傷,怎么會是他的人做的呢?
一瞬間的驚慌之后,安國公恢復了冷靜。
大皇子這是要推他入坑啊!
好,很好,好得很!
我安國公一心想要輔佐你,你卻這樣對我。
吸了口氣,安國公平衡了心態,朝大皇子關切道:“殿下,臣府里有大夫,還是先讓大夫包扎一下傷口吧,拖下去,免得感染惡化了。”
大皇子搖頭,“不必了,怕本王惡化,就趕緊讓你的人閃開,案子查完,本王就走。”
安國公一副欲言又止的關切樣子,嘆了口氣,轉頭呵斥道:“放肆,誰讓你們來的,還不退下!”
那些殺手聞言,卻是一動不動。
安國公面色鐵青,“反了你們了?莫非這府里,還有人比我說話更有分量?”
殺手們表現出一絲的猶豫。
安國公怒道:“散開,這案子可是陛下親自問過的案子,耽誤了辦案,莫說你們吃罪不起,就是我也吃罪不起,你們要整個安國公府跟著那個孽障陪葬嗎!”
殺手們一副終于拿定主意的樣子,武器一收,腳尖點地,齊齊飛起。
轉瞬,消失不見。
老百姓們大睜眼在頭頂找來找去,這是飛哪去了,怎么就消失了?
好神奇。
宋瑾還是捏著管事的脖子,路詹抬腳就朝書房走。
安國公朝宋瑾笑道:“殿下息怒,這些人,必定是臣那不成才的逆子喚來的,耽誤了殿下辦案,臣有罪。”
宋瑾嗤的一笑。
“這些人,怕是你自己個喚來的吧,拿他們在這里擋住我們,拖延時間,你好親自從另外一個門進入書房,做出部署。”
安國公頓時臉上堆笑一僵。
他剛剛的確是進去安排了一番,他親自將自己的三兒子送了進去。
宋瑾瞧著,心里哼了一聲。
她別的本事不大,當場揭穿別人說謊的本事,從小就有。
要不怎么叫耿直女孩呢!
“國公爺部署好了?現在我們可以進去了?”
安國公臉色難看,一副極其冤枉的樣子,道:“殿下這話,真是冤屈死臣,不過,查案要緊,臣就不辯白了,清者自清,殿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