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的陳恩賜,想了想,拿著手機往茶水間走去:“壞了嗎?”
“是啊,”江暖說著,想去關柜門。
陳恩賜伸手攔了下門:“我看下。”
江暖滿臉寫著“你個大明星湊什么熱鬧”的“啊”了一聲。
陳恩賜彎身往柜子里瞅了一會兒,大概看清了水管路線,然后就問了江暖一句:“水閥在哪?”
江暖往冰箱那邊指了下:“在那邊墻壁的暗格里。”
陳恩賜“喔”了聲,抬腳沖著冰箱那邊走去。
江暖跟上陳恩賜:“不是,大明星,你要干嘛?”
陳恩賜拉開暗格的門,一邊研究著里面的設備,一邊漫不經心的回:“幫你修水管呀。”
江暖以為自己聽錯了,揉了下耳朵:“大明星,你說是修水管這三個字嗎?”
陳恩賜湊近暗格里的各種開關,不走心的“嗯”了聲。
江暖險些跪倒在地上:“大明星,你是認真的嗎?”
“找到了,”陳恩賜答非所問的說了三個字,抬手關掉了水閥的總開關,轉頭看向了還沉浸在不可思議中的江暖:“有沒有扳手?”
“有是有……”江暖翻出辦公室的工具箱,從里面拿出扳手,遞給了陳恩賜。
在陳恩賜伸出手接走扳手后,江暖只差沒當場抬起手揉一揉眼睛。
穿著光鮮亮麗、妝容精致迷人、怎么看怎么不食人間煙火的大明星,拿著一個扳手……這畫面真心很跌破眼鏡。
若不是她親手遞給她的扳手,她真以為自己這是在做夢。
“對了,我還有需要一個盆,沒盆,桶也行,主要是裝水啦……”陳恩賜邊說,邊將扳手很豪邁的往茶水間大理石臺面上一放,然后一把抓起自己的頭發,胡亂擰巴了兩下,用皮筋扎了個很敷衍的丸子。
“再給我找個拖鞋,最好能找個不要的衣服或者雨衣……如果實在是沒有,那你給我找個裝垃圾的那種超大號的黑色塑料袋也行……”
江暖按照陳恩賜的要求,很快將東西湊齊了。
陳恩賜利索的脫掉外衣,丟在旁邊的沙發上,然后擼起袖子,將黑色的塑料袋底部粗魯的撕開了口子,用頭拱了進去。
超大號的塑料袋足夠長,直接到了陳恩賜的膝蓋處。她將露在外面的裙子,往上卷了卷,用胸針固定住,然后就甩掉高跟鞋,踩在那種路邊十塊錢買來的媽媽桑紅色拖鞋上,蹲在柜門前,直接上扳手擰開了鏈接水龍頭的兩根水管。
陳恩賜這一系列的舉動,幾乎是一氣呵成,看的一旁的江暖一愣一愣的。等她回過神來時,陳恩賜已經卸下了水管,扭頭對著她說:“**,你去把水閥總開關打開。”
江暖照做。
陳恩賜將水管接入水桶,等了幾秒鐘,見水流正常:“不是水管堵塞,看來是水龍頭的問題了。”
“**,你再關下水閥的開關。”
江暖又照做。
等她回到陳恩賜跟前時,陳恩賜已經拿著扳手,將水龍頭卸了下來。
江暖看的目瞪口呆:“…………”
“是濾網堵了啦。”陳恩賜盯著水龍頭研究了一會兒,就拆下濾網,拿去洗手間,用清水清洗了一下,重新按回水龍頭里,跟組裝玩具似的,將水龍頭水管挨個重裝接了起來。
“**,你再打開下水閥開關。”
江暖抬手按了開關。
陳恩賜緊跟著打開了水龍頭的開關,和剛剛一樣,過了沒幾秒鐘,水龍頭里有源源不斷的水流了出來。
昨晚睡的較晚的秦孑,醒來已經十一點鐘。
心念著昨晚因為小姑娘的外賣、沒能處理完工作的他起床洗漱完,就驅車來了公司。
從電梯出來,正準備直接去實驗室的他,聽見了句:“哇,大明星,你也太厲害了吧!”
大明星……
秦孑扭頭,沖著聲源處望去。
茶水間里,站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江暖。
另外一個,裹著黑色的塑料袋,頭發亂七八糟的扎在腦后,擼起袖子的一只手里拎著一個扳手,腳下踩著一雙丑不拉幾的拖鞋。
秦孑:“…………”
十秒后,秦孑轉了個方向,沖著茶水間走去。
江暖:“所以,大明星,你參加的那個體驗田園的綜藝,有一期里面你們跳閘了,換保險絲什么的,是你現場發揮的?”
陳恩賜:“對啊,不然呢?你以為是節目組安排的呀?”
“我還真以為是你們節目組提前安排好的……”江暖話沒說完,就看到了走過來的秦孑,“老大。”
陳恩賜回頭,和恰好站在茶水間門口的秦孑,視線碰撞在了一起。
她沒開口打招呼,秦孑也沒著急開口,視線繞著她滑稽的造型上上下下掃了一遍,最后就落在了她腳下踩著的拖鞋上,很輕的“嘖”了一聲。
陳恩賜跟著他的視線往下看去,在看到自己白皙的腳下踩著的拖鞋時,她的耳根莫名有些發燒。
嘖個錘子啊嘖!
陳恩賜抬頭瞪了秦孑一眼,將扳手氣勢洶洶的“啪嚓”一聲放在一旁的大理石桌面上,然后就抬手將身上裹著的黑色塑料袋一把撕開,揉吧了兩下,塞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她趁著彎身的功夫,將裙擺的處的胸針拆了下來,讓裙子自然垂落,遮掩住了大半條腿,只露出一小截纖細白皙的腳腕。
她一邊拆頭發,一邊甩掉艷紅色的拖鞋,踩進了高跟鞋里。
六厘米的鞋跟,將她身高拉長了一些,氣質瞬間精致了許多。
她將袖子優優雅雅的放了下來,然后就挺直了后背,頂著重新恢復一身的光鮮亮麗,一臉挑釁的再次對上了秦孑的視線。
碰觸到小姑娘略帶著幾分挑釁的目光,秦孑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然后望著地上的水桶、和地板上的水痕,挑了挑眉:“這是?”
江暖連忙開口說:“茶水間的水管不出水了,大明星剛修水管來著,很少見女孩子會做這些的,簡直是太厲害了。”
秦孑看了眼陳恩賜,“確定不是拆水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