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言銘心

第二十九章:院幽欲語定情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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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后,齊謹帶著琴來到客棧,齊明與曄初緊隨其后,前院中子言正和陌百生練劍。

“小閻兒,看我們帶什么來了!”齊謹興奮道。

“謹哥哥!”子言丟下百生,便迎上前去。

還沒跑到,子言一見他身后的齊明,想起上次沒有來得及拿回的紅紗發帶,越過齊謹就掀起齊明的袖口,舉起他的手臂道:“你藏哪兒去了?不打算歸還于我嗎?”又擼開他兩只袖子檢查,上上下下就是沒有找到。

齊明早有意料,子言的行為只能加深他嘴角的笑意。

“今日沒帶來。”齊明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起步走向大廳,子言自是跟上,纏問:“五日后我們就出發了,你打算什么時候還我?”

齊謹莞爾搖搖頭,拿琴跟上自言自語:“看來我還得加把勁。”

莫川杉自從得知上次錯過了曄初大人,這次逮著機會領著一眾人提著衣擺讓曄初給寄語,那場面別提有多隆重了!弄得曄初剛踏進廳門就百味雜陳,不知是好還是壞...深深嘆了一口氣...

客棧后院,亭臺樓榭,莫虎小隊運輸著小食和坐墊,一眾人就在亭中坐定。

齊謹放下琴后,對子恁詢問道:“傷勢如何?子恁兄。”

子恁微笑道:“已無大礙,謹弟放心。”

“那便好。”齊謹等一切妥當,見子言在子恁身旁坐下,與齊明對視一眼后,便開始撫琴。

齊明清聲開喉:“西風一夜剪芭蕉。倦眼經秋耐寂寥?歡作沉水香,何日歸家洗客袍,銀字笙調,心字香燒。青煙籠月意茫茫,奈何人去情消...”

子言聽得愣神,現場音還是很不錯的,當齊明換了一首沙場戰歌,她就安耐不住了,拔出刻剎踩點舞劍,一會身形成直線,一會指劍向天,一會劃過枝葉,一會快速旋轉手腕,留下劍光殘影......好不痛快!

冷面和百生終于放過了曄初后也踱步來到后院,加入坐席。冷面因為手臂石膏和衣擺都有曄初的寄語特別開心,臉頰微微泛光,甚是得意。百生就不一樣了,他高舉衣擺,看著上面倒寫的字,左歪歪頭,右歪歪頭,不太明白“君子憂天下,俠客行義恩”這句寄語的意思,又伸頭看看冷面的衣擺,上面寫著“千人鎮魔,一人執正”,皺著小眉頭還是看不懂....

子言一出劍,正好劍尖接住一片飄飛的落葉,迎接齊明的一曲唱罷。定格一刻后,微風吹拂,吹走了那片,子言收劍負于背后看向弦琴,眼神微微發亮。

“小閻兒可想試試?”齊謹莞爾問道。

子言躍躍欲試:“嗯!”她點著頭落座,正好左邊挨著齊謹,右邊坐著齊明。

齊謹伸手環住子言,借著她小小的手指彈了一段清音,這下齊明不唱反念:“可憶柴門深閉,玉繩低,剪燈夜語。愁對西軒,荔墻葉暗,黃昏風雨。更那堪幾處,金戈鐵馬,我欲乘風助。”

冷面雖不懂音律,聽著不吵不鬧,吃著點心也是愜意。百生全神貫注地用糕點搭著小屋子,似乎那些聲音與他一點關系也沒。莫虎一堆個個表情怪異,也不知道他們疑惑的是音樂還是口中的小食,瞇眼愁眉...想“品嘗”出點什么來....

本是一派文人雅致之風,只可惜齊謹一放手,下一刻。

“以前似乎見過師父彈琴,好像...是這樣彈的!”子言說著就拿琴弦當劍使,一眾人都驚呆了,內力亂串!

子言彈出了一段仿佛電吉他才有的重金屬音樂!

嘀嘀嘀噌噌噌突——邦邦邦噠噠噠丟——噗噗噗嘀嘀嘀嗚——

齊明趕緊運功護體,最重要的是護住自己的耳朵,以免遭殃!

齊謹沒有逃過,完全中招了,捧著自己的小心臟石化倒地!

子言停下手,興奮的問子恁:“大哥,我彈得怎么樣?”

子恁也沒有料到,耳中鳴響不停,受傷的他像耳背的老人似的大喊:“小閻兒!你說什么——我聽不清!感覺自己快二度受傷了...”

而莫虎小隊全數倒地!口吐白沫!抽搐不止!昏厥了!沒救了!靈魂飄出身體了!!

齊明皺著眉頭:“確實聽聞過琴音可以攻擊人,你無師自通了!”說著皮笑肉不笑地嘴角斜斜,對子言豎起一個大拇指!

子言莫名,覺得自己彈得也沒有那么差呀:“是你們不懂這種音樂!”

齊明起身查看倒地的兄長,給齊謹輸了內力,他才悠悠轉醒:“嗯...出了何事?剛才怎么了?嗯?明弟...你怎么在這?”說著起身就要拉著齊明給誰看似的,“來來來,我見到太上老君了...給你引薦一下....”

齊明扶額:“兄長,你可以再睡會....”

冷面也是用內力護住自己的耳朵,生無可戀地看著他們,覺得子言就是禍害!他就不該好奇來這!

子言環顧全場,唯有百生露出了那標志性的咧嘴笑顏,子言興奮道:“看!還是有人懂我的!”上前肯定道,“百生,這里就你是我的知音了!”

一推百生,百生竟然就咧嘴倒下了,傻了!癡了!呆了!發出奇怪的嘿嘿嘿笑聲....

齊明走近子言,一手搭上她的肩膀,眉尾一跳一跳道:“以后別碰琴,真心傷不起...”

子言回以一計白眼!

兩個時辰后,臨別時。

齊謹上了車,掀開簾子,對子言道:“小閻兒,等我的消息。此次回去我就與父親明說,力諫取消莫家的職責,放你們自由。”

莫川杉:“此事不易,少主不可魯莽。”

齊謹:“二當家放心,我自有決斷,五日后便是你們啟程之日,我定會帶著好消息前來相送。”

莫川杉后退一步,恭敬作揖,深深鞠躬,恭敬道:“謝少主為我等憂心!”

齊謹莞爾,看了一眼子言頷首示意后便放下車簾,齊明在緩緩落下的車簾縫隙中看到子言笑靨如花的模樣......微微驚訝的他感到體內有什么能量被抽離,空空的...澀澀的...

光源隔絕,行進的車內。

齊明對齊謹道:“兄長,此事不可操之過急,還是執意要做?”

齊謹莞爾:“二弟放心,長輩們都寵我,此事我出面更有利。”

沉默一陣,齊明正色道:“兄長莫急,切不可沖撞父親,此次就試探性詢問,不可硬來,以免斷了后路。”

齊謹:“還是二弟明智,我也是這樣想的,若是...”

齊明:“兄長放心,我會替兄長周旋。”

齊謹:“有勞二弟了。”

曄初緩緩睜眼,開口道:“江湖中人雖不參政,但為師也要給你們一句警告,莫家之事遠沒有你們以為的那樣簡單,萬事小心,多方迂回,再行動為好。”

齊謹、齊明對視一眼,齊聲道:“謹遵師訓。”

五日后的送別日,子言一行離開客棧,從南門進京,出東門準備前往鄰城碼頭,賣掉馬匹后改走水路。

東門外,子言沒有等來齊謹。

齊明一身藍袍,身姿卓絕,悠閑下了馬車,唯一與這閑適模樣不符的就是手上的大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