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兩組小演員的拍攝已經結束了。四個人都紛紛向杜優優索要了一堆簽名,又合影了好幾張之后,才開心的離開了。
杜優優和陳彥霖都摩拳擦掌,準備開始施展各自的本事。他們在片中的父母、家人的飾演者們也有些期待看到他們的表演,特別是杜優優的。
兩人都穿上樸素做得略舊的衣服褲子鞋,臉上脖子上,甚至手上都打上偏暗的粉底,往那一站,還真有了幾分農村少年少女的感覺。
劇組的工作人員和飾演他們父母的演員都夸他們看上去就像農村娃。尤其杜優優,一眼看去竟認不出是那個經常憑美貌上熱搜的美少女。
隨后,便開始拍攝兩位主角十六七歲時的戲份。
有時候是白文遠經過袁麗麗家,喊她一起上學;有時候是袁麗麗挑水時白文遠來幫她;有時候是袁麗麗在家做家務,白文遠溜進來找她說話。
陸離一邊看著監視器,一邊暗嘆自己的小女友演技真的杠杠的。
陳彥霖家雖然不是農村的,可在貴州長大,也親眼見過很多真正的農民;而杜優優以前連農村題材的影視劇都沒看過,還是在陸離確定了這個劇本之后,她才自己在網上看視頻做的功課。
可現在,她的言行舉止就仿佛一個在農村生活了十幾年,干慣了農活和家務活的農村少女。
拿眼前正在拍攝這幕來說,她要在農村破舊的廚房里用一些簡陋的廚具做飯,爐子里還生著火。
她要表現的十分麻利嫻熟,才符合袁麗麗的人物特征。
本來大家都覺得她要跟著請來的老鄉學半天,才能做的像那么回事兒。誰知道她剛一上手,就做的似模似樣。
什么廚具是怎么用,火怎么控制,動作行云流水,一點都不生疏。
連老鄉都夸她像是在農村做了十幾年飯的姑娘。
“我的優優,演什么是什么!”陸離心里生出淡淡的驕傲,甚至溜了一秒鐘的號想道:“這次她沒拿著金獅影后,以后我來拍片讓她拿!”
杜優優飾演的袁麗麗正在張羅著一家人的晚飯,陳彥霖飾演的白文遠在她家外面張望了一下,沒進正屋,從靠近豬圈那邊的廚房那道門躥了進來。
“明天隔壁村有放電影的來,你去不?”白文遠問道。
袁麗麗猶豫了一下,拒絕道:“不去了,看完回來太晚,后天還要早起下地干活呢。”
“哎呀,難得看一場啊!你就晚點起,少干兩個小時的活,你家地還能等不起了?”
“就是等不起,我可沒你那少爺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什么少爺命,哪家少爺放過牛?”
白文遠是家中幼子,上面有兩個姐姐,他在家很少干活的。也就小時候放過牛,成為他為數不多的“業績”之一。
袁麗麗白他一眼,繼續干自己的活。
白文遠又勸道:“去吧去吧,活是干不完的?電影多久才能看一次?”
“你不是說了嗎,等念完大學,你就要留在城里上班,每周都要去看電影,把電影院的椅子坐穿。”
“嗨,那不是以后的事嗎?現在,我就想跟你一起去看這場電影!你說,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一起去?”
“什么意思?”袁麗麗覺得他話里有話。
“要是郭濤那小子找你,你是不是就愿意了?”
“胡說什么呢?”
“我知道他送你一支鋼筆,你也沒拒絕。”白文遠透出一股濃濃的酸味。
“我……因為我的鋼筆壞了,現在我也沒有錢去買新的。他這是雪中送炭,我等過年家里殺了豬,送他點臘肉,就當回禮了。”
白文遠越發心里不是滋味。他雖然是家中的幼子,很少干活,卻也沒有什么零用錢。
那郭濤家只有郭濤和他奶奶在家,郭父郭母在城里打工。所以郭濤不僅不用下地干活,手里還比一般同學寬裕。雖然成績不如自己,但是人家在關鍵時候能幫上袁麗麗,這就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白文遠越發的痛恨起農村的貧窮來:想看個電影都看不著,連想買支鋼筆給喜歡的人都要攢錢!還有那些沒完沒了的農活!
他抿了抿嘴,轉身走了。
袁麗麗看他悶不吭聲的就走了,有些納悶,在后面喊了一聲“文遠”,并沒有得到他的回應。
“卡。”
陸離隨后對剛才兩人的表演給予了肯定。
他希望后面幾天都能保持這個狀態、這個效率,這樣他的優優就可以少遭一兩天罪。
等這天下午的拍攝結束,陸離帶著杜優優和楊婕去胡川他們村過夜了。
別的工作人員分成兩撥,一撥留在片場守器材,一撥去村子里洗漱休息,輪著來。
說是附近村子,結果從土石路路口那里上了劇組的車,足足開了半個多小時才到,這要是步行,不知道得走多久。也難怪那個作為外景地的村子要進行易地搬遷了。
胡川他們村明顯漂亮多了,家家戶戶都是二三層的小樓,路也修的平平整整的。
車往村里開的時候,胡川還在介紹:“早先那些出去打工的人家修的房子沒有規劃,都挺亂的,挺影響環境的。后來大家都脫了貧,新修的房子就是村里統一規劃的,很好看。”
他指了指那些外觀比較接近的小樓,繼續道:“包括所有的水電、布線都是請專業的人弄的,安逸的很!”
他將一行人帶進一家開農家樂的人家,這家老板一看劇組的人呼啦啦來了十多個,樂的合不攏嘴。
陸離先帶著杜優優和楊婕去放行李,問她們覺得房間怎么樣。
兩人都覺得昨晚連工棚都睡過了,這個房間相比之下簡直就是五星級酒店,可以說好極了。
陸離笑笑,也自己去洗漱了。
等一群人洗漱清爽出來,老板把他們引到了餐廳。只見寬寬的一個大房間,中間桌上的擺著一個大盤子,上面躺著一只烤的金燦燦的烤全羊。
杜優優本來就很餓了,一看見那羊就開始饞,當羊上灑的香料與羊肉的香氣混合在一起飄入鼻孔,唾液腺更加急劇的分泌起來。
她步幅很大的來到桌邊,歡快的叫道:“太香了,大家快點,馬上開動吧!”
一群年輕人吆喝著“開動、開動”,紛紛沖向那香噴噴的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