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布漢子一愣
腦中正回想著,方才那個姑娘說什么
是兄弟就跟著她進去
一個姑娘家家,竟然敢在大街上,和一個素未謀面的漢子,稱兄道弟,這樣的事情,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不是最大的瓜,還能是什么
二話不說,漢子帶著身后的一眾漢子,快步躍了進來。
屋外的一眾吃瓜群眾,瞧著二人和那幫漢子一前一后進了屋里,他們吃瓜的心,早就按捺不住了,抓了幾把瓜子,買了幾把炒貨,也跟著進入鋪中吃瓜看戲了。
原先在屋里還和綢緞莊伺候的小廝跑堂打得熱火朝天的賭坊一眾黑衣打手,瞧著屋外的人不斷涌進來,以為那些人都是進來幫李管事等人的,忙退到了角落里,背靠著背,打算來一場背水一戰。
一個膽大的黑衣打手瞧著屋外的人,黑壓壓地擠過來,啐了一口,就沖著李管事破口大罵。
“呸!李老頭!你不是常說你是個正人君子,不會趁人之危,以多欺少嗎?那現在涌進來的這些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明明是你家舅老爺,欠了我家老板賭債,你家舅老爺白紙黑字簽在上頭,說過用綢緞莊的地契房契做抵押。”
“你這樣一再阻攔,不許我進來接管綢緞莊,到底是什么意思?若要報官,也請李老頭你快些!”
好厲害的一張嘴!
沒想到,一個打手,屁話還這么多!
看著面前那喋喋不休,猶如瘋婦罵街模樣的打手,心里一陣吐槽。
你是個打手,不是個潑婦,到底還有沒有打手的職業素養了
沒等李管事開口說話,帶著白荷,就走到了李管事身邊,和李管事交換了眼神過后,就代他回了方才說話的那打手。
“你且先說說,我舅舅到底欠了你們賭坊多少錢怎么會淪落到用綢緞莊的房契,地契來做抵押”
細細打量著面前那打手,口中一字一句地說著。
那打手先是一驚,隨后一愣,同樣打量著面前的。
哪里冒出來的小妮子竟代了李老頭那家伙回話
聽她口中對趙文升那家伙一口一個舅舅的,莫非她就是趙文升的那侄女,宋家的二姑娘
接管了四平街宋家鋪子的少東家
“宋二姑娘,你家舅老爺,欠了我家老板,一千兩銀子!白紙黑字已經寫在了上頭,若是姑娘不信,可把這欠條,拿過去細細看看。”
“上頭已經明確地寫了,若是無法歸還債務,可把四平街的宋家綢緞莊房契地契,用做抵押。”
白荷接過了打手遞來的欠條,略略看過一番之后,又遞給了身邊的。
“姑娘,上頭的的確確是這么寫了,舅老爺還簽字畫押了,看來這欠條,絕對是假不了了。”
“今日出門出得急,身上沒帶那么多銀子,這可怎么辦呀”
白荷面上已經慌了起來,她方才已經讓姑娘走了,可姑娘不聽,非要攪進來。
這次可是要還一千兩銀子,她們上哪里去找這一千兩銀子出來。
掃了一眼手中的欠條,不假思索就把那欠條給撕了,隨后向上一拋,欠條的碎片,散落了一地。
“你不是說手中有我舅舅白紙黑字,畫押簽字的欠條,如今在哪里你找出來給我好好看看!”
帶著人畜無害的微笑,反問了方才叫囂得厲害的打手。
那打手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宋家二姑娘,竟然把那欠條,給當眾撕了,擺明了就是不想還這一千兩銀子,如今還過來反問他,欠條在哪
真是個機靈的姑娘!
“就算宋二姑娘把這欠條撕了,也是沒用的。相信宋二姑娘,還沒見過你家舅舅吧!”
“你舅舅可是個機靈鬼,以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特地喬裝打扮一番,以為旁人瞧不出來了,又去賭坊小賭了一把。”
“可好死不死,偏偏叫我家老板給認出來了,若是想要你舅舅活命,就把一千兩銀子交出來,否則你就當真給你舅舅收尸吧!”
打手說著話,人群之中,就有打手踢了一個肉球出來,滾到了腳下。
低頭,哪里是個肉球,分明是個被打得鼻青臉腫,不省人事的豬頭!
腳下這肉球,真的是她舅舅
正要問身邊的白荷,白荷就湊了過來,對著耳語一陣,語氣很是為難。
“奴婢不敢欺瞞姑娘,姑娘腳下的肉球,確實是舅老爺!”
一陣無語過后,秉著親戚一場,又是自己的親舅舅的原則,還是讓白荷把腳下的肉球攙了起來,拍了拍沾了滿身的灰塵,準備讓李管事送他下去,這里的事,就交由她來處置。
“一千兩沒有,一百兩倒是有!你說那個肉球是我舅舅,我就信呀”
“打成這副德性,你說他是頭豬,比說他是我舅舅,更要可信些!”讓李管事把趙家舅爺攙下去后,直截了當向這樣回了方才那打手。
聽的意思,只打算用一百兩銀子,就想把此事糊弄過去,這怎么可能?
他打手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宋二姑娘,你家舅舅欠的是一千兩銀子,不是一百兩銀子!倘若不把這一千兩銀子還來,我家老板說了,一兩銀子一刀,看你家舅舅,能挨幾刀”
打手說著話,身后的一眾打手,紛紛亮出了懷中揣著的刀。
寒光凜冽,嚇得方才一直在裝睡的趙文升,一下子就醒了過來。
靠在李管事搬來的凳椅上,就沖著大喊道。
“錦兒,我是你舅舅呀!小時候我還抱過你的呀,你就忍心看著你舅舅,被一刀一刀地活活剮死嗎?便是你娘在這里,也不會眼睜睜瞧著我死的。”
“不過就是一千兩銀子,你就給他們吧!”
此時的趙文升,不知哪來的精氣神,被打成個豬頭,還對著喊了這許多,一邊喊著,一邊抬起袖子,假意抹著眼淚。
真當她瞎呀
真哭假哭都看不出來
“不過就是一千兩銀子,宋二姑娘也不至于如此小氣,眼睜睜看著你家舅舅被人一刀刀刮死吧”
“宋二姑娘的心腸,何時變得這樣歹毒了?”
又是這熟悉而又厭惡的聲音,轉過頭去,只見陳錦然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一眾吃瓜群眾之中。
手中還真抱著塊西瓜,一邊說話一邊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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