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白荷姑娘砸了姑娘屋里僅剩的那一只紅瓷梅瓶,奴婢也就沒有證據,證明白荷姑娘就是偷盜姑娘屋里物件的那人。”
“可是白荷姑娘問問沒有想到,那一對定州紅瓷梅瓶,是夫人特地尋了汝窯的大師,專門為姑娘設計出來。”
“即便是白荷姑娘砸了那件紅瓷梅瓶,憑著這梅瓶的設計圖,我也能回憶起,那日白荷姑娘包袱里頭夾帶的那紅瓷瓶,到底是不是就是姑娘屋里丟的那只”
周娘子話音剛落,只見白荷跪在地上,已經被嚇得抬起頭來。
她沒有想到,姑娘的那一對定州紅瓷梅瓶,竟還是夫人特地尋了汝窯的制瓷大師,設計了圖樣,做出來的。
就算她砸了僅剩的那只,憑著那張設計圖紙,周娘子也能想起,她那日攜帶出府的那只紅瓷梅瓶,是不是就是姑娘屋里的
“周娘子說什么,奴婢一點也不明白。方才周娘子說奴婢夾帶了姑娘屋里丟失的那只紅瓷梅瓶出府,敢問周娘子,可還記得那日到底是什么日子”
“周娘子又如何確定那丫頭,便是我的這府里進進出出這么些丫鬟,怎么周娘子,就偏偏對我有了印象難不成這是周娘子尋不到那偷盜姑娘物件的賊人,就要栽贓陷害于我嗎”
“我是姑娘屋里伺候的丫頭,不論生死,都是姑娘說了算!還請老夫人,請了姑娘過來,為奴婢做主!”
事已至此,白荷心中只能抱著姑娘還不知此事,想要讓宋老夫人請了過來,為她做主了。
聽著白荷說了這許多,宋老夫人并未著急著讓馬婆子直接處置了她。
白荷畢竟是趙氏指到錦兒屋里伺候的,自小是伴著錦兒一起長大的。
如今她想要處置了白荷這丫頭,還得過問了趙氏和錦兒的意思才行。
既然白荷讓她請了錦兒過來,那她就讓馬婆子,去請了錦兒過來。
讓白荷這丫頭,到錦兒面前,該怎么樣為自己分辯,她好好瞧著就是。
不過只請了錦兒一人過來,怕是不行。
就算錦兒知道了白荷那丫頭就是偷盜她屋里物件之人,錦兒也不會狠下心來,讓她就這樣發落了那白荷的。
還是要看看趙氏心里是如何想的。
白荷畢竟是趙氏指過去伺候錦兒的,這件事情,還是要讓趙氏知道的好。
思慮一番過后,宋老夫人還是決定讓馬婆子先去了安心齋,把這些事稟給趙氏之后,再去了翠微居,請了姑娘過來。
看著宋老夫人吩咐了馬婆子許多,白荷心里,已經慌了起來。
老夫人這是讓馬媽媽去請了姑娘過來嗎?
依姑娘的聰明才智,若是聽了周娘子那些話,顯然就要相信周娘子,偷盜姑娘屋里物件的人,就是她了。
只是她之所以這么做,是有苦衷的。
她真的是有苦衷的。
周娘子瞧著白荷還是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模樣,上前一步,就道。
“白荷姑娘,若是姑娘知道是你把她屋里的那些東西夾帶出去變賣的,只怕姑娘會不再信任你的了。”
聽著周娘子這么說,白荷的面上,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她還是要期盼著,姑娘不知道此事才好。
她原先已經把此事的矛頭把芙蕖身上帶了,讓所有人去懷疑芙蕖,怎么如今所有人又會來懷疑她呢?
安心齋里。
趙氏坐在屋里的羅漢榻上,剝著擺在高幾上頭的一盤蜜橘。
今日一大早,廚房就送了兩筐蜜橘過來。
宋老爹知道這幾日正是蜜橘上市的好時節,所以一大早就讓廚房負責采辦的人,出去買了幾筐。
送了兩筐去趙氏屋里,送了一筐去宋老夫人屋里,又送了一筐去屋里。
“夫人,老夫人身邊伺候的馬婆子過來了,說是得了老夫人的吩咐,過來和夫人,說件事的。”
李婆子急匆匆去到趙氏身邊,如實說道。
馬婆子得了老夫人的吩咐過來的
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同她說
趙氏雖不知道老夫人要和她說什么事,不過還是讓李婆子,請了馬婆子進來。
進了屋里,馬婆子一番行禮問安后,才不急不慢地說道。
“回夫人的話,老夫人已經抓到了偷盜姑娘屋里東西之人了,如今正在松鶴齋。那人是姑娘身邊伺候的丫鬟白荷。只是白荷拒不承認,不過我們已經知道是她了。”
是白荷偷盜了錦兒屋里的那些東西,拿出去變賣的
白荷是她親自指去錦兒身邊伺候的,白荷的品性,她很清楚。
白荷不是那樣的人才是。
趙氏一時弄不清楚老夫人到底是怎么懷疑到白荷頭上的,又問了馬婆子幾句。
“母親到底是怎么抓到白荷那丫頭的又是怎么斷定,白荷那丫頭就是偷盜了姑娘屋里東西之人”
“回夫人的話,白荷姑娘把姑娘屋里丟失的那些東西夾帶出府,拿出去變賣的時候,正巧被前院的管事娘子周娘子瞧見了。”
“不過白荷為人奸詐,一心攀蔑周娘子,說周娘子沒有證據。老夫人沒了辦法,又想起來白荷是夫人指去姑娘身邊伺候的,就讓我過來問問夫人,看看夫人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馬婆子不敢欺瞞趙氏,只能一五一十把自己知道的,告知了趙氏。
趙氏也聽出來了,馬婆子不像是撒謊的模樣,所以馬婆子說的那些話,必定是真的。
趙氏在心里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跟馬婆子去了松鶴齋,看看宋老夫人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進了松鶴齋,只見宋老夫人坐在屋里,已經等了趙氏許久了。
白荷就跪在宋老夫人的面前。
白荷面上滿是淚痕,像是剛才大哭過一番一樣。
瞧見趙氏進了屋里,白荷忙用膝蓋,爬到了趙氏身邊,緊緊抱著趙氏的小腿,開始哭了起來。
哭得梨花帶雨一般,十分惹人心疼。
可惜宋老夫人對趙氏這一套,早已司空見慣。
根本不吃她這一套了。
“夫人,都是奴婢的不是,都是奴婢的不好。是奴婢惹了老夫人,害得老夫人大怒的。還請夫人幫奴婢,替老夫人求求情,讓老夫人放了奴婢吧!”
白荷這樣說,就等于當著宋老夫人的面,顛倒是非黑白了。
“兒媳,想必馬婆子已經同你說了,白荷這丫頭就是偷盜錦兒屋里那些東西之人。若是你不相信,細細盤問白荷一番,就知道了。方才我問話的時候,可沒有動什么私刑。”
看著趙氏面上心疼又難過的模樣,宋老夫人就知道了,白荷到底是從趙氏身邊出來的,勢必會替白荷求情。
果不其然,趙氏從地上攙起了白荷,就開始為了白荷,跟宋老夫人求情了。
“母親,白荷畢竟是個不懂事的丫頭,她若是做錯了什么,還望母親您老人家,能夠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了她吧!”
聽見趙氏為自己求情,白荷也有所行動起來,跪倒在宋老夫人面前,一個勁地給宋老夫人磕頭。
馬婆子見狀,想要把白荷從宋老夫人身邊拉開。
可無論馬婆子使多大力氣,都拉不住面前的白荷。
“白荷姑娘,您還是快些起來吧!這里有夫人在,你還是去向夫人求情吧!”
馬婆子喊了幾個屋里伺候的小丫鬟,終于把白荷從地上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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