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向來是殘酷的,不過有辰廉不能嗜殺的命令下,他們以最小的代價,攻下了樓蘭,將所有樓蘭王室的人給俘虜了。
逐風也在這一場戰爭之中,一舉揚名。
辰廉召見了王室的王太子,他看上去很頹廢,碧綠的眼睛看起來灰蒙蒙的,也不知是為了美人還是這天下。
“久聞王太子和你的太子妃十分恩愛,如今一見,倒像是真的,為伊消得人憔悴大概就是這樣吧。”
王太子沒有什么反應,甚至都沒有看辰廉一眼,像是根本聽不到辰廉說的話一般。
辰廉也不在乎,圍著他走了一圈后,“王太子就不想知道,你的太子妃去哪兒了嗎?”
一聽到這話,這樓蘭的王太子終于有反應了。
他抬起頭,看向辰廉:“若羌王太女殿下,你、你知道緣夢在哪兒?”
他用的是字正腔圓的中原話。
他倒是有所耳聞,這位王太子殿下,對緣夢情深似海,這些年樓蘭在他的影響下,也多有學中原話的人,只不過相對于樓蘭二十幾萬的人口,這樣的人并不多。
辰廉道:“當然知道,不過王太子想要知道,就要聽本宮的,知道嗎?”
就這樣,用狐仙的消息,辰廉讓這位樓蘭早就已經掌權的王太子殿下極為配合。
他給了他一個職位,就派了若羌的大王子蒙騰必侔祿駐守在這里,開始頒布條條已經在若羌取得成功的政令。
還特地允許原樓蘭的人和若羌之人通婚,如果生下子嗣,就會有獎勵。
這種獎勵多生多育,優生優育政令,早在多年前就在若羌頒布了。
這種方法他也是和自己呆過的某個多民族國家學的,這種潛移默化,可以穩定若羌的政權。
之后的戰爭,辰廉就遠程指揮了一下,主演是逐風,和二王子、三王子動手的。
諸多國家聯合起來,也能夠湊夠二十萬大軍,可是這些大軍,根本就沒辦法和辰廉特意利用二十一世紀軍方訓練方法訓練出來的精兵相比。
若羌的士兵待遇很好,退休補助什么的也特別豐厚,甚至可以惠及家眷,但是淘汰制度也很嚴厲。
定期的篩選,讓留下來的士兵都是各方面素質不錯的人。
配合專業的訓練方法,這些軍隊和當初辰廉剛來時那豆腐一樣的士兵完全不一樣了。
這場戰斗,沒有任何懸念。
征服西域,若羌只用了五年的時間!
偌大的西域,從此只有一個名為若羌的國家!
在若羌一統西域之后,若羌王舊事重提,要將若羌的王位傳給他!
辰廉依舊拒絕,并道:“如今西域剛剛一統,左有匈奴,右邊有倭寇,前面還有偌大的中原,并不穩定!”
若羌王:“太女的意思是?”
辰廉眉目肅正,“身為王太女,女兒有義務為若羌子民的安危奉獻自己!女兒想去中原。”
一旁的旗木得道:“太女在攻打西域的時候,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國師高見。”辰廉微笑,“的確是發現了中原的野心。”
從當初遇到宋遮開始,他就明白,中原明顯就是想要對西域動手,因為只要拿下西域,他們才能夠揮刀向匈奴!
他笑了一聲,神色莫名道:“正好,中原好像新君繼位,這些年我們若羌和中原商人的關系還不錯,那些珍貴的典籍也是他們帶來的,算起來,我們和中原皇室之間也是有關系的,他們皇室中人對若羌的葡萄酒也很是喜愛。既然如此,這次本宮這次就代表若羌,去中原慶賀他們新君繼位。”
他對著擔憂的若羌王和國師旗木得各是一拜,“若是女兒有任何不幸,就請父王和老師立大哥為王太子吧。”
若羌王鼻子一酸,隨即嘆了一口氣,他側頭,不愿意看辰廉,擺擺手道:“你去吧,反正你翅膀早就硬了,本王管不著了。”
辰廉笑了一聲,卻沒有改變主意。
若是不動用法力,這次他也算是深入虎穴了,他的確是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全身而退。
那位新君,可是天上神佛渡劫之身。
他接下來又去見了已經八十多的王太后,以及還是那么喜歡哭的王后。
這兩個人,就是最普通的西域女人,沒有什么經緯之才,但是這些年他能夠感受到她們對他的好。
哪怕這份好,本身并不是給他的。
他沒有告訴兩人真相,若是知道真相,怕是能立刻氣昏過去。
他只是道:“這次要出去看一下我打下的疆土,歸期未定。”
兩人一聽,想到如今整個西域都是若羌的了,肯定沒什么危險,哪怕不舍,也還是答應了。
如果說若羌王因為他越來越高的聲望,對他的態度轉變成了尊敬,那么王太后和王后,從始至終都只是將他當成他們的女兒。
這份從始至終都沒變的情感,辰廉受下了。
“太女,要不還是不走了吧。”知畫看著辰廉回頭凝望若羌王都的眼神,忍不住道。
琴棋書畫她們四人都沒有成婚,一直跟在辰廉身邊,這次他要去中原,這四人也不顧危險,也要跟去。
辰廉原是不愿意的,畢竟此行太兇險。
他說不上多有善心,但是也不愿她們跟著他白白丟了性命。
這四個人都是最普通的侍女,沒有任何武功。
弄琴穩重、細心,說的話其余三人都會聽,統管辰廉衣食住行。
研棋聰慧,見識不比一般的謀士差,辰廉甚至會讓她旁聽一些重要的機密。
暖書做的吃食很好吃,這些年辰廉已經吃習慣了。
知畫則擅長裁衣梳妝,一雙巧手可以通過化妝,將男人化成女人。
然而,他說了之后,四人就跪在院中,就是不起來。
最后他就允了。
或許,他替她們做的決定,從來就不是她們愿意的。
除此之外,他就帶了逐風和一隊自己訓練十多年的暗衛。
當然,明面上還有幾位官員和一些侍衛。
這些暗衛,采取的是中原皇室最殘酷的優勝劣汰的方法選出來的,練習的劍術是辰廉從印居安那里學來的,個個都可以說是以一敵百的好手。
他聽到知畫的話,放下了車簾,“走吧,快二十年了,還沒去中原一趟。”
弄琴在旁邊笑:“托太女的福,我們也能夠看看慕名已久的中原了。”
辰廉閉眼,唇角微微上揚,“那里,可比若羌兇險多了,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奴,不怕。”四個丫頭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