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空間里,夜小魚和一神一貓快樂逍遙,而無涯山,即將因她展開一場爭奪大戰。
自前兩日百里冥拂袖而去后,千無痕就更愛呆在無涯頂。
“師兄,能不能講講你和她的故事?”
洛云把自己做的披薩遞給千無痕,秀美有神的眼睛盈盈含笑看著他。
千無痕接過披薩,略為疑惑地看了一眼,沒有放進嘴里,而是一點一點掰開撒落懸崖。
“師兄,你這是浪費糧食,不吃就還給我。”
洛云伸手把披薩奪回來,塞進嘴里,眼睛惱怒地瞪著千無痕,站起來跺跺腳表示她的不滿,誰知跺在一塊小石子上,身體往前一撲,頭朝下向懸崖墮落。
千無痕手疾眼快,趴在懸崖上一把抓住了她的腳。
“千無痕,師兄妹情深,只是你們選錯地方了,這里礙了魚兒的眼,她不喜歡看!”
紫色衣袖拂過,洛云和千無痕被甩到巖石后面。
“啊,你腦子有病嗎?知不知道這樣甩出去,會摔死人的!”
洛云被摔得不輕,渾身散了架似的痛得要命。
“千無痕,管好你的女人,不然本王不介意在接走魚兒后,將她丟進崖底。”
百里冥帶著十幾個侍衛立在崖邊,寒風拂過,他那墨黑的頭發隨風揚,冷漠而疏離。
“你休想帶她走!魚兒她不喜歡你,她每天想的就是如何毒倒你,不然她也不會三更半夜不睡覺,琢磨毒步倒。要不是因為她手上有毒步倒,她也不會冒險揮劍靠近朱老大,也不會因此而喪命。”
千無痕沖風嘶吼著,雙眼充血般紅了起來,有淚隨風揚。
“本王就是喜歡看她總想干掉我的樣子,不管她喜不喜歡,她搶走了我母親留給兒媳婦的玉戒子,那她就是我的人。”
百里冥回想起自己被毒倒,夜小魚搜刮自己的銀兩,給自己臉上畫烏龜,踹自己時的得意勁,百里冥臉上不見絲毫怒意,唇角勾起,竟柔柔而笑,眼眸閃過晶瑩亮光。
“可惜,你帶不走她。”
千無痕斜拉唇角,勾起嘲諷的角度,眼眸閃過絲絲痛楚,千無痕兀地躍起,朝百里冥擲出一銀白小瓶。
瓶子在百里冥上方碎開,粉末飄灑而下,不少侍衛被沾染,瞬間倒地。
“千無痕,你以為同樣的事,我會允許它重復發生嗎?毒步倒就想阻止我將她帶走?”
百里冥微不可查地勾起唇角,話語冰冷而不屑。
“放繩子!”
百里冥不再搭理千無痕,命侍衛將繩子放下懸崖。
六大捆麻繩接在一起,首端綁著塊石頭往下墜,侍衛眼看繩子快到盡頭,繩子依舊被石頭拉著往下墜,不覺都把目光投向百里冥。
“你們把繩子綁在那塊巨石上守著,本王下去看看。”
“玄王,你下去也是徒勞,無涯底可不是浪得虛名,你覺得你下去有可能找得到么?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莫強求。”
無機宗師坐在巨石上,聲音隨風飄散,帶著一股超塵出世的意味。
百里冥手抓住麻繩,眼眸凌厲而狠戾的目光射向無機,并無言語,直接跳下了懸崖。
侍衛們緊拽著繩子,眼睛盯著懸崖,不敢有絲毫大意。
“無痕,把解藥給他們,放心吧,他找不到的。”
無機微嘆了口氣,這魚兒美如梨花,艷冠天下,“死”了半個月,還能引得玄王如此瘋狂,她若在,天下豈不大亂?
無機不由得又回想起四個月的卦言災星現,天下亂。
兩個時辰后,百里冥怒氣沖沖從崖下飛躍而上。
“無機,世人皆說你仁愛,心懷蒼生,你有何理由將她丟下崖底?你明知崖下是流向滄海的暗河,你怎可如此膽大妄為,讓她死后也不得安生?”
百里冥旋起驚雷掌,濃濃紫光如驚雷襲向無機,無機向上躍起數丈高,方才堪堪避過一擊,掌風掠過,巨石轟然碎開。
“玄王一怒為紅顏,可有顧慮過天下蒼生?”
無機淡漠的聲音自空中徐徐揚開,似在隱含著什么玄機。
“你若再敢有一字對魚兒不敬,本王不介意把無涯山蕩平。”
百里冥躍起,一道紫光直逼無機心口,即使無機凝起靈力抗擊,仍口吐鮮血自空中墜下。
“師父!”
千無痕飛掠過去,將無機接住,這還是他平生第一次看無機傷手,心下自是驚慌兼憤怒。
“玄王這是何意?找不到魚兒,就要拿我師父撒氣嗎?為了一個已死的人,為難活著的人,有意思嗎?”
洛云無所畏懼,怒視百里冥。
“閉嘴!”
千無痕和百里冥異口同聲而斥。
“本王給魚兒一個面子,下次再讓本王聽到一個不敬之字,定送你去見閻王!”
百里冥凌厲陰鷙的目光直視洛云和無機,隨即消失在眾人眼前。
“師兄,我說錯了嗎?難道活著的不是應該比死了的更重要嗎?他就算找到尸體又如何?他再深情魚兒也不會再知道。”
洛云對于自己被威脅很是忿忿不平。
無機直盯著懸崖,一言不發,臉上憂色愈深。
千無痕則盯著無機,心中有了疑惑。
入夜,月色朦朧。千無痕隱在崖石背后,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少頃,一道人影出現在崖邊。
“師父,你這是要下去封了無涯洞,讓魚兒就這么在里面躺一輩子么?”
千無痕話語里隱含著的失望,直擊無機的心,他回過頭來看著那道消瘦的人影“為師有不得不做的理由,她不死,則天下不得安生。”
“師父,天下跟她一個女子何干?就因為你不喜歡她,不希望我跟她一起,你就要說出彌天的謊言嗎?”
千無痕走到崖邊,直視著自己一直敬重的師父,眼眸因月光的映照而染上了淡淡的寒光。
“四個月前,為師卜了一卦,卦言顯示災星現,天下亂。卦指南方,所以為師才讓你去尋來自異世的她,本以為讓你收她為徒,帶回無涯山,便可將她困于無涯山,免她禍世。可沒想到,她死了半月有余,依舊可讓玄王揚言蕩平無涯山。這樣的女子,為師絕不可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