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箭矢被擊飛斬成兩段,無力的掉入地面。
頭領看到這一幕心頭大喜。
清洛看著對面落地的那根斷裂箭矢,這是顧景之射箭后唯一落空的一箭。
她沒有著急,相信他的能力。
而這時大喜的頭領和軍師都沒有覺得隔了這么多距離,一箭射空是極為尋常的。
他們都是為了躲避開這一箭而竊喜,欣喜不已。
如今他們已經再沒有絲毫的信心。
又是三箭齊發,一箭稍后些,兩箭被擋下,而這時那頭領的力氣已經不斷的消耗。
這時,最后一箭終于抓住那密集的勁風,直射到那頭領堅硬的手臂中!
“啊!”
他慘叫一聲,瞬間又是兩箭齊射來,再次擊中他的另一只手臂。
看著緊隨其后直射于他的胸口而躲不開的快箭。
他余光一掃包圍同時來的幾只銳箭,咬牙突然一把將躲在他身后瑟瑟發抖的軍師。
扯出來,擋在他的身前!
在對方不可置信的眼神下,那支快箭對他當胸而入。
還有一點箭頭在顧景之強大的力量加持中微透出來,將那頭領染上血污的鎧甲劃出一道劃痕。
他背后一層的冷汗驚嚇出來。
隨即看著死不瞑目的軍師,他聲音帶著嘶啞,似銹跡斑斑的刃刀劃過鐵皮。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東山再起,最最關鍵的只有我一人,其他的都可舍棄!”
說著,他一個轉身將已經成為尸體的軍師背在背后,不斷的朝前沖去。
顧景之神色不變,又是連發數箭。
那軍師的背部已經被射成了刺猬,那一件青色長衫也是被血染成了濕嗒嗒血衣。
再是對方雙腿不斷蹬動,裸露在外的小腿也被連射中幾箭,染紅了褲腿。
頭領受創,撲倒半跪于地,隨后咬牙切齒的半拽半背著軍師繼續朝前沖去。
清洛收回目光,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
怕妨礙到顧景之的動作,她沒有朝后轉去,也沒再靠于他的身上,面朝前方,聲音則柔和道:
“他帶著這么多手下埋伏我們,哪怕勢力再強也是大傷筋骨,再出了這么一事,對他勢力名聲也是著重一擊。
待他逃脫,雖然還有后患,但也沒有多強烈的危險,他全勝時,咱們尚且不懼他!”
顧景之嘴角一勾,聲音透著點撩人的笑意,“阿洛是怕我擊不住那頭領而失落嗎?”
清洛輕輕“嗯”了一聲。
顧景之從喉嚨里發出一陣愉悅的笑聲,隨即他正色道:
“阿洛無需擔憂,且看我這最后一箭!”
清洛眼睛一瞪,圓溜溜的看著顧景之先是將那伸得筆直的手臂放下,稍后兩臂一振。
這時感覺到他全身的氣場都變了,冷冰冰的,沒有一點的暖意,如同一個機器一般。
隨即與之前別無二致的箭矢被他修長有力的指頭拈起,搭在箭弦上。
望著身影已經被眾多妨礙物遮掩得若有若現的那人。
清洛仔細看去,就見那一個千瘡百孔的尸體已經被對方丟棄下,這會兒他背后是顯露在外的!
同時他也沒有放松警惕,還是在拼命的逃亡。
野草、叢林、灌木,還有他跑到樹林中,那重重疊疊的樹枝都可做隱蔽。
可以射中嗎?
這時踏云一個騰躍,嘶鳴一聲,第一次完全爆發出速度,急速的沖去,如同一匹天馬。
清洛將“遮掩物太多,距離太遠”的話咽下了,屏息凝神,不敢打擾到顧景之。
然而未待踏云再接近落逃的賊人,就在它越過一個上坡時,銳箭突然就射出去了!
弓開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
這一箭又快又準又很辣!
遠遠的清洛就似聽對方血肉骨骼不分前后被沖破,然后一聲痛苦不甘的慘叫聲隱隱發出。
在那箭矢出去,踏云依舊在奔騰,沒一會兒就來到那半跪于地上的賊人身邊。
踏云穿過那尸體,再一個橫擺。
清洛就得以看到那人正瞪著赤紅的眼睛,不知是死不瞑目,還是殘留著余力。
突然她帶探究之意的眼睛一凝。
就在這時,清洛看到對方于地上的大斧被那只血手緊緊握住。
他胸口被利箭完全沒過,血流不斷的流淌,胸前鎧甲已經是布上了一層血垢。
但剎那間對方撕心裂肺的叫著,握起鐵斧就兇狠揮上來。
“死來!”
短短距離中,一支箭矢看起來極慢,但就在他視野中無法躲避,又是當胸一箭穿過。
“啊!”
那人慘叫一聲,揚天噴出一口血水,這次昂面再沒有反抗能力的倒地。
血跡斑斑的頭一歪,鮮血自他微張的口中蜿蜒而出,很快將他脖子那一塊染紅。
眼睛依舊瞪得如銅鈴,依稀可看出里面的不可置信和不甘,也許還有悔恨。
悔恨不該覺得自己人多勢眾,對方一人一馬還有一個拖油瓶,輕而易舉就能被他帶勢力手下擊滅。
清洛眨了眨眼,朝天望去,透過這不是很密集的樹葉,可以看到灰暗的天色。
顧景之將大弓往后背去,古刀依舊握于手中。
即使感覺到周圍沒人,但畢竟剛大戰一場,周圍還有其他的探子,不能放松警惕。
他一手攬過清洛的小腹。
“阿洛莫怕,所有敵人已經擊滅,剩余幾個已經是被嚇得奪命而逃,皆是不足為慮!”
清洛低頭看著按在她腹前平穩有力的大掌。
雖然自始至終都在馬上,但擊滅那上百條人命,顧景之極力平靜但聲音還是透著點冷意。
清洛輕笑一聲,“我不怕,不怕這么多尸體。
也不怕可以輕而易舉斬殺這么多人的阿景你,你這么厲害,我更有安全感!”
顧景之臉上殘余的銳利消散的一干二凈,更是收緊了攬住清洛腰肢的手臂,低沉后的嗓音酥酥麻麻的。
就在這時,一陣奔騰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踏云不必調轉馬頭,顧景之懶懶的掃去一眼,就見為首的是滿臉急迫的陳彪。
陳彪在看到滿地血色,和高坐在紅馬背上一塵不染的顧景之與面色淡然的清洛。
知道出事的不是他們,而是埋伏他們的人。
松了一口氣,隨即看著這漫山遍野的尸體,又是呼吸一緊,連忙的下馬,跑過去。
昂頭看向似居高臨下俯視他的顧景之,陳彪滿帶著急的說道:
“原先想著就算有不長眼的想要打劫也絕對不是兄弟你的對手!
在喝了多的酒,剛回到家中要去睡一覺,弟兄們來報我的對家將所有的手下全部召集起來,要去干票大的!
我起先也沒放在心上,不想剛進了房,又有弟兄來報他們是埋伏在回大奎村的路上!
我這才知道對方可能目標是顧兄弟你,就連忙帶人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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