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關系從陌生到成為玩伴,到親密,再到隱隱的男女之間的感情萌芽。
很快就到一日不見便想彼此,念彼此。
但不久,又因為他無法娶得她,不得已冷下心腸的疏離她避讓她。
少女是難過的,甚至可以忍著女兒家的羞澀,委屈的看著他,含羞帶怯的問他為什么要這般?
他還是沒有作為。
少女委屈了難過了,再刻意冷一下臉,二人關系陷入冰點。
再到峰回路轉,最大的攔路石楊老先生突然就同意了,他們成親了結成夫妻。
從表兄妹成為了夫妻,他們該是天底下最最親密的人。
卻因為他覺得是無奈,實際卻又是樂于見得的公事纏身,竟會于婚后二人漸行漸遠!
明明以前他心心念念的瘋了都想的被心愛的女人叫聲“相公”。
如今已經有了機會,他卻被其它的權力欲望給蒙蔽了心神,沒有發現她已經連表哥都不叫了。
哪怕是之前關系最差的帶著嘲諷的表哥。
她看他,只靜靜的看,眼里帶著冷意,深處卻透著哀怨,凄婉。
該死的他到底做了什么?最初這么努力拼搏,為了什么?
就是要讓他心愛的女人可以安安穩穩的,哪怕亂世也不能改變她生活。
如今他是做到了,可自以為一直冷靜,隨時可以脫身,實則已被權力欲望纏身,偏生還以為自己是清醒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沈玉眼帶驚惶的看向已經側過身,半點余光沒分給他的顧景之。
片刻后,他緩過神,整了整衣服,收斂神色,深深彎腰對顧景之感激拱手道謝。
“就算是為她好,也得問她是不是想要這好,一切該以她為首要。
即使是一小事也不能讓她傷心,即使過后可以說開,但那難過的時候,就能不心疼嗎?哪怕她自己不覺得什么。”
顧景之目視前方,聲音淡然無波,冷靜的眼神卻是堅定不移。
這不僅是對沈玉說的,也是對他自己說的,余生他都是會以這為原則。
沈玉站直身子,手放下,身姿挺拔如同在寒冬臘月中的青竹,被撥去了寒雪薄冰,煥發出生機。
“景之說的有理,是我著相了,以后定不再犯!”
顧景之側目看了他一眼,冷漠道:“這是你們夫妻的事,與我無關。”
要不是阿洛在意,誰管你們。
“爺爺。”
丫鬟側前一步,將房門推開,彎腰替楊文雪有些墜地的裙擺提起,待主子邁過門檻時,她退出來將房門關上,守在門外。
楊文雪看屋內炭火旺盛,只有她爺爺一人倚靠在榻上,蓋著薄被。
她上前去,微微俯身干巴巴的問道:“您叫我有事兒?”
楊老先生冷哼一聲,“不找你有事,我會稀罕看你這張臭臉!”
楊文雪瞪大眼睛,有些懵了。
楊老先生聲音一頓,態度轉化,看著楊文雪有些難過的神色,他咳了一聲問道:
“怎么樣,清洛丫頭特地下山好好的開解你,再不怎么難過吧?”
楊文雪垂下頭,“爺爺你都知道……”
一說到這,楊老先生又來氣,哼哼道:“你那模樣能瞞得過誰?
咱們這府里也就一個大忙人半知不知的,在這府里丫鬟下人哪個不知道咱們這夫人鬧性子了!
天色就和這寒冬臘月的天氣一般,沒個明朗的!”
楊文雪抿唇低聲道:“對不起,讓爺爺擔心了,是我不好。”
楊老先生臉上不滿的神色淡去,看著下方孫女微紅的眼睛,但神色不再像以前那般緊繃。
再瞧著她一身輕薄暖和的裘衣,披巾繡有亮眼的金絲,發髻上插有不多但很華美的首飾,他眼里有欣慰之色。
他楊家最后的孫女合該在亂世也是享錦衣玉食,平安喜樂!
“不是爺爺說你不好,這成了親,再不是以前未出閣的小女孩了,不是隨意要鬧性子的時候,得長大了!
這你得向清洛學學,瞧瞧她和她的丈夫就多好啊,那景之是個疼媳婦的,這沈玉、”
其實也不是個差的!
因為以前說沈玉都是不好的話,老人這會兒有些說不出話。
楊文雪咬了咬下唇,暫時忽略后面的話,將她和清洛比,她也沒有什么不服氣。
她是真心佩服清洛!
只能輕聲說道:“我沒有鬧脾氣。”
楊老先生一手輕拍在案幾上,聲音又略沉下去,“你要沒鬧脾氣會這個模樣?
到這跟頭前來問話都是找下人了,你當你還瞞得好好的?
你那眼珠子一轉我就能知道你哪里不對勁,還想跟我藏著掖著,看都不敢多看我!”
楊文雪不再多說,站在原地,手在暖袖中攥成了拳頭,腦袋越垂越低。
見這樣孫女,低垂著頭黯然銷魂的模樣,楊老先生心里也是心疼,不再呵斥她。
“也是那沈小子都成親了,整整半月都整日的在外忙。
白云城也不是只有他一個人,他是軍師可不是城主,也是有些不像話,冷落了這新婚妻子,太是不該!”
楊文雪鼻子一酸,聲音有些沙啞的喊,“爺爺、”
就算知道新婚丈夫可能另有隱情原因,但心里哪有不失落,哪有不產生點怨氣的。
親祖父這和她同在一起,從來都沒有多說什么,她也不是想要長輩和她聲討沈玉,只是他一點不安慰自己,總覺得自己是孤零零一人。
這會兒聽到他這般說,心里一時間酸酸軟軟起來。
但隨著楊老先生話鋒一轉,她的心又微沉下去。
“這世道大亂,白云城庇護數多萬百姓在這,而白云城周圍又有各個村莊小鎮,都是依附于白云城!
所以白云城一舉一動牽扯著數多萬的百姓,容不得兒戲,你表哥,我一貫……但也不能否認他的能力!
他這般的忙里忙外,風塵仆仆的進出,也是真有事,既然已經成了他妻子,也要做到你的妻子職責!
以后將家里打理的好好的,讓他沒有后顧之憂,也別凈想著兒女私情。”
楊文雪眼睛閃躲,手掐著掌心,讓淚水隱下去,聲音還是帶著異樣說道:
“我沒有和表哥鬧脾氣,也沒有一心想著兒女私情要讓他時時刻刻陪在我身邊。”
想到之前所看到所聞到的那胭脂香粉味,始終似有一根刺扎在心里。
之前的幾次,表哥不讓她靠近,是否有就是那樣,之后幾次她不再貼近他,是否同樣是那樣?
是否這半月一直都是這樣?!
即使另有隱情,真的有其它大事不好透露她,但是就不能說句他是有要事嗎?
新婚之夜,二人剛抱起來一同上榻,突然的院門被敲響,再就有下人通報其他大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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