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這些人肯定是五味樓某些人的家眷,但姜暖從沒想過是秋山管事和賬房的。
這兩人怎么都算五味樓的頂梁柱,妻兒卻被發賣,心里什么滋味,姜暖都不敢想。
金府的當家人,腦袋是不是進水了?
“這就是做下人的無奈,”金掌柜心中的酸澀越加濃厚,“別看外面人模人樣,回到府里照樣是條狗,主人想打就打就打想罵就罵,實在心煩賣出去換銀子。”
“五味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姜暖狐疑地看著金掌柜,“不然,你怎么會把他們送到這邊來?”
“沒多大事,暫時還能應付,”金掌柜眼眸的厲色一閃而過,“親家母,他們幾個就托付給你了,都是做活的好手,有什么事盡可以找他們幫忙,我就不多留了。”
匆匆交代完,金掌柜大步離開。
“看來,真遇到棘手事了。”姜暖小聲嘀咕,“老狐貍都不敢得罪的人,看來是金家人。”
河堤。
干活的眾人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到處打量一眼。
“清哥,”黃海吸了吸鼻子,“你有沒有聞到肉味?”
“什么肉味?”黃清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并沒反應過來。
“看來是錯覺,”黃海發泄地把鐵鍬狠狠插進土里,“快中午了,嬸子也該來送飯了。”
“嗯。”黃清隨便服徭敷衍一句,自顧自的想自己心事。
這種態度,讓黃海發覺到了反常。
他回過頭,卻發現黃清布滿血絲的雙眸,慌張地問,“清哥,你咋啦?眼睛怎么回事?”
怪不得一上午清哥都低著頭,原來怕別人看到眼睛。
“沒事,”黃清扯了扯嘴角,“有些事沒想通,一宿沒睡而已。”
“一宿沒睡,難怪呀,”黃海安慰地拍了拍黃清肩膀,“有啥事說出來,兄弟幫你出出主意。”
“不用,我要自己想。”
“也行,”黃海點點頭,“清哥比我聰明,你想不通的我更想不通。”
一旁,賴子坐在石頭上,嘴巴里吊一個野草,更加心不在焉。
也不知道嬸子勸的怎么樣了?
應該沒那么快吧,傻女人那么固執,恐怕沒那么好勸。
看來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行?
真不想這么拖下去,希望嬸子動作快點,不然,我怕忍不住會做點什么……
送飯的牛車,在眾人千呼萬盼中出現在眾人面前。
瞬間,所有人都圍了過來。
“五嬸,”黃海殷勤地跑過來,“東西我們來搬就行,你們去旁邊歇著就行。”
姜暖點點頭,把位置讓了出來。
“五嬸,”賴子扭捏地看著姜暖,“你,你勸了錢輕沒?她怎么說?”
“可以提親了,”姜暖知道賴子心急,干脆告訴他結果,“我只是讓她答應嫁人,并沒有解開她的心結,你們倆的事,還是自己解決才好。”
感情的事,姜暖并不想摻和過多,她一個單身兩輩子的人,腦回路跟人家不在一條線上。
曾經,她好心勸室友離開渣男,兩個和好后,一起把自己罵的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