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這樣說，”韓起非常不贊同，“咱們把他們的負擔全都攬在自己身上，他們做什么？混吃等死敗家做廢物？”
聞言，眾人忍不住咳嗽起來。
所有人心中閃過同一個想法，確定不是在說你自己？
韓起被一眾人盯的心慌慌，“你們不覺得很有道理？”
說著，轉過頭，“妹子你說！”
“確實很有道理，”姜暖咽下口水才敢說話，“就是不知道韓義聽到后會不會想大義滅親！”
她真怕自己會被口水嗆到。
這清奇不做作的腦回路，不服氣都不行。
“憑什么？”韓義一副理所當然，“我又沒說錯！”
沒你這么坑兒子的！
姜暖只慶幸韓義沒聽到這些喪盡天良的話。
“韓兄，”金掌柜實在忍不住，問出自己的疑惑，“老爺子在世時，是不是特別不待見你？”
“你怎么知道？”韓起瞪大眼睛，然后說出自己的的苦悶，“老爺子當初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罰我跪祠堂抄家規，動不動就要把我掃地出門，別人還以為我是從外面撿的！”
“還真是難為……”老爺子了。
若是金永敢這么混賬，他覺得自己至少少活十年。
韓老爺子，該不會被這個混賬兒子氣死的吧？
想到這，金掌柜的眼神變得微妙起來，悄悄把屁股往后面挪了挪，離憨憨遠一些。
還想著讓兒子跟這人離遠一點，免得被帶壞。
“總算有人知道我多難了，”韓起很感動，一把抓住金掌柜，“好兄弟，以后你就是我親弟弟。”
看著金掌柜發綠的臉，姜暖臉憋的通紅。
最終，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兄長，你可真是活寶。”
果然，每次遇到韓起都不會少快樂。
“親家，”金掌柜實在不想再聽韓起的奇葩言論，“咱們趕緊說正事吧，怎么才能賺錢？”
“真要賺錢？”韓起的表情有些不太情愿。
“兄長稍安勿躁，”姜暖清清喉嚨安撫，“主要是找點事情給大家伙打發時間，賺錢不賺錢的倒是其次。”
聞言，韓起果然不再鬧騰。
他覺得沾染銅臭有失格調，但是對找事消遣完全不排斥，早就閑的發慌的人，就缺這種能打發時間的事。
“娘，你想怎么賺錢？”
“小三，”姜暖緊鎖眉頭，“你怎么還沒走？”
“這不是擔心娘有事吩咐。”
更擔心失去賺錢的好機會。
雖然現在手上好幾個鋪子都在賺錢，但銀子這東西，沒人會嫌棄多。
如果能找到一座銀山，他覺得他能在山上吃喝拉撒一百年。
“算了，”姜暖有些嫌棄，“既然沒有就一起聽聽。”
說著，她的表情變得嚴肅，“之前我就說過，大周最賺錢的買賣是鹽、鐵、酒、茶，每一樣都堪稱暴利，其次筆墨紙硯絲綢瓷器也大有可為。”
“這些跟咱們有什么關系？”金掌柜不解，“這些產業，要么被朝廷控制，要么被世家瓜分，已經沒咱們插足的余地，倒不如繼續開酒樓、食肆。”
金掌柜幾人合伙弄的鋪子，就是一家小小的食肆，平時打開門做生意，還會賣一些耐放小菜、鹵肉。
廚子的手藝很好，幾人的經驗很足，又經常挑擔下鄉賣，生意很是不錯，足夠幾家日常開銷，還有不小的結余。
金掌柜雖然也想更進一步，卻也明白人要腳踏實地，不敢冒進。
“不是這個，”姜暖沉默下來，良久，才出聲，“大周的生意已經被瓜分的差不多，但是，大周之外的地方，還有無數的機遇。”
“親家指的是西域？”
“西域是一處，還有遙遠的海外。”
“海外？”韓起大驚，“妹子，你可別想不開，海上多兇險，還有各種海怪，不能胡鬧。”
“兄長了解過？”
“嗯，”韓起認真地點頭，然后解釋，“為兄曾查閱過這方面的書籍，雖然少，卻從中推斷出不少東西。
首先，海中各種海怪，各個身持怪力，喜食血肉。
其次，海上多賊寇，各個窮兇極惡，動輒要人性命。
另外，海上天氣詭異，多風浪，經常覆人船，非人力可抗衡。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海上很難辨別方向，即使最有經驗的漁夫，都沒這個把握。”
聞言，姜暖喝口水掩飾自己的震驚。
“這些都是真的？”金掌柜也很詫異，“你從哪看到的？”
普通書會講這些？
金掌柜表示懷疑。
他雖然沒進過學堂，也是跟金大老爺進過書房的人，很確定經史子集中并沒有這些。
“很多書，野史、縣志、秘事雜談等等。”
“親家，如果海上如此兇險，那……”
“我知道，”姜暖擺擺手，“風險肯定有，可咱們只是在后面跟著喝點湯，也沒這么大。”
“喝湯，什么意思？”
“以后你們就明白了。”
“可要走西域這條路？”
姜暖沒回答這個問題，徐徐開口，“西域那邊很多瑪瑙玉石和香料，每一樣都價值不菲。”
“娘，咱們能去？”黃小三問出自己的擔心，“據說西域的人非常兇惡，會吃人，還要穿過大片的沙漠，非常兇險。”
“你怎么知道？”姜暖皺起眉頭。
“打聽的，”黃小三揉揉鼻子，心虛地開口，“兒子也想過去西域換香料，后來放棄，去了北邊換毛皮。”
“幸好你沒亂跑！”不輕不重地冷哼一聲，姜暖繼續說，“情況沒你說的那么糟糕，途中的確有危機，但是，西域的行商都能走到大周，就說明路是通的，不必過分害怕。”
“可去一趟西域，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金掌柜說出自己的顧慮，“咱們能行？”
“我方才就說了，咱們只是跟在后面喝湯，主力另有其人。”
更確切地說，直接給他們走后門，白送銀子。
但是能得多少，就要看個人的運氣和魄力。
“娘，我要去我要去，”黃小三敏感地意識到姜暖話里有話，立刻著急地開口，“我把最近賺的錢全拿出來，鋪子也可以賣兩間，都投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