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姑娘與林玥的同鄉各自手執球杖,在訓練場上打的不可開交。
卻就在這時,一雞蛋大的石頭飛了過來,是往林玥的同鄉鳳輕雨身上砸去的。
林玥一見,很快為同鄉鳳輕雨擋下了石子,一下穩穩的接在手中,再瞄準扔來石子的那位女子,很準的砸了過去。
石子一飛出林玥的手心,就狠狠擊中了那位女子的腰,那位女子從馬背上摔下來,痛的在地上打滾。
“哎喲,哎喲喲……快,快拉我起來。”
有位女子飛快的跳下馬,攙扶那位倒在地上的女子起來,卻是怎么拉,都拉不動。這一下,就扯著嗓子喊道:
“林玥傷人了,她拿石子砸人,砸的人家都起不來了……”
查姑娘聽到了這話,趕緊提醒那位女子道:“遇到了這種事,還不快去找師父,跟她說,林玥傷害了自己人……”
那人一聽到查姑娘這么提醒,騎馬就往訓練場正北的位置趕去,徑直來到黃氏面前。
女子跳下馬,拱手給黃氏行禮,道:“師父,弟子今天和其他姐妹們一起參加訓練,竭盡全力的打馬球。可就當我們在比賽之時,林玥拿石子砸傷了我的好友……”
黃氏淡淡的掃了那位女子一眼,問道:
“受傷的那人是你的好友,不是你姐?”
女子聽了這話,尷尬不已,忙解釋道:“弟子是擔心……”
聽了這話,黃氏不禁嘲諷的笑笑,道:
“我一直都站在這兒,從未離開過。你們在賽場上都做過些什么,我都看的清清楚楚。是你姐姐扔石子傷害他人在先,這事兒,怨不得林玥她們。即便是要道歉,也該由你姐姐去跟林玥她們道歉。”
只聽到黃氏這么說了,那位女子即使是在心里感到了不服氣,也不敢多說什么,只好回去參加訓練。
黃氏自己就是江南一帶的名醫,早年還跟著她的男人在北疆,給將士們療傷過。有她在,也不必請其他的郎中前來。
黃氏走到訓練場,親自為那位女子療傷。
參賽的球員少了一位,黃氏就讓那位受傷的女子的同伴們,先在一旁歇息歇息。等她們再訓練一個多時辰,差不多也該回去了。
林玥只見黃氏來了,并沒問她們什么,就集中心思打馬球,根本都不回頭看黃氏和那位受傷的女子。
林玥她們,與查姑娘她們比試了好幾次,每一次,都是她們獲勝。
一天的比賽結束,林玥騎馬走在最前面,帶著其他球員們從訓練場往客棧趕去。
查姑娘被人奪走了第一,眼神里流露出滿滿的憤恨與不甘,一路上都沒個好臉色給誰看。就那么騎馬前行,在路過一家綢緞莊之時,有位婦人也在看查姑娘們那一行人。
婦人只見騎馬走在最前面的人,竟然不是她女兒,而是個她不認識的丫頭了,難免嫉妒。趕緊給站在店鋪里的一位男子遞了個眼色,讓那位男子看騎馬走過去的那行人。
男子很是會意,立馬往林玥她們那邊看去。這一看,才知走在最前面的那人,并不是他的外甥女,心里就很是不服氣,問他的姐姐道:
“姐姐,這是怎么回事?得了第一的人,怎么不是沫兒?”
婦人聽了,氣的狠狠挑眉,道:“你問我,我哪兒能知道?我雖然不能去儼城客棧見到沫兒,但我可都聽人家跟我說了,沫兒被一個鄉下丫頭給欺負了……”
男子一聽這話,覺得自己是聽了個大笑話,說道:
“如果你說的那個人,真是盧竣誠的姐姐收養的那個女兒的話,那就很好辦了。咱們派人去找到盧竣誠,弄死他!”
都是因為盧竣誠撿回了那個丫頭,還讓他的姐姐把那個丫頭養大了,才來欺負了他的外甥女查芷沫的。
僅憑這一點,他也該讓盧竣誠生不如死。
男子湊近婦人耳邊,輕聲提出了建議:“……姐姐,照我說的法子,去跟姐夫提提。我保證他在聽了后,必然會為你和沫兒做主。”
婦人一聽這話,那雙緊鎖著的眉頭忽地就舒展開來,道:
“好。”
婦人接過她弟弟為她挑選的上好絲綢,走出萬氏綢緞莊,坐馬車回到查府。
一走進院子,婦人就見到了前來迎接她的男子,于是溫柔的撒撒嬌,道:“郎君,妾身今兒個去弟弟的綢緞莊挑選絲綢,可是站到腿發麻了……”
“娘子,為夫給你揉揉。”那位男子溫和的笑笑,在說話時,就伸手為婦人揉了揉肩。也不管在那院子里,還站的有好幾位侍女。
婦人搖擺著纖細的腰肢,與那位男子并肩走進大廳。
坐在大廳中的男人身著黑色華服,手里端著紫砂茶杯,忽地一見到自己的長子和萬氏進了門,還走的那么近。眼底閃過一絲鄙夷,低咳了一聲。
婦人萬氏聽了,嚇的面色慘白,忙與男子保持一定的距離,隨后給她的公公查仁韜鞠躬行禮,道:“……”
查仁韜嘲諷的笑笑,問道:
“你給我請安問好,心口不一。你哪兒是盼著我好?你就沒有哪一天,是盼著我能過好的。”
站在萬氏身旁的男子,也就是查家大公子查心謙聽了,忙解釋道:
“父親,您誤會……”
還不待查心謙把話說完,查仁韜目光驀地一凜,伸手猛地一拍椅子的扶手,怒道:
“這沒你說話的份兒,若不是你當初不聽為父的勸,執意要娶這么個見識短的婦人進門兒的話,怕是咱家也不會招來這么多麻煩事。”
查心謙聽了,憋著一肚子的委屈,沒敢再吱聲兒了。
查仁韜鄙夷的看了長子以前的妾室,萬氏一眼,道:
“當初是誰跟我提出請求,讓我把沫兒,安排到儼州女子馬球隊去參賽的?”
萬氏唯唯諾諾,“是我……”
雖說是她提出的建議,但是,最開始的那會兒,讓她這么提議的人,還是沫兒的父親。
萬氏一想到這點,就看了看站在她身旁的查心謙,眼神里透著點求助的意味。
查心謙的嘴唇張了張,忽地一瞥見他父親那嚴肅的眼神,頓時就嚇的沒敢再說出一個字。
在這個家里,還是由他父親說了算的。
查仁韜再問萬氏:
“那又是誰說的,要讓她的同鄉們都知道,她的女兒有多厲害的?”
萬氏委屈的看了查心謙一眼,差點沒能忍住眼淚,哽咽的道:“還是我。你聽我說,爹……”
查仁韜一聽萬氏稱呼自己為“爹”,氣的一雙眼睛都瞪圓了,怒道:
“誰讓你叫我爹?誰給你的這個權力?”
萬氏嚇的雙腿都在打哆嗦,根本都不敢為自己辯解了。
查仁韜冷喝一聲: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