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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肖未表示看法,只是看著她,面容平靜的等著。
甘洛見他的模樣突然沒了解釋的興致,坐起身,雙手撐在身前,身子前傾微微偏頭看他,見他鄭重其事的模樣不禁有些好笑,“你不是那種愛八卦的人吧。怎的問我這個”
“你說我問你這個作甚?”
張肖見她不懷好意的靠近,撇頭看向別處,伸手抵住她的額頭不讓其靠近探尋他的目光,語氣冷冷,“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別人的嘴又沒有長在我身上。”
甘洛一手拍開他的手,拉過達達當了枕頭,懶懶又躺了回去。
側身背對著他,“再說你兇我作甚,不過是捕風捉影的事情,過幾天見沒戲,就消停了。”
“我沒兇你。”張肖眉頭微擰,“只是你現在處境特殊,和明星談戀愛不明智,暴露對你來說更多了一層威脅。”
“都說了是捕風捉影的事情,我和他只是朋友關系。”甘洛心里起了無名火,別人問就算了,他跟著湊什么熱鬧。
但細想張肖說的在理,她現在最忌諱的就是暴露在公眾的視線里,心里的火氣也消了,卻依舊合眼背對著他,達達當枕頭暖暖的,她幾夜沒睡過好覺,漸漸有些犯困。
張肖看著她側躺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照片的事情他提前問過張乾,那個叫周璟睿的男孩子對甘洛有意。
他不確定她的心思,挑明了提醒,他知道甘洛能拎得清,然自己心里一晃而過的放松,卻未留意。
“地上睡覺嘴會歪掉。”
紅霞盡褪,竹林里偶有涼風,西邊只存著一抹紫白,夜幕漸進,張肖見甘洛不動,聽著對方輕緩的呼吸聲,他撿起地上的干竹枝戳了戳她后背,“醒醒。”
“甘洛?”
“唔,歪掉就歪掉吧。我再睡會兒。”
她嗓音有些慵懶沙啞,蜷縮著睡覺的模樣像極了一只小貓,頭發毛茸茸的遮住半邊面頰,見達達趴在地上任由主人靠著的模樣,張肖伸手摸了摸達達的頭,“跟著這樣的主子,挺受罪的吧。”
脫下風衣,他輕輕將其蓋在甘洛身上,坐在上風口擋著高坡下坎刮過的涼風,抬頭看著漸漸升起的圓月。
她眠淺,張肖搭衣裳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已經醒了,閉著眼睛瞇了會兒,感覺周身的風小了許多。
撐著手肘起身,偏頭看坐在上風口人,黑石一般的眼瞳閃過一絲情緒,拿過身上蓋著的風衣遞給他,仰頭看著升起的圓月,“你女朋友應該很漂亮。”
“哪里來的根據得這結論?”他被她沒來由的一句逗笑,“好歹給個理由。”
“因為,好人有好報。”甘洛偏頭眼角微彎,狡黠的盯著他,“相信我,以后你的妻子一定是個大美女,還是溫柔嫻熟的那種,誰讓你這么優秀呢,瞧這氣度,瞧這顏值,嘖嘖嘖,藝術品啊,一般女子配不上你。”
張肖扶額,“老實說吧,你又想打什么歪主意?”
“我從江警官那里打聽,你下個月是不是要去S城?”
“嗯。”他點頭,偏頭不看她。
甘洛心里的小算盤撥的叮當響,笑眼看他側臉,“具體幾號走?”
“7號。”他這次去是公差,只是上頭無端抽到了他。
“我想和你一起去。”到了S城她打算直接找包希緣,去的路途上有張肖,一路好歹有個說話的。
“嗯。”
這么容易就答應了?甘洛一愣,卻見張肖自然的抱起地上的達達,達達竟然不反抗也不叫,還向張肖懷里鉆,她瞇眼盯著對方,“你之前和達達見過?”
“嗯。”
她看了達達一眼,眼神里帶著幾分看叛徒的眼神兒。
“依您的要求,睿的官方賬號暫未對外界做出回應。”
張敏站在落地窗前,齊腰的波浪卷發微微斜抿在耳側,不夜城的霓虹勾勒出城市原有的曲線,她雙手抱在胸前,抬眸看向窗外,左眼眉尾輕挑,“那個丫頭的背景查到沒?”
二十六的女人,身材樣貌都是極好的時段兒,掐腰的米色禮服勾勒出一身玲瓏姿態。
欠身侯在一邊的男人上前一步,躬身遞給她一疊照片,“暫時只有這些。那邊在跟進調查。”
“粉絲罵的難聽,您確定要這樣做?周先生那邊,您要不要和他商量商量再做決定?”
“這個圈子的規矩他比誰都清楚,當初他把周璟睿推上那個位置時就已經做好了決定,可是現在睿要退下去一年,一年不聲不響,我從哪里撈錢?”
張敏垂眸看著手里的照片,眼里帶了幾分冷硬,“他身邊的女人不只我一個,哪天被一腳踢了都不知道,婚前協議寫得明明白白,一分錢都撈不到。”
“再說,這一次睿又不會受任何影響,輿論風向,還不是看媒體怎么寫怎么來,你只管按著我的安排做,到時候少不了你的。”
“第一手資料加上睿的流量,這一筆不虧。”
“我盡快聯系S城的人加緊調查。”男人眼里泛光,若事情做的漂亮,他的酬勞也不會少。
“這丫頭還挺上鏡。提醒那邊的人,別拍太好,怎么狼狽怎么來。”
張敏一張張翻看著手里照片,看到最后一張照片,她捏著照片的手微顫,妝容精致的臉掩不住驚訝和激動。
“這應該是拍到的路人,夫人認識?”男人見她反應,微側身靠近看了一眼,照片上女孩子的后面,不近不遠跟著一個男人,一個面容氣度極其俊美剛毅的男人。
“一個多年不見的熟人。”
他挑眉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嘴角多少顯出幾分了然的神色。
“晚會開始前十五分鐘再來叫我,我想一個人待會兒。”張敏捏著手里的照片,看向窗外,借著夜色掩藏眼里的情緒。
作為家仆,祖母一代便已在張家生活,獲主家賜姓,建國后張家遣散了大部分仆從,但是對于困苦的母親和她,卻在張家白白生活了十六年,直到母親犯了張家忌諱,沒了臉面,帶著她從張家出來,已經過去了十年,她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那張臉,那個曾經和他同齡的人。
張敏看了一眼身后會場的燈光,看著鏡面自己身上的衣著,從一無所有,她用十年的時間,不惜出賣自己爬到這個位置,現在的她,哪里還有臉面和張家扯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