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楚賀心情大好,示意登梅賞賜了蘇培盛一個荷包,“有勞蘇公公了,替我謝貝勒爺。”
畢竟是四爺跟前得用的人,得好好籠絡了,日后行事也方便。
蘇培盛不客氣地收了,塞到袖子里,笑瞇瞇道:“隨后會有繡娘來給側福晉量身做衣裳,側福晉歇著,奴才就告退了。”
現在還瞧不出來這位的得寵程度呢,不過作為伺候了四爺多年的人,蘇培盛還是瞧出些味道來的。
別看主子爺對這位沒有對李格格那樣寵愛,卻也是看重些的。
蘇培盛領著眾太監走了,尼楚賀讓人把賞賜收到庫房,也就是自己正房西邊的耳房,獨獨挑了水綠,丁香,桃紅三色出來做成衣。
她還是更喜歡鮮亮點兒的顏色,看著喜慶,不過淺色的也不錯,四爺這份心意她領了。
喜鵲笑容滿面,“看來主子爺還是在意主子的,奴才就說嘛,以主子的容色定會討得主子爺歡喜的,以后怎么也不會比那李格格差了去。”
尼楚賀瞪了喜鵲一眼,“這話少說,現在還早呢。”
雖然她的目標是四爺的心,可現在四爺對她還是不冷不熱的,全然看不出對方的心思,尼楚賀也不敢打包票。
更何況她可不想靠容色當上四爺最寵愛的女人,這世上靠容色得來的恩寵是無法長久的,若四爺當真因為容色寵愛她,那她可要好好考慮考慮是否要繼續爭了。
所以啊,這事還得慢慢來。
喜鵲吐了吐舌,不說話了。
尼楚賀想到一早起來就聽喜鵲眉飛色舞地說昨晚四爺歇在了前院,并沒去李氏那兒,不禁勾了勾唇,看來一會兒請安有好戲看了。
尼楚賀特意穿了一身妃色的旗服,更襯得姿容出眾,光彩照人。
尼楚賀規規矩矩向福晉請了安,態度柔順恭謹,并未因受了四爺的賞賜就趾高氣揚。
坐在福晉左側下首,看著對面的李氏臉色不太好,尼楚賀微微笑。
哼,叫你嘲笑老娘!報應來了吧!
福晉照例問了李氏大格格的情況,李氏強笑著回了。
不得不說,福晉也是有些幸災樂禍的。
這李氏仗著爺的寵和幾個孩子,沒少做些不合身份的事兒,福晉早就想教訓她了,只是找不到理由。
福晉又問了宋格格的身體。
自從宋格格上次生了孩子后,身子就一直不好,整日里病殃殃的,聽了福晉的關心,笑著道:“多謝福晉關心,奴才一切都好。”
福晉頷首,接下來就沒什么了,讓他們退下,卻留了尼楚賀。
等人走了,福晉就溫聲道:“一會兒繡娘過來,讓她們去你那兒給你量身,做幾身衣裳。還有,你是側福晉,位于格格侍妾之上,威信要有,也要守著規矩,爺和我自不會委屈了你的,盡管安心便是。”
尼楚賀明白,這是敲打,也是安撫,于是平靜地應了,“多謝福晉,妾身明白。”
福晉滿意頷首,“你去吧,你剛進府,昨兒沒來得及給你賞賜,一會兒我讓人送去。”
又謝了福晉,尼楚賀回了自己的院子。
坐在桌前,她伸手撫了撫身上的妃色旗服,心情怡然。
嫡福晉并未因為她穿成這樣就面露不悅,可見要么是真大方,要么是擅隱藏的心機深沉之輩,后者可能性小一點兒。
再是能裝,也很難做到一絲表情都不露,就像嫡福晉說的,大的規矩錯不了,她還是能過的很好的。
更何況,今日她特意表現的志得意滿,又與李氏不對付,也能放松嫡福晉的警惕心。
后院的女人從不缺柔順的。
她一個側福晉,一味的柔順恭謹,降低存在感也沒用,還不如老老實實地做一個側福晉該做的適合做的事。
剛坐下不久,就有兩個繡娘在福晉那兒的大丫鬟云秀的帶領下過來了,還帶了福晉的賞賜。
同樣是綾羅綢緞和首飾,自然比不得四爺給的,卻也是個心意。
這福晉還真是緊跟四爺的腳步,要賞一起賞,尼楚賀失笑。
兩個繡娘給尼楚賀量了身,拿了尼楚賀挑選的幾個顏色的料子就走了。
福晉的那些賞賜也都收到了庫房。
尼楚賀的院子是兩進的,正房三間,左右各一間耳房,東西廂房各兩間,下人們住在正房后面的倒座房。
滿后院除了福晉,也就只有尼楚賀的院子是兩進的。
院子后邊是個小竹林,可以隨時去后面散心,整個環境很是寬敞雅致,尼楚賀還是挺滿意的。
日子過的很悠閑,只除了四貝勒自從那晚后,已經三天沒來尼楚賀這兒了,連著三天都是歇在李格格那兒。
尼楚賀十分郁悶,又叫那李氏得意了,背地里肯定不知怎么嘲笑自己呢。
院子里的下人也一個個憂心忡忡,尼楚賀試著每天去花園里散心,都沒碰著四貝勒,連請安的時候都不見,每次請安都被李氏那張春風滿面的笑臉氣的堵心,偏還要裝優雅,裝淡定。
看來這位四爺同樣也是個長情的。
尼楚賀從來都不是甘心放棄的,就不信四貝勒能一輩子不來她這兒,只要來了,總有機會培養感情的。
這一日,四貝勒從宮里回府,在前院用了膳,就去了書房。
一直忙到戌時,四貝勒忽然想起什么,喚來蘇培盛,“側福晉這些天如何?都做了什么?”
想想有三天沒過去了,瓜爾佳氏剛進府,如此冷落下去也不好,也不知她有沒有心生怨言。
蘇培盛還以為主子爺忘了那邊呢,沒想到這就又想起來了,好在他時刻讓人注意著呢,“回主子爺的話,側福晉那兒一切都好,側福晉每日在院子里走走,或是去花園里散心,別的就沒什么了,下面也沒有怠慢的地方。”
胤禛暗暗點頭,出去走走沒什么,看來還是挺規矩的。
“去側福晉那兒說一聲,爺一會兒過去。”胤禛說了句,心道,是該去看看了。
蘇培盛應了聲,就要退下,忽然又被叫住了,“罷了,不必通傳了,這就過去吧。”
蘇培盛不明所以,這主子爺的反應也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