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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秋梨附耳稟報完,宋氏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她深吸了口氣,吩咐秋梨退下,自己陷入了沉思。
過去她一直沒將云氏放在眼里,也從未想過和誰爭,只想閉上門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可事實證明上天從不曾眷顧她。
否則又怎會讓李氏一次又一次毀掉她的希望?
如今她為了自己,不得不為自己打算。
這么多年過去,她已經不奢望能得到主子爺的寵愛了。
可她不能認命。
她孩子的仇還沒報,自己的冤屈還未訴,怎能看著她們一個個逍遙法外?
云氏找上了側福晉瓜爾佳氏,無非一件事,那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看來云氏是打算攀上瓜爾佳氏,為她自己和孩子謀一個靠山了。
宋氏撫了撫自己的小腹,垂眸苦笑。
她的身子已經毀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更何況主子爺已經對她失望透頂。
她唯一的希望都在孩子身上,可沒有孩子如何翻身?
云氏肚子里的孩子倒是一個希望,不過側福晉若真想要,就憑自己一個格格還真沒把握能斗得過。
放在小腹上的手漸漸緊握成拳,宋氏含淚的眸中閃過一絲不甘。
晚上,四爺在尼楚賀這兒用膳。
期間四爺一直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盯著尼楚賀。
尼楚賀不明所以,如芒刺在背,因為心虛,始終不敢抬眸。
好不容易堅持到用完膳,丫鬟們伺候著凈了手,兩個人坐在桌前喝茶。
低垂著眸,察覺到四爺的目光仍舊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滿是探究和懷疑。
尼楚賀只覺膽顫心驚,捧著茶盞的手都不穩了。
她努力鎮定下來,暗暗思忖,莫非自己昨晚做的事被四爺知道了?
不應該啊,那時候他分明睡著,也沒醒。
尼楚賀努力保持平靜,露出好奇的神情,“爺這樣瞧著妾身作甚?”
胤禛眸光微閃,仔細盯著她無懈可擊的疑惑的表情,默了片刻,問,“昨晚爺是如何睡著的?”
原來是為這事啊。
尼楚賀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
不過這事兒也不太好回答。
尼楚賀邊思忖,邊答,“昨晚爺匆匆過來后,剛躺下就睡著了,許是您太累了吧。”
胤禛皺著眉,將信將疑,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卻始終沒發現什么。
他不免覺得自己太多慮了。
那個時候的她壓根沒機會做什么。
可人一旦有了疑心就很難消下去。
今早剛醒來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只是當時這女人睡得沉,自己還要進宮,就沒來得及問她。
過去在別處時他從未如此過。
卻偏偏在這兒一連兩次都如此。
他無法相信這只是他太累了。
尼楚賀故作膽怯,又忍不住好奇,“爺怎么了?可是妾身哪里做的不對?”
胤禛皺眉,沒言語。
坐了會兒,四爺冷著臉起身,“你歇著吧。”
人徑直往外走。
尼楚賀捏了捏汗濕的手心,忙起身恭送。
四爺走到門口,忽然停下,猛地轉過身來,緊盯住尼楚賀的臉。
尼楚賀沒防備,措不及防地撞入對方如刀鋒般凌厲的眸中,心猛地一跳,險些失了態。
好在她反應快,快步上前,仰頭用那雙含笑的眸子望著他,“爺可是有何話要說?”
從驚訝到疑惑,到歡喜,很短的時間,胤禛并未能瞧出什么,不由更加困惑。
他上前一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仔細端詳她的表情,看到她眼中的歡喜。
“尼楚賀,你會欺騙爺嗎?”
冷不丁地問出這句話,男人那雙犀利冰冷的目光緊鎖著她看似清澈無辜的眼眸。
尼楚賀攥了攥手心,無辜又不解,“爺在說什么?妾身自然不會欺騙爺。”
胤禛不放棄,又問,“那好,告訴爺,你是否希望爺今晚去別處?”
尼楚賀:“……”
這個問題……好難。
她試探著問,“妾身說什么,爺都會依著妾身嗎?”
胤禛不假思索,“你若希望爺留下,爺今晚就不會走。”
尼楚賀咬了咬唇,悄悄抬眸看了他幾眼,又幾次把目光縮回去,猶豫了好久,才小聲道:“妾身自是希望爺能留下。”
說出這句話,她悄悄抬眸,見對方無動于衷,眼神都沒變一下。
她鼓起勇氣,繼續,“可是妾身不想喝藥,好苦的,所以爺還要留下嗎?”
膽怯又惶恐的目光就那樣望著他,可憐巴巴,又藏著一絲絲期待。
胤禛呆了下,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說,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尼楚賀試探著往前一步,抱住他清瘦緊繃的腰,“妾身自幼極少生病,喝藥的次數屈指可數,偶爾喝上一回就無法忍受。
這些日子妾身喝的藥比過去喝的所有藥加起來還要多。爺不喜妾身,不愿妾身有孕,妾身都聽您的,只是不要讓妾身天天喝那些藥,好不好?”
身前的男人許久不語。
尼楚賀不確定他是否生氣,屏著氣等著他的話。
一雙手堅定地放到她的肩上,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尼楚賀,你可知你在說什么?若是你不喝藥,會有什么后果,你可愿承擔?”
“什么后果?”尼楚賀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胤禛試圖推開她,聲音微冷,“后果便是,爺不會再寵著你,甚至不會再踏足你這兒一步。”
男人的打算落空。
因為尼楚賀沒有放手,死死地抱著他,悶聲道:“爺這是無賴,為了不讓妾身有孩子,寧愿給妾身喝藥,還不允許妾身拒絕,爺說您是不是在欺負人?”
胤禛的動作陡然僵住了。
尼楚賀開始耍賴,“爺想走,沒門,您既然說了今晚由著妾身的意思,妾身就說了自己的想法,不許爺離開,也不許讓妾身喝藥。”
胤禛氣笑了,“你這是什么道理?爺如何欺負你了?”
喝藥能叫欺負她?
或許這是有點委屈了她。
可他都答應給她寵愛了,她若喜歡孩子,自己也可以把其他孩子抱給她養,是她自己不愿。
她還想如何?
尼楚賀理所當然地說,“爺今晚留下,不碰妾身便是了,妾身也不必喝藥,不是兩全其美嗎?”
胤禛恨不得撬開她的腦袋看看里面裝了什么東西。
怎么有膽子說出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