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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楚賀無語,不再理會他。
雖然仍躺在一處,四爺卻并未再做什么,似是當真說話算話。
次日醒來,四爺已經走了。
這一天,尼楚賀依舊窩在屋子里的美人榻上,抱著貓,看著書。
烏悅宸瞇著眼,舒服地窩在她懷里,尾巴不時地掃過她的手背,癢癢的。
尼楚賀伸出手指撓撓它的下巴,看它懶洋洋享受的樣兒,放下書,將它抱在懷里,一下又一下地順著它的腦袋和脊背。
她很喜歡這種毛茸茸的感覺。
“小宸,你還好吧?”她還記得回來的路上是小宸不停地給她輸入靈力,才讓她一直保持清醒,沒有更加虛弱,而小宸自己卻越來越虛弱。
這幾天也不知它恢復得如何了。
“我沒事,就是丟失了一點點靈力,很快就養回來了。”烏悅宸滿不在意地說著,聽聲音還算有精神。
尼楚賀捏了捏它的耳朵,有些擔心,“那你在這里會不會繼續受到壓制?”
烏悅宸前爪搭在她的手臂上,半直立著舔了舔她的臉頰,“也就一點點而已,只要在你身邊就沒事。你現在的身體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接下來應該不會有事了。”
尼楚賀放了心,抓著它的兩只前爪,捏著軟軟的粉色小肉墊,看著它毛茸茸的貓臉,不禁嘆了口氣。
變成貓可愛是可愛了,摸著也舒服,可習慣了它變成人的樣子,這會兒又有些不習慣了。
可惜在這兒不能變貓,否則隨時會被人發現。
想來讓它一直以貓的模樣在這兒,多少也有些不開心吧。
尼楚賀揉了揉它的腦袋,“委屈你了,不能變人。”
烏悅宸嘻嘻笑著,“沒什么的,我喜歡這樣,能和你更親近點兒,晚上還能和你待在一起。更何況,我本來就是貓,做貓舒舒服服的,做什么人啊?一點也不自在。”
尼楚賀輕笑,繼續捏著它的小肉墊,軟軟的,真舒服。
烏悅宸沒再像過去一樣被捏一下就炸毛,反而很享受地將爪子放在她手里。
真可愛。
尼楚賀嘴角漸漸揚了起來。
晚上,尼楚賀穿著新衣裳,抱著烏悅宸站在廊下,看著丫鬟和太監們蹲著放爆竹,穗兒、喜鵲和登梅守在她兩邊。
可惜的是她不能親自放爆竹,她身邊的人太過小心,生怕把她傷著了,不讓她靠的太近。
喜鵲和穗兒玩心重,忍不住湊上前跟著放爆竹,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
“今天是主子醒來的第一個除夕,我們要熱熱鬧鬧的,就當慶祝了。”喜鵲跑回來,捂著耳朵開心地喊著。
所有人的笑容都是純粹的,毫無雜質的,院子里熱熱鬧鬧。
放完爆竹,就是守歲。
廚房準備了羊肉火鍋,還有酒,擺在了院子里,旁邊燒著炭盆,供人取暖。
在尼楚賀的要求下,主仆們坐在一起,看著周圍雪白的景致,吃著火鍋,喝著酒,愜意十足。
這一夜,四爺自然是沒來的,這個時候應該是在宮里,晚上是要在福晉屋里的。
過了子時,就是新的一年,眾人都散了。
尼楚賀梳洗完,抱著烏悅宸躺在被窩里,夢里仿佛躺在山清水秀之處,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風,有陽光。
聞著花草的芬芳和陽光泥土的氣息,很舒服,渾身懶洋洋的。
正月初二晚上,四爺來了別院。
進了屋,徑直牽著尼楚賀的手坐在軟榻上,將她摟在懷里,“這幾日爺沒過來,委屈你了,爺要陪著福晉,不能沒了規矩。”
尼楚賀淡淡地笑,“沒什么的,我知道。”
四爺瞅著她平靜的表情,摸了摸她的腦袋,沒再說什么。
喜鵲進來給二人奉茶,始終低垂著頭。
四爺放開尼楚賀,尼楚賀趁機坐在軟榻的另一邊,等喜鵲退了下去,這才松了口氣。
茶香裊裊,一室寧靜。
四爺端著茶盞抿了幾口,摩挲著茶盞的蓋子,不緊不慢地說著,“爺讓人送來些筆墨紙硯,你若無聊可以寫寫畫畫。還有圍棋,爺讓人帶了過來,爺記得你以前愛下棋,只是你病了許久,許是生疏了,可以撿起來練練,爺在的時候就陪你下會兒棋。
你以前的院子已經著人收拾好了,只是你病剛好,還是先靜養一段時間,過些時候福晉帶著其他人到莊子里散心,你再過去。
春日要穿的衣裳爺會讓人送過來,還有一些你喜歡的首飾。在福晉去莊子里之前,爺會先帶你去一個地方。”
聽著他不厭其煩地說著這些事,尼楚賀心情很奇怪,默默地聽著。
直到他說到下棋,尼楚賀眼眸微微閃了閃,然后不動聲色地垂下了眼瞼。
下棋?在她離開之前就已經許久不曾下棋了,他竟然還記得。
她沒問要帶自己去什么地方,只輕輕地嗯了聲。
四爺握住她的手,輕輕地摩挲著,黑眸緊盯著她的臉,“病了這么久,爺倒是瞧著你沒什么變化,只除了瘦了些。”
說沒變化是假的,畢竟已經十多年了,可她自己瞧不出來,聽他如此說,自覺心虛,也不多言。
“眼睛變了些。”四爺忽然又說了句,伸手撫上她的眼睛。
眼睫在他的碰觸下輕顫了顫,他的聲音近在咫尺,平靜無波,“與從前不同了。”
尼楚賀故作鎮定,“四爺可是說笑了,如何就變了?”
到底是有些緊張了,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生怕以他多疑的性子發現了什么。
放在她眼睛上的手慢慢往下,捏住了她的下巴,仔細端詳著她的眼睛和表情,目光平靜,“感覺變了,更沉靜,更穩重了些。”
尼楚賀打掉他的手,往后躲了躲,摸著下巴,有些不自在,有些不滿,“四爺說話就說話,何必動手動腳?你我還不熟。”
四爺眼睛一瞬間瞇了起來,聲音帶了絲寒意,“不熟?”
尼楚賀大膽地直視他略帶寒意的雙眸,毫不留情地質問,“莫非四爺認為你我很熟悉?也是,四爺和以前的那位側福晉很熟悉,可我不記得,于我而言,四爺只是個剛剛認識的陌生人而已。
無論你我是何關系,都改變不了我們并不熟悉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