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你別跑

019 首次交鋒

許是在異國他鄉,南宮墨有些放松了警惕,但是畢竟是練武之人。

眼神如寒劍一般激射過來,瞬間將華敏沄釘在原地。南宮墨本來想看看哪個敢那么大膽子跟蹤他,順便順手解決了這個小麻煩,沒想到卻是一個熟人。

想到前陣子聽謝琛說他外甥女生病了,過來看病,卻沒想到在偌大的南詔還能碰到。

又一思索,南詔脾氣極為古怪無常的烏那子好像近段時間居住此處,他便將事情拼湊了個七七八八。

只不過,雖說是熟人,但是如今被她窺視了什么,他還是動了殺心。

華敏沄不知道一瞬間的功夫,南宮墨究竟想到了什么,但是一種危險之極的感覺籠罩住了她。

她連忙用南詔話喊道:“福……表哥,我姨母是不是讓你來給我送銀子的,姨母就是貼心,知道我忘記帶銀子,還派你送過來!”

“咱們買了這彩緞,就去前面九仙樓吃點東西吧,那里有我最喜歡的仙釀元宵。”

一邊說,一邊對福王不著邊際的使了個眼色。

福王:“……”他母親可是當今太后,怎么是她姨母了,真是好大的膽子,雖然也是可以這么算。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大概是不想在這鬧市上暴露了身份,他畢竟剛買了那么多匹馬,他順著她遞了銀子過去,見她轉回頭隨意揀了幾塊彩緞,便走過來不見外的拽著他往九仙樓去了。

南詔民風開放,她一個八九歲的丫頭,拉著一個成年男子,并沒有人生疑。

南宮墨任由她拉著去了九仙樓,叫了包間,點了仙釀元宵……

對此,南宮墨倒是真的很意外,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女孩兒,是真傻還是裝呆,不會是以為他救了她一次,她就把自己當成全然的好人了吧。

和南宮墨的沉默一樣,華敏沄也保持著沉默,她也一頭懵,不知道說什么好,可不說話是不行的,如今這種困境可以說全然是自己造成的,想想也只能靠自己破局了。

于是,她低頭喝了口茶,用大魏話說道:“沒想到在這里遇到殿下,上回殿下救了小女的事情,小女在此謝過了。”

南宮墨挑挑眉,沒作聲,仍然面無表情的坐在華敏沄對面,想看看面前的女孩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這卻是讓華敏沄有些不適應,雖說她不了解他,可是福王人前都是很張揚的,要說汴京城里,就沒有比他更紈绔的人了!

沒想到私下里是如今這個樣子,難道是真要殺了自己滅口,所以也沒必要裝什么了?

如果讓南宮墨知道面前的女孩在想什么,一定會驚訝于她的敏銳,他確實動了殺心,如今他做的事情極其危險,萬不能泄露一絲一毫。

華敏沄雖說只是猜測,但是她從來都很相信自己對危險感知的直覺,她頓時直切入主題道:“如果我猜的沒錯,殿下是在這里有馬場吧或者想建立一個馬場。”

南詔盛產特別適合戰斗的南詔馬,但是這馬和兵器一樣,管控的很嚴,如果不是南詔人,且沒有南詔官府出具的相關的養馬證件,是根本不可能買到一匹戰馬的,商人或者農人只能買到驢或者騾子,以及達不到戰馬標準的馬匹。

而那大漢帶來的馬匹那昂揚的姿態,精神抖擻的樣子,說它不是戰馬估計都沒人信,如此一來,南宮墨真是在南詔經營良久了?

他這是從幾歲就開始給自己籌謀后路了,前世以他的運籌帷幄,又為什么會落得個馬革裹尸的結果?

……

華敏沄覺得有什么事情一閃而過,但是飛快的讓她想抓也沒抓住。

但如今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保住自己的命。

一瞬間,華敏沄心里已經轉過了數個念頭,她沒等他開口繼續道:“如果真是我猜的這樣,想必殿下已經對我產生了殺心,只不過殿下殺我容易,但是,比起殺我,我覺得殿下不如想想,殺了我以后是不是這件事就不會泄露出去。”

華敏沄直視面前的男人,絲毫不懼。目前拼的就是誰更能裝了,如果不讓他對她心存顧忌,她真是一點活路都沒有!

哪怕心里打鼓打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她都死死繃著自己的面皮!

南宮墨眉頭一蹙,眼睛如鷹隼般死死盯著她,面前這個真是不滿十歲的小孩子嗎?他居然有一種面對老狐貍的感覺。她居然敢威脅他!

而且,他確實有些遲疑了,這女娃是信國公府的嫡長女,身份尊貴,兼之和謝家的關系,想到謝琛對她的態度,她又是來看病的,華家和謝家不可能真的不留人保護她,就算華家沒有,可謝家……

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南詔,難保她不會有什么保命手段。

謝家家主,他的叔外祖,有幾個武力值很高的暗衛他是知道的,他一直很眼饞謝家的那些暗衛,好在叔外祖也送了他幾個,他如今手上的暗衛,都是這些人訓練起來的,如今還真吃不準這幾個連他都擺不平的暗衛在不在她左右。

以叔外祖對這丫頭的疼愛程度,勞心勞力的為她請動了烏那子這樣的神醫,難保不會派出這樣的暗衛保護她。

他雖然沒有明說過什么,但他知道謝家對他所做的事情隱隱是有所察覺的,還有謝琛,他和謝琛關系最好,這個其實他應該稱堂小舅的人。他應該心里最清楚他在做什么,可是他不說,他便不問。

他感念謝家,也尊重謝家!

事情被謝家暗衛知道泄露到謝家他不怕,可是如果讓謝家知道他殺了他們家疼愛的外孫女,這就是他的不是了。

他又想到她面對山匪的那一幕,一個面對山匪絲毫不懼敢拼命的女孩,注定是不簡單的,那么她如果留了一手,貌似也是可能的。

電光火石間,華敏沄只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升天了。自己如死魚一般,肺部如火燒般急速的抽搐,原是面前的南宮墨,不知怎么的,一下子捏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